我又仔细看了几眼，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就是“阳痿男”的工作单位。难道老张嘴里面的人指的就是“阳痿男”。我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张，心说，那个“阳痿男”满嘴胡说八道，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老张催促了我一句。

这个时候我表达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老张说，我知道你之前对他成见很大，但是现在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孟子死后成为了我的一个线人。教会里面的事情就是他通知我的，今天上午他又给我打了个传呼，说有了重大发现。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我怀疑的看着老张。

“可信。”老张肯定的说。

“万一出现偏差怎么办？”我接着说。

“我们应该相信他。”

我还是没动，因为我打心里就不认为阳痿男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老张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耍小孩脾气的时候。我问你，除了相信他，你还有别的方法去查这件案子吗？还有别的线索吗？

老张这话明摆着在将我的军，我虽然心里知道，但又无可奈何。我摇了摇头对他说，没有。

老张严肃的说，既然没有，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孟子临死前的一天，我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但就是我的这种自以为是害死了孟子，你知道吗？

我看着老张突现的痛苦表情，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张说，孟子临死前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这个胖子打来的。他说他已经知道了孟子警察的身份，不仅他知道，整个教会的人都知道。他还告诉我说，如果现在不让孟子离开，他就危险了，那些人要对他动手了。

我当时也觉得他在胡说，孟子的身份绝对保密，不可能有人知道。就警告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

但是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孟子的尸体。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有点发蒙，从当年我把孟子从看守所捞出来到现在为止经历了3个年头，这期间他帮助我破获了无数大案要案，多少次和危险擦肩而过，都没有说过退缩。这次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之后我急忙找到了胖子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孟子的死肯定有内幕。

说道这里，老张叹了口气，也是我的一个疏忽，你还记得那个“嫖客”吗？

我点了点头。

老张说，当时因为他说出看见我和孟子在一起的事，为此我还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不要乱说话。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坏到他的身上，我当时也是心软了，早知道有今天就应该把他扔进派出所关他哥一年半载的。这个人和孟子是发小，从妓女身上招惹到蛊虫以后，不知怎么也去了教会，在这里他遇到了孟子，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承诺了他什么，导致他暴露了孟子的身份，才使孟子招来杀身之祸。

“那个嫖客怎么样了？”

“死了，被虫子咬穿了身体。”不过我和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体里面有虫子，跑去教会呢？

听了老张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记得当时这个“嫖客”找过我，是我和他说了蛊虫的事情。事后他一定通过某种渠道打听到了教会。说起来孟子的死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张。告诉他以后，老张会不会怪我？我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老张突然问我。

“没....没什么”我掩饰了一下。之后顺着老张说，这个嫖客也是罪有应得，害人终害己。

老张也点了点头，人在做天在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或许这就是孟子的命。

我补充道，也是那个嫖客的命。

这个时候，我强压着自己的心跳，尽量不让自己多说话，之前的怀疑此刻我也不想在提起了，我觉得言多必失，这件案子是相通的，最后七扭八拐一定还会到这上面来，如果被老张发现了我的隐瞒，凭他和孟子的感情，我觉得他肯定会怪我。

我紧紧的跟在老张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老张也没说话，似乎也不愿意提起这档子事，我们进去找到了“阳痿男”。他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那里发呆。

听见了开门声，才麻木的抬起头，看到老张以后，慌忙的站了起来，一子也被他顺带倒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张警官，你们来了。”阳痿男小声说。

老张点了点头，今天早上你给我打传呼说有重要的发现，是什么你说吧。

这时，阳痿男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敢开口说，现在我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打入了他们的内部，这一伙人完全就是骗子，他们打着“神”的名义四处骗人，那些对他们稍有反抗的人，都被.....说道这里。胖子很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才继续说，都被下了“神媒”。

这些我们早就知道，老张说，捡重点的说。

阳痿男似乎不明白什么是重点，他抬起头看了老张一眼，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开口。

老张叹了口气，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阳痿男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张说，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骗子的？

阳痿男说，我是私下听他们说的，他们说，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问题的人，有的是心理上的，也有的是生理上的。这些人就是利用了来这里的人的这种心理，通过装神弄鬼和洗脑的方式让他们相信所谓的“神”。

老张点了点头，又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阳痿男说，这一点我只知道一部分。他看了一眼老张，继续说，来这里的人中不仅都是平民百姓，也有一些官员和企业老板。这也是这些人的重点培养对象，一方面是为了利益，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什么我就不不知道了。而那些平民百姓，遇到年轻的女人他们就留下来，而那些老弱病残就会被打发回去，但是这种打发只是暂时的，可能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所以定期还会让他们回到这里接受“神”的洗礼。

老张继续说，你刚刚说的“神媒”是什么？

阳痿男说，我没见过，只是知道被下了“神媒”以后这人就活不长了。

我想应该就是蛊虫了。老张也同意我的看法。

之后他又问阳痿男，你和我说此刻教会里面很乱是怎么回事？

阳痿男说，整个教会分为好几个等级，最上面的是“神”在“神”的下面又分为“左右护法”和“黑袍大总管”以及大总管下面的小总管。这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神”离开了教会，而且听说“左右护法”也不在。整个教会就暂时由黑袍大总管做主，但是黑袍大总管这个人呢，平日里对他手下的那些小总管和子弟很不好，所有人都反感他。这次“神”不在了以后，下面的几个小总管就聚在一起闹事，好像要把黑袍大总管拉下来。这事闹得很大，整个教会都传开了。这几天已经被处决了好几个，尸体都是我拖出去埋的。

老张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点还算是重要。

之后老张又问阳痿男还有什么发现?

阳痿男不确定的说，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老张点了根烟，示意他说。

阳痿男又开口讲，我听说这几天教会里面要有大动静。剩下的那几个小总管害怕黑袍大总管接下来会找到他们的头上，现在已经准备殊死一搏了，就在这几天就要动手。但是这事啊，我也是听教会里面其他子弟说的，不知真假。

老张开口问他，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阳痿男点了点头。除了最后一点不确定。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也被触动了，如果阳痿男说的是真的，那么教会这些人犯罪的事实就被落实了，我们也有理由进去抓人。想到这里我开口问阳痿男，如果让你当证人去指正他们你愿意吗?

阳痿男看了一眼老张，在得到老张的默许之后，他才点了点头说，愿意。

我又问他说，那些大小总管你都认得吧，你有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杀人?

阳痿男说，大总管处理那两个小总管的时候，我在场看着呢。而且，说到这里，阳痿男看了老张一眼，又不说话了。

我有些急躁，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阳痿男喉结动了动说，之前你们的那个线人也是大总管亲手杀死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老张眼睛有些红的说，我会马上申请一张逮捕令，进去抓人，是时候了，不能在拖下去了。

我说，现在行动是不是有点早，那个罪魁祸首“神”和两大护发都不在。

老张打断了我，已经不能再死人了。如果由着他们这么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者要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