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阴沉着脸,随着碎木屑,冲进房中,心中不住祈祷:别出事!别出事!
但是看到面前裸着身子,面露惊慌的男子,他的那颗心,还是狠狠地被揪了一把。
钻心的痛胜过身上一切伤痛。
不过没有见到张妍,他心中还留着一丝希冀。
两步上前,不顾曾博容的喝止,一脚踹在曾博容的小腹下四五寸。
疼痛瞬间麻痹了神经,曾博容蜷缩在地上,惨叫起来。
郑飞掠过他身边,牙关紧咬,掀开了门帘。
脸如白纸的张妍,双目通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正缓缓穿着衣物,坐在床上的身子不住颤抖。
头发散乱,憔悴凄惨的模样,我见犹怜。
像是没有察觉到郑飞,兀自穿着衣物,内裤,外裤。
没有一点遮蔽动作,机械如同木偶。
郑飞缓缓放下了门帘,回身一脚,直踹在曾博容的面容之上。
鲜血横流,牙齿滚落在地。
抓起曾博容的头发,寒声说:“你会死在地狱深处。”
说完,抽出腿上的匕首,缓缓插进了曾博容的胳膊上,刀尖没入皮肉,刀把一偏,将一层皮肉挑起。
刀刃直直下拉,鲜血涌出,皮肉分离。
“啊!”
惨叫声扭曲变形,凄厉如同冤魂哀怨。
看郑飞这模样,他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心中懊悔的同时,嘴上却一直激怒着郑飞。
“杀了我啊!我干了你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还是个雏!哈哈哈!杀了我啊!小妞主动迎合我呢!哈哈。”
满脸鲜血,瞪着双眼,说着污言秽语,疯狂热恐惧。
郑飞将刀插进了他的脸颊,刀刃卡住了他的牙关。
拇指塞进刚才的伤口中,捏住滑腻的血肉,两手用力,将那伤口往大撕扯了几分。
“啊!”
钻心的痛,最终让曾博容昏死过去。
郑飞并不让他如意,顺着伤口撕裂的角,继续撕扯。
痛感一阵阵,让曾博容在昏睡和清醒间徘徊。恍若梦境。
“够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飞停下手中动作,不敢回头,只是低声说:“对不起。”
“不怪你。让开吧。”
张妍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郑飞起身站至一旁,这才看清张妍双手握着一把剪刀。
冷淡的脸上,一片惨白。
在郑飞的注视下,她缓缓蹲下身子,曾博容清醒过来,看着这张俏脸,生出希冀,希望她能救他。
直到他的脖颈感受到剪刀刀刃的冰凉,那双眼眸中,才浮现出绝望。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恐惧却渐消,狂笑着,含糊不清地说:“老子……干的真爽。”
剪刀用力剪合,脖子动脉被割破,鲜血飙射,曾博容嘴中鲜血狂涌,身体抽搐,那双眼睛死死瞪着张妍。
此刻的张妍像是失去了情感,没有害怕,没有愤怒,即便是双手沾满了温热的鲜血,那双握着剪刀的手也没有颤抖。
一下下,将曾博容的喉咙剪开,鲜血像是被踩压的水管,一股股飙射而出。
直到半个脖子血肉模糊,鲜血缓慢涌出,抽搐的身子瘫软下去,张妍这才停了手。
扔下剪刀,站起身,消瘦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委屈悲怆从心中而来。
郑飞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如小孩般的大哭,沉闷地从郑飞胸前发出,委屈,羞愧,痛苦,绝望,恐惧,一切一切积压在心中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门外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巡逻队持着枪,行至房内,看清了这血腥的场面,还有相拥的两人。
郑飞看着巡逻队,一愣,沉声道:“人是我杀的,此人强抢妇女,被我撞见还意图反抗,被我击杀。此事我自会禀明上级。你们撤了吧。”
“郑队长,我们秉公办事,不可听取你一面之词,所以,先委屈郑队长跟我走一趟。”
为首之人眯着眼睛,带着礼貌性的笑容。
郑飞抓住张妍手腕,用力扯了扯,附在耳边低语:“放心,我不会有事。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抬头看向此人,说:“这个姑娘是无辜的,你们让她走,我自然跟你们回去。”
“既然她是受害者,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她。”这人说完,侧身让路,伸手道:“郑队长请。”
房屋外的街道边,崔祥靠在墙角,看着前方的情况,那十几名士兵,荷枪实弹,来势汹汹,让他不敢贸然靠近。
当郑飞满身鲜血被押解出来的时候,崔祥才急了,迈着步子就要往前冲。
身后一只手悄然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拉了回来。
“别吵,是我。”
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崔祥这才安静下来。
“队长被抓走了,怎么办?”
“我还是来晚了。”林咬咬牙,将崔祥扯进街角,说:“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曾博容的地址的?”
“路上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差点撞上,在然后他就说要找曾队长理论,让我们赔偿。”崔祥擦擦脸上的水珠,说。
“郑飞可能被人算计了。”
“你是说……”
“首先,是谁将张妍有难的消息送来的?绑走张妍的人都被灭了口,如果是曾博容,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再有就是,那个莫名出现的,给你们指路的人,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巧?还有事情刚发生,巡逻队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林罕见地说了很多的话,但是每一句都让崔祥心头亮堂几分。
他不是本人,这么多疑点被提出来,自然也知道了其中的不简单。
“这么说,队长被下了套,张妍、曾博容,还有咱们都是棋子?”
崔祥有些懊恼,自己完全被耍了。
“不,没有我。”林低声说:“我的存在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咱两分开之后,没人跟踪我。这才让我站在了局外,看清了这盘棋。”
“会是谁?”
“能把张妍和郑飞联系起来的人只要夏成天,那就很有可能是毛飞虎或者毛飞虎身后之人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
“找那个沈博士,现在只有她能帮得上忙。”
两人简单商议,从这条街上退去,向着基地方向赶去。
……
部队房内。
雷于明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看着房内站立的夏源,嘴角翘起一丝微笑,说:“事情办妥了?”
“团长,已经将郑飞拘禁。”
“不错!好吃好喝招待着,申请些药品,让他伤势恢复。”
“是。可是……”
“去吧,你以后就知道了,个人恩怨都是小节,不要拘泥。”
夏源躬身受教,领命想外走去。
雷于明转身看向卧室,出言唤了一句:“谷团长,出来吧。”
谷兴德拉开房门,将纽扣一个个扣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雷团长这次真是找了个极品。按摩手法真是一等一。”
“还不是在见识了小烟之后,才明白,有些东西不能看外表。”
谷兴德见他客气,笑笑不再谈论这种话题,而是问起两人谋划之事:“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郑飞已经被擒住。”雷于明一口饮光杯中的酒,咂吧着嘴说:“接下来就看咱两这力能不能使到一起了。”
“什么时候去?”
“现在!”
“可是现在已近深夜……”
“正是这样,才显得这份情报来的紧急。”
雷于明将杯子放在桌上,冷笑两声说:“走吧。”
说完,两人相伴离了部队,向着中心大楼赶去。
首长还在彻夜审批基地内各项文件,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过目,有时候,他会想,自己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就是千年之前那些皇帝。
不过这种心思只能埋藏在心里,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基地中不全是自己的心腹手下。
总有一些人想要拿住自己的把柄,以中央的名义,耍些花招。
这两年,接手这个基地之后,他自问能够胜过许多基地。许多事情也是问心无愧。
而现在,雨薇市的未知情况,让他如鲠在喉。
数十名战士换来一块血肉,让他的心如刀绞,不过他们的牺牲总是有回报的。
沈博士得出的结论,让他对雨薇市情况了然,却也蒙上一层阴霾。
危机感让他不得不在深夜依旧操心基地的布防,基地建设的漏洞中,残留的安全隐患,时常让他彻夜不眠。
此刻看着今年收成单,心中又是一阵烦忧。
放下单子,捏着鼻梁,缓解眼睛的酸痛。
就在此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进。”
雷于明和谷兴德两人并肩进入办公室,皆是一脸沉重。
“你两深夜前来,何事?”首长的情绪仿佛受到两人的感染,也严肃起来。
“首长,几日前商讨那件事之后,我们为了分忧,也派人前往雨薇市打探情况。”雷于明上前敬礼,随即又说:“结果却差强人意,几乎全军覆没。”
两人同时脸上露出哀叹神色,谷兴德插言:“所幸我的一个手下重伤回到了基地。据他说,雨薇市出现了一种极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