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江远垂眼道。
“哗。”
众人惊呼出声。
江远敢这么跟陈老说话,是觉得死不痛快吗?
“没有,但我想知道。”
陈老没有如想象中为难江远,反而态度低了几分。
“无可奉告。”
江远难道说是系统给的吗?
此刻现场每一人的心里发生了大地震一般,根本没有语言可以描述他们有多震惊。
江远不是背景平平吗?
鼎鼎大名的陈老怎么会对江远隐隐透着客气,要知道连王芬也得对陈老恭敬有加。
陈老一哽。
换做其他人对陈老这般无礼,他早就雷霆出手了。
“年少就拥有不俗的医术,深层次的背景怕是不简单。”
没错,陈老忌惮江远。
“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刨根问底。”陈老含笑点头,跟着挪步到王芬近前说,“你过寿辰,我在修炼也得出来祝贺一番。”
“陈哥,他?”
陈老已有百年阅历,王芬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一面。
“多的别问。”陈老淡淡道,“我刚在后面听见了江远和你说的话,不要说两年的阳寿,如果他年长一点,跟天夺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芬心里一震。
江远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让陈老对他有那么高的评价?
不管如何。
陈老的话只会对张家有益无害。
“孩子。”王芬果断撇下脸面,便要弯腰道,“我老眼昏花不识英才,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
“妈。”
张妙翠脸色巨变。
王芬可是张家的掌舵者,她弯腰不就代表张家向江远弯腰吗?
“你这要折我寿呀。”
江远跨前一步,双手扶起王芬,失笑道,“一点误会,解开就完了。”
“孩子这等年纪就有如此心胸,不愧为是有大才之人。”王芬赞叹道。
旁人眼光复杂地看着江远。
之前江远被他们所不齿,现在江远一跃成为了他们要仰望的存在。
连王芬都要对江远施礼,江远的身份还用说吗?
心里最难受的莫过于刘央。
明明对方前一刻还只是家境贫寒的穷小子,凭什么用了莫名其妙的针法就能受到张家敬重?
“王奶奶,你不要被他的障眼法迷惑了。”刘央冷冷看过江远说,“像他这样欺世盗名的小丑,最好叫人赶出去,免得被他继续迷惑。”
江远嘴角泛着一丝玩味。
“保安。”王芬沉声道。
“是。”
在旁进退不是的几名保安齐齐站了出来。
“哈哈哈,你以为你的障眼法瞒得过王奶奶的眼睛吗?记住今天的屈辱,以后别乱闯进你永远接触不到的圈子。”
刘央尽情嘲笑。
“该记住的是你。”江远呵道。
“我是该记住,但记住的绝不是屈辱,哈...你们干嘛!?”
几名保安陡然架住了得意的刘央。
刘央错愕后勃然大怒:“瞎了你们的狗眼,要抓的人在你们对面,不是我!碰脏我的衣服,你们赔得起吗!?”
“刘家生出你这样的孩子,实属不幸。”王芬叹道。
刘央质疑陈老的眼光,无异于在质疑整个张家。
王芬岂能答应?
刘央一怔,跟着失措道:“王奶奶,你要抓的是江远,你抓我做什么!?”
“带走。”
王芬挥手道。
刘央脸色一白,陡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慌乱道:“王奶奶我错了,在给我一次机会!”
可惜刘央醒悟的太晚,这时候挽回有屁用。
刘央被保安拖出去了。
门一关。
整个宴会厅静了下来。
其他人不禁唏嘘,在这之前谁会想到会是这结果。
“一些小插曲,各位见谅。”张妙翠出来缓解气氛,朗声道,“音乐。”
顿时,场内响起轻松的小提琴曲。
“抱歉小远,我误会你了。”张妙翠歉意道。
“说笑了张阿姨,多亏了你,我才能一次过吃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
江远微笑道。
“云儿你也是,不早说小远不凡。”张妙翠责怪道。
张云翻了翻白眼。
她想说,问题是有人听才行啊。
王芬看了看江远和张云,叫道:“妙翠,扶我去坐下,不要打扰孩子们聊天。”
“好。”
张妙翠本来就看好江远,这下也得偿所愿,不由朝张云使了使眼色。
“老一辈的人就爱乱点鸳鸯谱。”张云无语道。
“老一辈是过来人。”
江远调笑一声。
“听你这么说,你对我有意思咯?”张云促狭道。
“总共才见过多少次面,说有意思不假吗?不过我可以勉强答应你给我暖被窝。”
张云眼睛一瞪,气笑了。
她样貌气质都偏上等,又是名家之后,怎么跟江远,仿佛掉了江远价一样?
呸。
美的江远。
“你就一闷骚男,我去找我奶奶聊会天。”张云心里想着陈老说的灵枢针法有多神,以至于让陈老那般失态。
张云跑进后边,去旁听王芬和陈老的对话。
“江先生,我们可以和你喝一杯吗?”
两名模样姣好的女子端着红酒杯款步而来,笑着跟江远搭讪。
其中一身穿鳞片吊带的性感女子更是媚眼如丝,暗送秋波,仿佛只要江远点点头,她就会欣然脱掉衣服一样。
“不能。”
江远干脆道。
两女脸色一僵,却也不敢表现出不高兴的神色,勉强笑了笑快步离开。
江远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今日的我你看不起,他日的我你高攀不起”的感觉。
“咚!”
突然,关闭的大门被人暴力推开。
“啊啊!”
几道身影随之飞了进来,捂着胸口从地上滑了出去。
豁然是酒店的保安。
“这干嘛!?”
正相互攀谈的宾客们下意识后退,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张家的场子都敢砸?
谁家这么大胆!
这时,一名背心迷彩裤,脖子有条狰狞疤痕的凶悍男子大步走进厅内。
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面带戾气的大汉。
“我叫阿猛。”
阿猛中气十足道,“我宣布今日宴会到此结束,十秒钟内除了一个叫江远的人留下,其他人统统滚出去!”
江远眼光闪动,来者不善啊。
“阿猛?叶家大少身边的头号保镖?”
“狠人一个,快走!”
叶轩之名对于众人来说如雷贯耳,更别说凶名在外的阿猛,当即吓得他们匆匆跑出宴会厅。
“你就是江远?”
阿猛眯眼看向江远。
“没错,就是你爸爸我。”江远淡然道。
“找死!”
阿猛双拳紧握,嘎吱作响,眼中闪着嗜血的凶光。
“放肆!”王芬闻声走出,提起拐杖狠狠打在地面,喝道,“今天是我张家的家宴,叶家虽然在临海市地位颇高,但我们张家也不是能让你们随意践踏的。”
“老太婆不要多管闲事,江远是叶大少指明要废的。”
阿猛冷冷道,“你如果敢保他,那你们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可不可以承受住叶家的怒火!”
王芬和张妙翠同时瞳孔一缩。
叶轩代表的就是叶家。
今时今日的张家对上日渐强盛的叶家,无异于鸡蛋碰石,不堪一击。
“江远牛啊,连叶家也敢招惹。”
“整个临海市的上流圈子,谁不知道三家之中,惹哪家都好,就是不能惹叶家。”
“叶轩表面看着挺斯文一个人,实际上狼的很,这些年用的手段,光想就觉得浑身发凉。”
“张家保不住江远,阿猛就算当面废了江远,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聚在门外看戏的宾客们小声议论着。
“妈怎么办。”张妙翠忧心道。
“有点难办了。”
王芬面露难色道,“如果我们选择保江远,以张家现存的底蕴,根本挡不住叶家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