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尿不尽？”

江远喝了好几杯啤酒，才等到杨凯回来。

“不提了，在厕所遇见一个喝醉的沙雕。”杨凯摆手道，“我忍不住教训了他一顿。”

“是谁那么不长眼惹到杨大少？”梁庆嘲笑道，“连杨大少都敢惹，现在的人胆真肥。”

“你们不是认识孙华清吗？快打电话叫他的几万个小弟过来。”张立夸张道，“几万个很多人喔，庆哥快打电话叫交警队开路护航。”

“你们说我就行，说我兄弟什么意思？”

杨凯怒声道。

梁庆悠悠摇着加了冰的啤酒，抬眼道：“说了你能如何，想打我吗？杨！大少！！”

“你以为我不敢吗！？”

杨凯抄起空瓶，瞪着两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道。

“愣头青。”

梁庆不屑道，“我今晚心情好，没空跟你计较。”

杨凯刚想进一步，却被江远推住肩膀道：“打两蛀虫有什么用，到头来脏手还麻烦。”

“你忍得了？”杨凯踹着粗气道。

“一张张脸凑上来找打，你打着不烦吗？”

江远反问一句。

杨凯眼神变幻，最后丢掉空瓶道：“你说得对，脏手。”

“没错，就是这样咯。”张立笑呵呵道，“杨凯你该学习他，识趣，知道自己干不过，有气也只能咽下去。”

“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烦死个人。”

梁庆抠抠耳朵，不耐烦道，“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嘭！”

没等江远有所动作，包厢门突兀被人暴力踢开。

“谁啊！”

张立狠厉站起。

“嘭！”

一人陡然冲入包厢，一脚踹翻张立，居高临下道：“你想找死吗？扑街仔！”

“放开我，有种单挑！”

张立掰着那人的脚踝，但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张立！”

梁庆这时看清了来者，惊的手里啤酒脱手撒一裤子。

他胡乱拍了拍裤子，起身一巴掌扇在张立脸上，瞪眼道：“你眼瞎吗？给我皮哥道歉！”

张立被莫名的一巴掌扇的七荤八素，跟着见到梁庆的眼神，顿时回过神来。

“皮哥对不起。”

梁庆都叫哥的人，张立怎么惹得起。

皮哥冷哼一声，回头扫过整个包厢，叫道：“公主全走，刚才在厕所打王老板的人自己站出来！”

“什么来路，哥。”张立捂着肚子躲到梁庆那去。

“皮哥是独眼龙的头号小弟，人那手段好狠，多亏你机灵，不然你没好果子吃。”

梁庆缩着脑袋道。

“谢谢庆哥。”

张立吓一身冷汗。

做得到独眼龙的头号小弟，皮哥身手自不用说，便是打废张立，他也不敢吭声。

江远下意识看向杨凯，就见他在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王万两。

“傻吊，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王万两大笑道，“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来来，你看见的十几个人你随便打！”

杨凯见到皮哥等人，即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自己心里泛虚。

不单说杨凯，换谁看那十三四人的腱子肉和凶狠的面相也不会好到哪去。

他们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混混。

“私人恩怨。”

杨凯深吸口气，强忍镇定道，“放我兄弟走，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你有选的权力吗？”

王万两仰头卡了口浓痰，猛吐在地上说，“舔干净！我考虑饶过你的兄弟。”

皮哥等人缓缓靠近杨凯，像是随时要如猎豹样扑上去。

“大哥！”梁庆落井下石道，“他们刚刚跟我们说，他们认识孙华清！”

“孙华清是谁？”王万两愣住。

“王老板，孙华清是破鲨老板的心腹之一。”

皮哥解释道。

“破鲨？”王万两双眼一凝，随即想了想，讥笑道，“你看他们像认识孙华清吗？”

“不像。”

皮哥轻蔑道。

“就凭你们也想认识孙华清，哪点像？”王万两笑着笑着，脸色一沉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舔的，我只给三秒，时间一过，你懂的。”

杨凯确信江远认识孙华清，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等孙华清到了。

江远两人都被打到奄奄一息了。

杨凯双拳紧握，心里念头百起，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咬牙道：“我舔！”

王万两狞笑旁观。

饶过江远？

怎么可能。

等杨凯舔干净，王万两要在他面前废掉江远，呵呵...多美的画面。

张立和梁庆冷笑连连。

一想到杨凯的身份和之前拒不低头的模样，两人就觉得莫名的爽快。

“杨凯。”

就在杨凯真的要弯身去舔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摁住。

“江远，我们打不过。”杨凯身子发抖，连声音也跟着抖颤，“我一个烂泥，死了就死了，你不同，你成绩好，未来肯定他妈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大牛，毁在他们手上不值得。”

“就几个小学生，你搞的跟生死离别一样。”

江远强拉着杨凯坐回沙发。

杨凯想起来，却惊觉江远的手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他肩膀上，动弹不得。

“小学生？”

皮哥眯起眼，暗含凶光。

“机会给过了，不珍惜我也没办法。”王万两狞笑道，“你们知道怎么做。”

“了解。”

围在边上的壮男纷纷跨前，只等皮哥一声令下。

“先打半死，然后拉到郊外弄死！”皮哥哼道。

江远和杨凯于皮哥一行人而言，连角色都算不上，随手就能拿捏得了。

“上！”

十几名壮男不想浪费时间，一起跨向江远。

“谁敢上前一步！”

江远俯下身，两手交叉，抬起的眼睛内眼角下拉，仿若雄鹰般锐利。

他身上的气息无形中怦然炸开，令空气有了压力。

众壮男身形一滞。

他们每个人眼眶一张，感觉身体凭空有了负担。

皮哥恍然间觉得沙发上坐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动辄毁天灭地的远古凶兽。

占了大半包厢的男子犹如石化般，不得寸进。

“...”

梁庆两人擦了擦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远一句话。

皮哥一行人就不敢上前了？

说一步。

他们半步都不敢跨！

“你们愣着做什么，上啊！”王万两大叫道，“亏的独眼龙一直在跟我吹你们有多牛，就这熊样？”

“靠！”

皮哥硬着头发，挣扎着冲江远挥出一拳。

江远眼睛一眯。

“该死，你到底是谁？！”

皮哥的拳头生生在江远面前停下，这让他感觉到了耻辱，继而抓狂。

“北海一中的高三学生。”江远淡淡道。

他散发出的乃是修炼者的气息，一个普通人面对上就像弱小生物遇见强大生物，除了逃还是逃。

皮哥瞳孔紧缩。

江远明明就在眼前，用用力就能碰到，但皮哥即便浑身细胞都在用力，却连这点距离都跨越不过，仿若天堑。

“滚。”

江远轻吐。

皮哥却如遭重击，蹬蹬退后了数步，连同其他人一起惊恐盯着江远...

“江远这么叼，他爸妈知道吗？”

杨凯在旁看得真切，吃惊地嘴巴就没合上过。

“过来。”

江远看向王万两。

王万两喉结涌动，看了看皮哥一行人，心里骂着他们废物，手都没出就被江远吓得顿在原地。

“都是误会。”

王万两讪讪笑道。

“刚才要我舔地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误会？”杨凯冷笑道，“怎么，我兄弟一牛逼，就怂成这样？”

“不要蹬鼻子上脸。”

王万两昂头道，“我虽然在北海市没什么势力，但我在广丰那边生意做的很大，你要敢动我，我王万两保证，你以后不要想有一天安稳日子。”

杨凯看了看江远，见其没反应，也不犹豫，抓起啤酒瓶甩了出去。

“在北海市不叼你算个毛！”

一声惨叫。

王万两挨个正着，捂着流血的头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