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小雨的怒火

当不成入流上号的大混混。

是因为九宫常吵吵着要守规矩做个好人，不抢劫不绑架也从不压榨本就贫穷的百姓钱财，那当混混为了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好好读书做个理想中的好人。

九宫说因为兴趣，王小雨同意了。

打架斗殴靠小雨，冲锋陷阵靠九宫，在西区贫民窟当中两人的配合几乎是无敌，但走了出去，就不再是这么回事了，两人因为想做生意挣钱，曾多次走出西区，没有一次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其他同行都有枪有家伙。

没少吃了拳头。

王小雨没有回头的一路逃离，因为他知道九宫无论如何也不会死，但是他不一样，除了力大无穷之外，没有什么超强的再生能力，若是不小心接了几记光枪，同样会死掉。

和外面的家伙干架，没有胜算。

像这种打人而被打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王小雨并不担忧九宫的境况，安然无恙回到家中，引起了父母的怪异审视，因为他一周基本回不了两三次家。

“又在外面闯祸了？”

“生意做成了吗？”

墨守成规钟爱老旧事物的习惯，并非来自王小雨本身，而是家族的遗传，至今难以寻见的报纸，算得上古董的大黑伞收音机废电池，古画古钟等等应有尽有，就是一家店面与居室两用的房子。

王氏古玩店。

在西区中小有名气，d市稍有些喜爱古董的富家人，都会来到这家店，瞧瞧看看这些在日常生活中都很难再见的物品器具，所以王家有些小钱，王小雨的父亲也拥有些人脉，但可惜王小雨除了喜欢古董之外，父母安排的其他一切都不喜欢。

普通没有异常的父母，生了个身怀异能的儿子。

因为这种天生巨力的苦恼，王小雨从小就没有得到什么正视的目光，因为他是个新人类，并不是什么古董古人，无论是在父母眼中还是在同学眼中，久而久之，就只有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能得到慰藉。

打架。

打到了九宫身上，两人可以打上一日一夜，在初中时经常可以看到两人在操场上干架的身影，九宫毫无例外每次都是头破血流断气再复活，惊得学校方面也不得不对其引起重视，多次沟通后却得到令人震惊的回应。

九宫和王小雨说他们只是在玩。

与往常一样的一夜无话，早晨天刚刚亮起的时候王小雨就出门上街，去到昨天学校旁边的饭馆，却不见九宫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昨夜那个叫做南杯杯的姑娘神色慌张，听到了学校内的响铃声也无动于衷。

直到看见王小雨身影，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急上前：“雨，雨哥，那些混混又过来了！”

“他，他们说，等你来！”

“否则九宫一辈子别想见光。”

王小雨推推眼镜，眼前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被那群混混给缠上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大手按住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知道了，回去上课吧。”

“你们快中考了吧？好好学习就行。”

“放心，不会有事。”

南杯杯半信半疑，她看到了王小雨眉宇间的忧色，知道昨天那群流氓不是什么普通人，有可能就是市里那群出了名的彩头，昨夜里偷偷查了些资料，杀人放火抢劫绑架的事情全都做过，很多都是警方通缉的大恶人。

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生，也就是成绩好一点，其他的地方也帮不上忙，能等到现在给王小雨传话，就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已经迟到了。

“哟，一个人？”

“今天你相好怎么没来？”

王小雨在饭馆内靠窗的位置坐下，心不在焉的模样惹来老板娘的调侃揩油，白净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过，她不仅长得年轻好看，而且身材饱满裹着围巾，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无名指上却带着戒指。

没有人见过饭馆老板长什么样。

也没有人去注意过这些事情。

见着王小雨难得的没有反应，此时饭馆内也没有其他客人，老板娘坐到九宫常坐的位置，也就是小雨的对面，细眉拧起有些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天那群人来找麻烦了？”

“应付不了？”

王小雨转过头来淡然一笑，越瞧越觉着这老板娘越发的假，哪有人天天做糙活还能保持这么完美的容貌，可惜对她是什么人完全没有兴趣：“没什么应付不了的。”

“油条豆浆。”

“老规矩豆浆加多点糖。”

从白天坐到傍晚，接连三天，期间南杯杯上学放学都要来看一看瞅一瞅，结果都没有看到九宫的身影，而且王小雨的脸色越发阴沉，那些熟悉他的学弟学妹们都已经不敢靠近和攀谈，那股子带着血腥味的怒气，十分清晰。

第四天早上。

南杯杯上学时路过饭馆，忽然发现这家几乎永远都开着的饭馆关门了。

王小雨不在。

贫民区外，随处可见的飞盘载人而行，急速穿梭与地面天上，抬头望有着许多隧道交错纵横，在高楼大厦之间，在天桥飞屋河之上，相当于很多年前的高速路，所有飞盘进入其中，都会自动识别前后距离，以最高速度带人穿梭。

当然，在随处可见的高速世界中，依然有着老旧轿车与步行之人，只不过为民众提供便利的公交车就已经彻底消失，每个有空闲时间步行上班的路人，都在拨弄着手指整理虚幻罗盘，它的前身，则是电脑与手机的结合。

九宫因为穷所以没有。

但是王小雨却有着最基础的罗盘，顺着它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那群彩头所在的地盘，繁华城市当中的阴暗街，名为糜烂。

一大清早就可以看到光膀子打赤膊的人在街中晃悠，双臂胸膛上的纹身五花八门，五大三粗的躯壳中满是暴戾，使得他们看上去就有足够的凶态。

有很多和王小雨一样的年轻男女，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见着王小雨孤身入街，女生们肆无忌惮的上下审视，取笑他那老态的长发和西装，隐约可以听到幸好不是太丑之类的话。

“喂，你，胆子不小。”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街的尽头有一座气压闸门，紧紧闭着无法从外面打开，要想强闯除非有着足够威力的炸药将其炸开，如果是这样，那么里面的人早早就可以听到并且做出准备，是打还是跑，全看强闯的人火力如何。

普通警力不会来此，惹不起。

王小雨眼神冰冷，看向那个沙发上的彪形大汉，两人身高身材的比例差距甚大，正常来说那家伙一巴掌就可以将他扇得找不着北。

可事实上正好相反。

王老鬼懒得跟这些人讲太多废话，押了九宫当人质整整三天，完全就是没有将他们喋血双雄放在眼里，九宫想当个好人所以没有杀过人，可王小雨杀了九宫不知道多少遍，从来就不惧怕双手染血。

在几个女生的惊叫声中。

彩头大汉被王小雨捏住手臂，在空中划过完美弧线砸到地上，一口黄牙砸得粉碎，瞬间口鼻溢血陷入昏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都闭嘴！！”

王老鬼声音低沉沙哑，是难以遏制的怒气让他近乎暴走疯狂，他已经想不到九宫在这里经受了什么虐待，是他没有及时来救援，弃兄弟于不顾，目光扫过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女彩头，双眼中满是血丝如同野兽。

街中瞬间安静无声，所有人都识相闭嘴敬而远之。

而后便是气闸门被蛮力冲撞之音。

只有两声。

坚硬无比的气闸铁门只扛了王老鬼的两下拳头。

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