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花娴莲和许白拉开椅子坐下。范莉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眼神很是挑衅。她不在掩饰，也不再装出斯文样子。“又是你，小姑娘。你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与那夫妻俩有的事关，我有权保持沉默，请我的律师和你们谈。”，“我说，阿姨，你现在都在局子里了还这么拽？”花娴莲回击，“你！我可以请我的律师起诉你告你辱骂我，对我人身攻击。”，“女士，娴莲没有辱骂你，她喊你阿姨是有礼貌的表现。”，“呵，你更虚伪，跟那个应瑞春一样。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绿茶。”花娴莲气的捏紧了拳头，许白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身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现在却和一个泼妇一样。你太强势了，你的丈夫因此才更喜欢应瑞春吧，我听说她对任何人都挺温柔的。”，“别拿我跟一个做保姆的女人相提并论。我老公跟她也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她蠢得当真了。”许白听到这话停顿了半晌，“你常常拿应瑞春的职业来贬低她，是不是你只能在学历这方面找找优越感，你也会自卑，其实你挺羡慕她待人处事的，她的温柔你学不会。”，“温柔有用吗？她再温柔漂亮也比不过钱，我老公因为舍不得我的财产不跟我离婚，她就不一样了。”听到这，花娴莲插了句“你知道上个月10号应瑞春为什么请假回家吗？她来到鹿城的两年都没有这种情况。”范莉的表情变得不自然。“我不知道。”她说了立马漏出后悔的神色，“应瑞春什么都没说直接请假？这可能吗？”花娴莲说，“女士，你在这时候应该随便编个理由，因为没人知道真假，如果你担心你老公知道的话，我们是不会这样问你的。”许白接着说，“你的意思是，我老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家？哈哈哈，真是天意弄人。”

“你刚才透漏了一点信息，你知道应瑞春对你老公是认真的，你知道她这次回家是为了和她老公徐聪离婚。也许她没跟你老公说是想给他个惊喜？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的天意弄人是什么意思。”，“我在家听到她打电话，她答应她老公这次回去陪他给他面子，最后一次招待客人就离婚。”

“你说的天意弄人是什么意思？”花娴莲追问，范莉的表情变得无所谓，“应瑞春很蠢啊，她到死都不知道我老公只是跟她玩玩。”许白想了想，“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新闻上只说他们失踪了。”，“你们一直在问我家的事。就是怀疑我杀了她吧？如果她只是失踪了，你们应该问我了解到的她本人的事，寻找线索。”花娴哩和许白都没否认，但也没回答。“我们查到你被生物研究所辞退是因为你弄丢了河豚毒素试剂，说说看怎么丢的？”，“上个月12号我在路上走着，被人撞了一下，装试剂的包飞了出去，然后被车子碾了一下。”，“你的这种说法无法考证。”，“你拿走应瑞春家的钥匙做了什么？”，“我没有做什么。”，“你承认是你拿走的钥匙了啊。”范莉脸色变得很难看。许白和花娴莲出来，其他的同事接着进去反复提问。加上许白和花娴莲审问的时间，一共差不多进行了5个小时。在门口，许白和花娴莲说，她最后一定会说的，现在这么多疑点都在她身上，她习惯高人一等，掌控一切，现在她对心理防线被打破，以她的性格在里面呆了超过8小时她就要崩溃了。

许白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在前几天连环杀人案告破后，鹿城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如果说之前人人提心吊胆提防所有陌生人，现在不再有顾虑。现在鹿城炒的最火的新闻是东区前个月月末发现了四十多只野狗野猫群体死亡，如果不是真的有照片，很难相信鹿城有这么多流浪小动物。是有一个网友在东区垃圾填埋场发现的，他拍了张照片上传到网上，由此引起轩然大波，网上的人都在讨论这些流浪猫狗是怎么死的，并要求网警去查，警方一时没有回应，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趁此介入，要求广大网友找出是在哪个城市，发照片的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吓得删除了照片。这件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更有大部分人说这些看热闹的闲得无聊，连活人的事都没搞明白，替这些没有主人的小动物操心。过了两三天，拍照片的人去鹿城东区派出所提供线索，网警回复广大网民，案件已经在处理中，请耐心等待。

许白打开电视，看到鹿城的当地新闻，也在报道这件事。有记者去了东区的垃圾填埋场想去采访垃圾填埋场的负责人。但照片的拍照时间是上个月月末，那些流浪猫狗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了，目前没说怎么去查证这些动物的死亡原因，许白看见之后没想太多。只是这几个关键词，东区、流浪猫流浪狗，这让她想起一个人，徐程锦。但是许白也没什么想法。

第二天，花娴莲打来电话说，范莉坦白了。她要跟许白说，并且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就是让生物研究所不要开除她，要发声明是她主动离职的。支队与生物研究所的人交涉后答应了。花娴莲在接许白的路上说，这女强人真是矛盾，在一些事情上理智的不得了，却在对待她老公这个渣男身上不明智。许白再次看见范莉的时候，她身上的职业套装皱皱巴巴，发髻有些凌乱。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看来在这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很煎熬。范莉强自镇定，“我可能活不了了。我杀了应瑞春。”，“从头说说，具体的事情经过，我一直听着。”，“我想要一杯茶。”许白旁边做笔录的警员站起来出去，过了一会花娴莲端着茶进来，在一旁坐下了。“谢谢。”范莉理了理头发，把一侧的头发用手梳上去。

“上个月10号，我会家拿文件的时候听到应瑞春在卫生间打电话，她跟电话那头的人，我猜是她的老公，她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他在他朋友面前留点面子，然后签字离婚。我当天就很生气，万一我老公知道她要离婚也跟我离婚怎么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俩的奸情，还跟踪去过应瑞春家。我知道那个幸福小区没有监控。我当天晚上拿了我老公藏在书房的钥匙，11号早上拿着河豚毒素试剂去她家打算投毒杀了她。我知道她有一个儿子，我不想杀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直到她家孩子出门上学，我还在车里犹豫了很久，然后就看见应瑞春的老公下楼接了一个男人上楼。我知道这就是应瑞春说的他老公的朋友。我等了很长时间，到11点十多分点时候我才看到那个男人下楼来，我在车里看到他的神色很慌张，像后边有人追似的。我等到11点15就下车上楼，准备去看个究竟，或者直接在应瑞春老公面前和她撕破脸。我到5楼之后，敲了一会儿门都没有动静。我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推开门我就发现门缝塞了衣服，一股液化气的味道。应瑞春和她老公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知道刚才那人想杀她，就想走人让他俩死了算了，转头却看见了电视机顶上的离婚协议书，都签好字了。我一时气愤，大脑没思考，在一分钟内拿出试剂注射进了应瑞春的颈部，整个过程不超过3分钟。我回到车上还很恍惚，浑然没发现我刚刚做了杀人的事情。后来回过神我才知道我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我直接走人都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案发现场，而且还有人帮我杀了应瑞春。我之后就很害怕，但是都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有爆出他们夫妻俩死亡的消息，我觉得这事可能出了岔子。我还庆幸万一他们没死呢，但是应瑞春不可能不死。然后我就在研究所开除我后和我老公搬家，直到前几天，新闻上竟然说他们夫妻俩失踪了。我知道终于来了。你们肯定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