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鼎无奈瞥了徐强一眼:“跟你说了你不信。”
徐强无语,望着皮包里满满当当的三十万,又气又急,他抬手拉住谢鼎:“我说姓谢的,你把这三十万拿来投资我啊,我保证年底给你翻一番,买什么商铺啊,你看她这个商铺,位置也算不错,但是根本没人进门,绝对是风水有问题,你买这个商铺纯粹就是丢钱玩呢。”
谢鼎还没回话,柜台里的姑娘不乐意了。
“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店风水怎么不好了,我生意好着呢,我是……”
说着话,姑娘嫩白的脸庞变得绯红,跟着看向谢鼎:“你们这是合伙演戏,压我价格呢吧。”
谢鼎抬手道:“你误会了,我是要买你的店,这三十万订金请你收下,这是我的号码,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会过来交接尾款的。”
说着话谢鼎从柜台上拿过一张餐巾纸,写下了自己的号码,餐巾纸推到姑娘面前,谢鼎冲姑娘点头一笑。
姑娘结果餐巾纸扫了一眼,点头道:“记住了。”
之后姑娘拿起笔来在餐巾纸上同样留下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
慕紫。
这是我的电话。
姑娘把餐巾纸推到谢鼎面前,谢鼎讶异的望着姑娘:“慕紫,好名字,你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我的号码?”
慕紫点了点头。
谢鼎微微一笑把餐巾纸推回姑娘面前:“我也记住了。”
跟着慕紫和谢鼎同时开口,各自说出了对方的号码。
二人相视一笑,谢鼎抱起小心安:“安安,跟姐姐再见了,咱们明天再来。”
“姐姐再见。”
慕紫回以小心安甜甜一笑,谢鼎抱着小心安走出了店门。
徐强好一会才从店里出来,手里拿着那张餐巾纸。
“我说你俩是人吗,就你俩这号码,乱七八糟一点规律都没,我背到现在也没记住……”
“自己笨也是你怪责别人的理由啊。”
徐强无语,坐进驾驶座:“去哪?”
“广场。”
“得嘞,哥今天这司机一准称职。”
半个小时后,H6载着三人来到广场,谢鼎和小心安下了车,小心安自顾自冲着不远处一条长椅跑去,一边跑一边跳,一边跳一边笑,心情大好。
谢鼎跟在小心安身后,望着那小小身影,脸上笑意温纯。
小心安跑到长椅前,自己爬上椅子,靠着靠背坐了下来。
“爸爸,快来。”
谢鼎笑着走上前去,在小心安身旁坐了下来,手掌覆盖小心安的头顶,小心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徐强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
“我凑,姓谢的,你这是玩的什么戏法?”
谢鼎白了徐强一眼没回话,他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在他坐在长椅上这一刻,远处小树林里高冰大步走出,只是高冰没有第一时间迎上来,而是远远站着,疑惑的目光扫了徐强一眼。
谢鼎远远冲高冰点了点头,高冰这才走上前来。
依旧一身迷彩脚踏皮鞋的高冰来到谢鼎面前,微微躬身道:“谢先生,您来了。”
“嗯。”
谢鼎抱着小心安起身:“这是我朋友,徐强,徐强,这位是高冰。”谢鼎侧头看向高冰:“走吧,别叫张老久等了。”
“是,谢先生,车子在那边。”
高冰抬手一指,谢鼎摇了摇头:“徐强开车来的,我坐他的车就行,麻烦你开车在前带路。”
高冰也不迟疑说了声好后转身而走,谢鼎抱着小心安跟在高冰身后。
徐强在一旁一头雾水:“姓谢的,这谁呀?”
谢鼎小声道:“财神。”
“啊?你这家伙又逗我。”
谢鼎摇了摇头,一路来到H6旁,徐强已经很自觉的上前发动了车子。
一辆霸道冲入徐强眼帘,驾驶座车窗放下,高冰冲着H6摆了摆手。
“吆,姓谢的你还认识开霸道的,哥没看出来啊。”
谢鼎懒得搭理他:“好好开你的车。”
“切。”
霸道车在前,H6在后,一路出了市区。
“唉,我说姓谢的,咱们这是去哪,我看这怎么快跑出安南了。”
“应该快到了吧。”
谢鼎抬头看向窗外,霸道车在前面一处山路前右拐,向上望去,是一座不知名小山。
驾驶座上的徐强道“这是哪啊?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座山啊。”
谢鼎没有回话,H6跟着右拐进山,山路狭窄,最多容纳三辆车并行,山路两侧满是密林,阳光被遮挡在外,谢鼎身在车中也感受到清凉惬意。
前面霸道盘山而上,H6紧跟其后,绕过半座山,豁然开朗。
几幢掩在密林中的别墅先露出一角,跟着是一幢十几米高的门楼立在了骤然变宽的大道尽头。
门楼之上,匾额高挂,草书写就四个大字。
力冠三军。
驾驶座上的徐强眉头皱着,也不喊谢鼎姓谢的了,结结巴巴道:“这……我听说过这个四字匾额,怎么会在这里,这……这不是领袖给张家那位的四字评语吗?”
徐强一脚踩紧刹车,回头看向谢鼎:“怎么回事?”
后排坐着的谢鼎这会也才确定了张茂华的身份,正是那位整个安南与有荣焉的张家家主无疑了。
安南张家,安南十大家族之首。
又岂是安南第一这么简单。
放眼整个南国,能与张家比肩的又有几个,原因很简单,便是因为张茂华的存在。
有人笑谈安南十大家族,便是后面九个家族捆绑一起,在张家面前,也要低头靠后。
霸道车在门楼前停下,高冰下了车,在一旁站着等候。
H6同样停下,徐强先下了车帮谢鼎拉开车门。
谢鼎带着已经醒来的小心安下了车来。
门楼里走出一位银发老人,与高冰并肩而立迎候着谢鼎。
谢鼎走上前来,高冰向老人介绍道:“二爷,这位是谢先……”
高冰话音未落被老人抬手打断,老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谢鼎:“我是张茂林,你就是来给我大哥医治旧伤的谢鼎?”
说话间张茂林的鼻孔抬得老高,脸上对谢鼎的不屑一顾,直截了当。
谢鼎瞥了张茂林一眼没说话,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手拉着小心安一手自顾自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把个张茂林晾在一边。
方老三发来的信息,从昨晚到现在这是第二十条信息。
每过半小时方老三发一条信息过来,把他带人找寻黎挽的情况如实汇报给谢鼎。
至今毫无头绪,倒也确定了昨晚一夜,君枫在他情妇的别墅里,没有离开过。
谢鼎收起手机,不急不躁。
他已经知道黎挽去哪了。
昨天睡觉前,他接到了徐美丽发来的信息。
谢鼎收起心绪,抬头看向面前的高冰,不看张茂林:“进去吧,别叫张老久等。”
一旁的张茂林被谢鼎一再无视,瞬间怒火了,单手抬起做势就往谢鼎衣领抓来。
张茂林台数伸来,谢鼎身子一摆让过他的手去,跟着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张二爷是吧,你想跟我说话?”
谢鼎脸上摆明了一副“你不配跟我说话”的表情。
张茂林气急,做势就要把被谢鼎抓住的手抽回去,却抽拉几次空劳无功。
谢鼎见状咧嘴一笑松开了手。
张茂林被谢鼎这一手惊住,一时没有开口。谢鼎侧头看向高冰:“走吧。”
高冰瞥了一张脸成了酱猪色的张茂林,冲谢鼎展演一笑,抬手一摆:“谢先生,请随我来。”
高冰在前,谢鼎抱着谢心安在中,徐强跟在最后,几人一路穿过门楼,脚踩青石板路,往山上走去。
徐强贴上前来:“我说这里不会真的就是张家吧,也就只有张家能有这么大手笔了,占山为王呀这是。”
谢鼎没搭理徐强,抱着小心安指着石板路两侧不常见的花草,笑着给小心安介绍着。
后面跟着的徐强听谢鼎一路走过,说个不停,好都说的头头是道似模似样的,心下又是一惊:“姓谢的,这些花花草草你真的都认识,还都知道?”
谢鼎点了点头。
修真大世界与这方平行世界虽大不相同,但很多本源所在都是想通的。
比起这方平行世界大了何止百倍的修真大世界中,同样有凡人的世界,其中不乏各色花草植被。
而花草植被受日月精华,虽柔弱却最可用。
修士炼丹,永远绕不过的存在中便有这些花花草草。
炼丹有成的谢北冥,自然对各色花草熟稔在心。
几人一路走过,来到一幢四层楼高的别墅前。
别墅大门敞开着,门口有两名同样身着迷彩的年轻男子站在大门左右。
高冰上前,二人齐刷刷抬手敬礼:“队长。”
高冰点了点头,带着谢鼎直入大门。
一楼大厅直通三楼,谢鼎一进大门更觉空旷。
张茂华今天一身短衫在身,正在大厅一角书案上俯身写字。
一身翠绿长裙的张鸣晓长发披肩站在一旁为张茂华研磨。
张茂华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到谢鼎,脸上笑容毫不作为,轻手放好毛笔转身快步走上前来。
两只满是老人斑却依旧丰满有肉的手掌递到谢鼎面前:“谢先生,谢谢你能来。”
已经确认张茂华身份的谢鼎,这一刻却出奇的严肃:“张老,之前是我唐突了,安南有您是安南之幸,夏国有您是夏国吉运,是您们这些先辈的抛头颅洒热血,才有我们今日的歌舞升平。”
张茂华闻言也是一番感慨,笑着摇头道:“我啊,是真的老了,这个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谢先生,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
“谢先生,你,已经是宗师了吗?”
谢鼎闻言一愣,转念一想已经明白张茂华的意思:“我的修行路子与世俗武者不太一样,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世俗武者是如何划分境阶的呢。”
“呃,这样啊。”
张茂华抬手邀请谢鼎往客厅而去,与谢鼎一并坐在了沙发上。他这才向谢鼎说明了武者的入微、登堂、入室、宗师、至尊五大境阶划分。
张茂华一声长叹结束了他的叙述,谢鼎眉毛一挑问道:“张老曾经是宗师强者吧?”
张茂华双眼一亮点了点头。
谢鼎跟着说道:“受伤跌境,武道根基受损,所以才几十年没有真的恢复过来?”
张茂华仍是点头,谢鼎却向他伸出了手。张茂华忙把手腕递上前去,谢鼎却没有问他切脉,而是一把抓住了他张茂华的手腕。
仙灵之力化作一股温热,眼中谢鼎的手心窜入张茂华手腕之中。电闪之间谢鼎已经查明张茂华体内紊乱劲力的游走方向。
谢鼎站起身来:“张老,我还要问您一句,是否按照我说的,这两日食素且没有动过肝火。”
一直跟在张茂华身边,在张茂华和谢鼎坐进沙发后就站在谢鼎后面的张鸣晓不悦道:“哼,爷爷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饭了,只是喝了一点清水,哼,都是你害的。”
张茂华急忙转头看向张鸣晓:“胡说八道什么!”
跟着张茂华转过头来对谢鼎笑道:“谢先生,晓儿不懂事……”
谢鼎摆了摆手:“张小姐心性纯粹,最适合武道修行。”
张茂华闻言笑容更甚,不住点头。
一旁张鸣晓听谢鼎说她好话,一个大大的白眼丢了过去,暗道:“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人啊,真以为自己是龙三叔了。”
张茂华看向谢鼎:“谢先生,小高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的东西,我虽然不是医生,也知道鹿茸和野山参都是大补之物,倒是这新鲜人血我不明其意。”
谢鼎闻言一笑:“鹿茸培元,野山参固体。只是二者都是以气进补过于阳刚,张老你毕竟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
谢鼎话没说完,张鸣晓又是一声冷哼,张茂华忙起身挡住了她要开口说话的嘴。
“你给我出去。”
张鸣晓看到爷爷这幅生气的样子,心下一紧,满腹委屈,再看一旁坐着的谢鼎,对这个男人更加愤恨。
张茂华坐下,谢鼎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活人血本性最是阴寒,只是与人体相悖,不可入药。”
张茂华听谢鼎这么说,眉头更紧:“不能使用?”
谢鼎摆了摆手:“我请张老准备这三样东西,是为了炼制培元固体丸,您可长期服用这培元固体丸,可以帮您尽快除去体内暗疾,劲力通畅游走周天。”
张茂华闻言大喜:“谢先生说的培元固体丸就可以医治我的陈年旧病吗?”
谢鼎起身摇头:“我需要一处安静没人打扰的房间,以我之气力为您清除体内痼疾。”
张茂华跟着再次起身,双眼望着谢鼎的眼睛:“气力?谢先生说的是可以离体使用的劲力吗?那是宗师强者才能动用的威能啊。”
张茂华脸上满是神往,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再见宗师了。
谢鼎却是歪头一笑,右手抬起,灵气灌输手臂,跟着一滴灵气水滴从他手心跳出。
下一刻水滴变幻,一杆凝固好似实物的气样长枪横在了谢鼎手上,在之后,长枪崩碎,无数牛毛般的气样细针绕着谢鼎自行飞舞。
谢鼎看向张茂华,任由那些气样飞针随意而走,笑道:“张老说的这个吗?”
对面站着的张茂华早已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
劲力化罡,劲化体外,便是可当万军的一方宗师。
而眼前的谢鼎,岂止劲力化罡外化体外这么简单。
劲力在他谢鼎手中,随意所欲变幻无形。
这,是宗师巅峰才能使用的威能。
而眼前的谢鼎,做到了,做得很随意,做得很出尘。
这么年轻的总宗师巅峰,便是张茂华一再高估谢鼎,这一刻真正看到,仍是不敢相信!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张明晓,更是双目圆瞪望着谢鼎,既恼又惊!
她恼怒的是谢鼎对张茂华的态度太过冷淡,太过不恭敬。
她惊的是谢鼎分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已经能做到劲力化罡,劲化体外。
自诩武道天才少女的张鸣晓,这一刻在疑似宗师巅峰强者的谢鼎面前,再不见一丝张家嫡女的乖张傲慢。
千金大小姐的她,在宗师强者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