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朝霞宫修炼地。

陈梓潼手持戒尺，在面前的两人身边来回走动。不远处，三个鬼鬼祟祟的人躲在草丛里，自以为很隐蔽地看着自家师傅。

叶默揉了揉带有睡意的眼眶，呼了一口气。

一大早的时间，两人就被陈梓潼亲手拖出了暖和的被窝，毫不留情地胡塞衣服，然后就被拉到了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稀薄的水雾，给修炼地增添了一丝美感。

“今天我们要修炼基本功。”陈梓潼缓缓开口道。

白泷羽顿时竖起耳朵，眼中带光道：“我们终于要开始修炼灵力了吗，师傅！”

陈梓潼摇头着笑道：“那些都是浮云，为师带你们先掌握好最基础的功法。你们分成一列，双腿张开，与肩膀同宽，微微下蹲，双脚尖转向前方，重心下移。”

白泷羽照做着，旁边的叶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哈哈大笑。

“笑什么，你也得做！”陈梓潼故作严厉道。

叶默赶忙闭嘴，郑重其重地摆出扎马步的动作，但脸上的笑意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所以然，两人现在做的基本功就是扎马步。

陈梓潼满意地点点头：“熟能生巧，现在不熟练没有关系。你们缓慢深蹲，双脚开大，达到自己两脚直到三脚宽，双手由环抱改成平摆，手心向下。”

叶默感到身体的酸痛，哀苦道：“我的腿脚好疼，昨天还忙活了一天，就让我们休息休息吧。”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小腿肌肉紧绷。

陈梓潼的戒尺轻轻在叶默的腿上一钩，原本松散的姿势自然变得标准起来：“干净利落点，我这是在锻炼你们的体质，有助于你们吸收天地灵气！”

躲在暗处的彩灵儿直呼内行，朝着白泷羽竖起了大拇指：“小师弟加油，我当年接连做了数月的扎马步，务必要相信师傅的话。”

陈梓潼瞪了她一眼，不满地嘟囔道：“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修为，说出来为师都面上无光，真替你感到害臊。”

彩灵儿吐了吐粉红的舌头，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在她离开后，其余的两位师兄也相继离去。

白泷羽艰难地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冒出，浸湿了他的面颊。

旁边的叶默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本就是大富人家的孩子，哪能受得了这样正经的修炼方式。姿势千奇百态不说，还嘴上叫苦。这个行为让陈梓潼直接温怒地堵上了他的嘴巴。

白泷羽也是个持之以恒的人，但也只是支撑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汗流满背，如同落汤鸡般狼狈。

陈梓潼给白泷羽递过一张手帕，温和道：“累了就休息会，咱们也不急于一时，先擦擦汗，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谢谢师傅，我有自己的手帕。”白泷羽谢绝了师傅的好意，“您给叶默留一份帕子吧。”

叶默顿时泪流满面，关键时刻还是白泷羽最懂他。在他看来，师傅也是偏心，竟然不先给自己帕子，人家白泷羽可不缺这些玩意。

白泷羽坐在树荫下，拿出自己的碧花帕，感受着湿润的气流轻轻摩挲指尖，带动他的细发飘动，半个钟头积累的苦闷也仿佛消散无踪。

“在这个地方修炼，也还是挺有意思的。”

叶默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一边，胡乱擦了一把面庞：“师傅说今天必须做够四个钟头，不然就不让咱们吃饭。这样的生活甚至还得持续数月。我就纳闷，扎马步对御灵师到底有什么用处。”

“没准是战斗的时候用来恐吓对方的！”关键白泷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让叶默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时间过去得飞快，师傅的脚步声又在两人的耳边回荡，如同催命符咒般让人恐惧。

“接着做第二组。”陈梓潼这次拿来了两个垫子，随意地往地上一丢。

“你们站在这上面练基本功，一定要等到心生绝望时才能倒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泷羽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只感到肩膀上压力山大，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一直到正午时分，两人才结束今天的修炼，在临走之前，陈梓潼还很贴心地提醒道：“接下来的一个月，为师都会陪伴你们一起度过，千万不要想着偷懒。”

正在吃饭的叶默顿时气结，米饭粘在嘴角也无心收拾，一股脑地喷了出来。

在得到想要的反应后，陈梓潼心满意足地走了。

石彤生安慰道：“叶师弟，别看师傅这么严厉的样子，他平时待人还是很友好的。你一定要放眼未来，着眼长远。”

叶默瞪大了眼睛：“我接连扎了一个上午的马步，路都快走不稳了，师傅居然还说下午继续，这不是存心要咱猝死。”

“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这样的日子真的如同彩灵儿所说的那样分毫不差，叶默跟白泷羽连续练了一个月的扎马步，从刚开始的半个钟头乏累，到现在的轻松自如，其中充满了质的飞跃。

好在每天夜里，叶默都会带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或是美食佳肴，供两人分享，日子过得也没有那么单调了。

“师傅，今天还扎马步吗？”哪怕已经熟悉了陈梓潼的教育方式，白泷羽的下盘也变得十分沉稳，但他还是始终感到索然无味。

每当这个时候，师傅就会对两人微微一笑，接着像个噩梦一样惨无人道地要求他们扎好完美的马步。

从刚开始的四个钟头，到今夕的八个钟头，他们锻炼的时间也有质的飞跃……

“今天我们学习化灵为力。”陈梓潼微笑道。

白泷羽一阵惊异，喜出望外道：“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扎马步了！”

陈梓潼淡然摇头道：“还得继续扎马步，化灵为力是作为额外课程传授于你们的。修炼中最忌讳的就是一步吃成胖子，你去问问其他弟子，刚开始是不是也是从扎马步练起。”

面对师傅一脸认真的样子，白泷羽实在不忍心再去询问其他弟子，哪怕他知道师傅一直在胡扯。

“你们站到聚灵阵上。”陈梓潼道。

叶默兴冲冲地站在聚灵阵上，尝试驱动天地灵气在自己体内转换，却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陈梓潼无奈地摇头。

“你们可知道，什么是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