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虽然泼,倒也是个实诚人,说话不拐弯抹角。
为了避免过多的麻烦,我说到:“那要怎么做童女士才会觉得灵呢?”
童子宁想了想:“我的生平很多人知道,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今天内裤的颜色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大师能测出我它的颜色,我就相信大师是灵的。”
“胡闹。”黄小天站了起来。
这老女人,不会是看我和小天年轻长得帅,故意吃我们豆腐吧。
“身为一个女人,不管多大年纪,总得知道羞耻吧。”黄小天忍不住教育到。
童子宁撇撇嘴:“这有什么羞耻的?谁不穿这个?要是羞耻,那做这些的厂家是不是都必须得关门浸猪笼?”
想想这女人说话直来直去,也许这就是她的样子,没想过吃我们豆腐吧。
我不想浪费精力和她多纠缠,也不想坠了名头,毕竟她是之前来过的人介绍的。想到这里,我开口到:“童女士稍待,我马上进行测算。”
低头看了看字条,每个字都如狼似虎,并没有特殊显眼的那个。
童子宁瞪眼等着我的测算结果,见我久不开口,她说到:“是不是算不出来?真是那样的话你们就是骗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黄小天说到:“慌什么,大师不在测吗?”
童子宁撇嘴:“不过就是个颜色的事,需要测那么久吗?”
黄小天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童子宁喝到:“快点,如果测不出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国际友人,你这叫跨国忽悠,知道吗。”
我点点头。
童子宁问到:“承认跨国忽悠?”
我笑到:“你没穿,让我测什么颜色?”
童子宁瞪大眼睛看着我:“你确定?”
“确定。”我简单直接。
童子宁笑了:“果然有两把刷子,我今天出门急,确实忘了穿。”
这女人虽然年纪大,但豪放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没兴趣和她继续纠缠:“童女士,你要测的事情我已经测了,你满意了吧?”
童子宁说到:“满意什么,来的时候不说了吗,让你帮我做情降。”
这种无所顾忌的女人,只能顺着她。但情降只是个噱头,我根本不会。
还是用对付之前那些女人的套路对付她吧。
于是我说到:“童女士,情降需要满足两大要素,第一,俩人必须要有情意,要么之前有过也行,要么现在有一人有;第二,俩人必须目前都无挂碍,无病,无灾厄。我要保证情降之后你们和和美美,不然做情降没有意义。”
童子宁说到:“有情,有情的,而且我们俩人都很好,没病没灾。”
我说到:“有没有病医生说了算,有没有灾,要测算才知道。”
童子宁说到:“那你测呗。”
我再次看了看纸条,既然测男人,那就正好用‘童子’二字测算。
冷静下来测算一番,我开口到:“童女士,用你们的普通话来说,我这人是个直肠子,说话比较直,要是有哪句话不中听,你多担待。”
童子宁笑到:“我就喜欢快言快语的人,你说吧。”
“你要找的男人太狡诈,恐怕不太适合情降。”我说到。
童子宁笑了:“哟,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继续说。”
“而且那个人目前还有官非没有了断。”我又说到。
童子宁收起笑容:“那又怎么样呢。”
我问到:“一个狡诈又官司缠身的人,你还要和他做情降?”
童子宁说到:“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摇摇头:“虽然是你的事,但降头是我下的,我这等于在作孽,是要遭报应的。”
童子宁又笑了:“我懂你的意思,多少钱可以做,你开个价。”
我说到:“这不是钱的事,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做功德的,你既然是熟人介绍,应该知道我没有收过熟人的钱,钱对我来说不重要。”
童子宁瞪着我:“如果我一定要你做呢?”
我淡淡一笑:“你是想恐吓我吗?”
童子宁马上换了脸色:“那我求求你好不好。”因为撒娇而挤出的笑容,把额头和眼角弄出一道道坎,白色的粉和我的鸡皮疙瘩扑簌簌往下掉。
黄小天眉头皱成了一团:“童女士,大师说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你不要再纠缠了。
童子宁坐正身子,一副准备持久战的样子:“不行,我既然来了,就得给我做法,不然我不走。”
我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字条,淡淡的到:“童子宁,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又何苦为难别人呢。”
童子宁哈哈一笑:“我苦命?你去打听打听,本地方谁不知道我活得爽快。”
我平静说到:“你隐藏得很好,不过你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了我。”
童子宁又打个哈哈:“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性格豪爽,哪来的苦?”
我问到:“请问这些是你本人奋斗来的吗?你觉得自己得到了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吗?”
童子宁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理会她,继续说到:“童子宁,今年48岁,五六岁时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因为你父母于你伯父有恩,导致你伯父觉得亏欠于你,所以对你超乎常人的溺爱。”
“可是你女生男相,性格比较刚硬,想靠着自己做点什么,但因为你伯父的原因,你怎么可能真正成就什么从而让人看得起?”
“非但这样,你在20岁,30岁,42岁这三年因为固执而铸成大错,令家人失望无比,而你现在来找我,是你能在伯父面前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算得对吗?”
童子宁死死的看着我:“你调查我?”
这下连黄小天都哈哈大笑起来:“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我们调查你什么?”
童子宁说到:”那为什么这么准?”
我淡淡一笑:“童女士,就算你的大劫年数可以调查,那你的心也可以调查吗?如果真能调查出来,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苦了。”
童子宁再次死死的看着我,房间里突然陷入静默。
如果她开口质疑或者什么,我见招拆招还好对付一点,但突然就这么静默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啊…”童子宁忽然大叫一声,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
这…
要说是个女孩儿,我和黄小天可能还知道怎么劝劝,但这年纪,我俩只能面面相觑,然后各自坐定。
童子宁哭天喊地半天,声音慢慢小了些,接着又突然哈哈狂笑起来。
这女人不会有神经病吧。
从她进来到现在,处处都异于常人,这要没完没了的闹,浪费精力倒没什么,露了行迹可不好。
童子宁笑过之后,突然站起身冲进纱帘来,我吓得起身后退,没想到被她抱个正着。
“想不到在我年近半百的时候,终于能有人懂我的心事,还是个外国的毛头小伙。”童子宁死命搂着我的脖子大叫。
黄小天急忙上前帮忙,我也拼命挣扎,终于挣脱了出来。
童子宁看看我:“外国小伙还挺羞涩,这拥抱不是你们的礼节吗。”
黄小天说到:“童女士,大师是修行之人,是不能和女S接触的。”
童子宁白了他一眼:“哟,还女S呢,我的年纪,做你们妈妈还差不多。”
我不想再纠缠下去:“童女士,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情降,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童子宁认真说到:“你刚刚也算出这是我在伯父面前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觉得我会放过吗?”
“可这是作孽,”我坚决拒绝:“我不会做的,你可以自己到T国去找另外的法师。”
童子宁说到:“你以为我没找过吗,他们那一套根本没有效果。而你,除了生平,居然连我的心,我的内K都能算出来,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可我真不会什么降头啊,我搞这个只为了拿到洪波涛的毒物流出证据而已。
这下真是弄巧成拙,如果一开始胡乱说个内K颜色就好了。
看情况今天不给童子宁一个满意答复的话,以她的性格闹起来,我们肯定会露行迹,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思虑良久,我说到:“童女士,你考虑清楚,因为那个人还有官司在身,如果做了情降,你们是分不开的,你可能要陪他坐牢,这恐怕不是你伯父希望看到的。”
童子宁说到:“你不知道很多事情除了天定之外还能人为吗?就比如我要你做的情降,将我们两个不可能的人绑在一起,而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不坐牢。”
我又说到:“你们虽然能在一起,但我说过,你们必须无挂碍,否则在一起就是孽缘,可能会祸及后代。”
童子宁平静到:“我都不能生了,哪还有什么后代?”
实在扯不下去了,只能想办法先稳住她,于是我说到:“你把对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写下来,我看看哪一天做法合适。”
童子宁拿起纸笔,刷刷刷就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洪波涛,现年五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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