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想太多,我摸了摸腰间,大声喝到:“别怕,咱们人多,先背靠背围拢,戴月,你站到我们中间来。”
因为面对危险,闫伟和同伴也加入到我们的阵营,我们将戴月保护在中间。
而猞猁也快速的冲上来将我们包围。
没有任何的犹豫,完成合围之后猞猁一起向我们扑过来,而且是完全不怕疼,不惜命,咬住就拼命把人往地上扑。
很快,申所他们就被猞猁压在了地上。
为什么说他们?因为没有猞猁攻击我和闫伟。
我抽出腰间的小刀,就近看准一只猞猁刺了下去。
猞猁都没有痛嚎,咬着老三仍然不松口。
我将小刀往后一划拉,血水连同内脏从猞猁身上喷薄出来,即便死了也仍然没松口。
我从猞猁尸体上抽出小刀,抬头却见闫伟往水潭那边跑去。
我连忙跟了过去,闫伟却在水潭边停下脚步,回头来阴阴的看着我笑,露出半黑半白的牙齿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正打算拉住他,没想到他先伸手抓住我的胳膊,然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咱们一块儿跳下去好不好?”
我知道他已经中蛊,反手抓住他大叫:“闫伟,闫伟你清醒一点。”
闫伟再次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要是不和我跳,那我自己跳了啊。”
我急忙将他往回拉,他弯着腰往后挣扎,悬崖边的碎石和野草被他踩下去许多。
眼见挣脱不开,闫伟突然低头咬向我的右手。
“啊…”我吃痛的大叫,却仍然不敢放手。
闫伟咬下我一块皮肉来含着不肯放,鲜血夹杂着口水从他从他嘴里溢出来,看得我头皮发麻。
闫伟傻傻的看着我笑,突然将嘴里的血肉吐向我,我下意识收手去挡,他乘机挣脱开我另外一只手,后退一步便坠下悬崖。
“闫伟…”我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却抓了个空。
闫伟直直的插进水里,溅起一条小水柱,接着水中一个巨大的黑影翻腾一下,水面很快归于平静。
那个黑影我太熟悉了,曾经还弄起过两条,就是鲶鱼。
想成仙的那个人会万兽蛊,既然能控制猞猁,想必控制鲶鱼也不是什么难事。
怪不得水库边失踪的人连尸首都找不到,就是那个人控制着鲶鱼将尸首弄走了。
也难怪老三会被鲶鱼攻击,鲶鱼咬人成性,看到老三突起发难也不奇怪。
“哥…”我身后响起凄厉的呼喊声,只见闫伟的同伴满身伤痕的冲过来趴在悬崖边,朝着下面大声呼喊:“哥,哥,哥你快出来呀。”
我回头一看,除了杀死的那只猞猁尸体,其余的猞猁都已跑得干干净净,申所他们也急忙走到水潭边往下看。
“哎,”我叹了口气:“日防夜防,防得了人防不住畜牲啊,闫伟恐怕是没救了。”
闫伟同伴突然转头,恨恨的看着我说到:“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把我哥推下去的,你得下去救他上来。”
我‘嚯’的站起来:“小伙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伸出胳膊:“你看看,我为了拉住你哥,生生被他咬下一块肉来。”
闫伟同伴说到:“你别在这里装好人,明明是你要推我哥下去,我哥挣扎不过才咬你的。”
“诶,”原本闫伟跳水潭就让我很不爽了,我推了他一下:“我和闫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推他下去?”
闫伟同伴后退一步,转身看了看水潭:“怎么,你还要杀人灭口吗?”
此时另一边祭祀的锣鼓声已经停住,有人往我们这边探过来,闫伟同伴看到救星,大叫到:“快来人啊,来人啊,我哥被人推下悬崖啦。”
这一呼喝,闫氏家族所有人都跑了过来。
闫伟妈妈和几个妇女趴在悬崖边大叫着闫伟的名字,闫伟同伴向所有男丁们大声控诉我的罪行。
闫家所有男人都围了上来,申所急忙上前到:“你们要干什么?”
闫家有人认得申所,所以并没有上来就发难。
“干什么,谁推闫伟下去我们就推他下去,不找到闫伟不准上来。”
申所辨到:“闫伟是自己跳下去的,烈玄拉他没拉住。”
闫伟同伴冲出人群指着我们:“他们全都是一伙的,为了按住我,还不知道从哪叫来一群山猫,把我哥推下去之后,山猫马上就跑了。”
“胡说,”我指着猞猁尸体到:“猞猁明明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为了救你们还杀了一只。”
闫伟同伴说到:“谁知道你是不是掩人耳目?”说罢看着我阴阴的笑,和刚才闫伟的笑容一模一样。
不好,他也中了蛊,今天恐怕是说不清了。
“闫伟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傻傻的去跳水潭?”
“小孩子不会说假话,肯定是这个外乡人推的。”
神他妈小孩子不会说假话,这小子怎么看也超过了读高中的年纪了吧。
闫家的男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气愤。不知道谁开口到:“先抓住这外乡人再说,把他扔下去找闫伟上来。”
说罢一群男人就要朝我们扑过来,申所摸了摸腰间:“不许胡来,不然全都把你们抓起来。”
“他就一个人,咱们怕什么?就算弄错了,最多让三祖公去抵命,反正他也七十多活够了。”
戴月实在忍不住喝到:“你们这群愚昧的人,闫伟是中了别人的蛊毒自己跳下去的。”
“哟,这还有个小妞,闫伟活着肯定说不上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如把这小妞也扔下去一起找,找不到就让她给闫伟配阴婚。”
说罢这群人便伸手去推拦在前面的申所,申所回头喝到:“快跑。”我们三人急忙回头,不管不顾的朝山下跑去。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闫家人在后面大声呼喊着追赶,申所拉住一人说到:“你们不要冤枉好人,现在得想办法怎么救闫伟上来。”
闫家男人有几个停下脚步想办法,大部分都对我们紧追不舍。
好在我们的车就停在山下,逃下去之后便上车直往镇外跑。眼见追不上我们,闫家的人又回去找申所的麻烦,让他交人。
逃出镇外,三个人都松了口气,老三忍不住抱怨到:“妈的,人没救着,还惹了一身膻。”
戴月叹到:“蛊毒真的太厉害了,让人防不胜防。”
老三问我:“咱们去哪儿?”
我正在想去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申所打来的。
“申所,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现在山下拿了很多救生圈、轮胎上来用绳子绑着放人下去搜索,也不知道能不能搜到。”
我呼出一口浊气:“没用的申所,闫伟跳下去之后就被一条大鲶鱼给刁走了,应该是刁到控制人指定的地方去了,让他们不用找了,别又搭上其他人的命。”
“嗐,你还别说鲶鱼,闫家有人吃过你之前弄起来的鲶鱼中过毒,现在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要不是有这身制服罩着,恐怕要负连带责任,你最近一段时间别回镇里,先避避分头吧。”
我忍不住抱怨:“申所,他们就不讲点道理,不讲点法律吗?”
申所叹到:“你又不是第一次到大山里,这里什么样还用我解释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查出作恶的人,不然恐怕我这公家饭都吃不成了。”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咱们去康七的庙子吧,那里隔着镇,而且庙子平常没人去,应该比较安全。”
老三在我的指引下将车直接开到庙子前的石柱下,远远的看着庙门开着,我下车大呼:“老者,我来啦。”
三人一起进了庙子,戴月是镇上的人,所以觉得平常,老三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这真是一个人弄出来的?”
戴月说到:“对啊,现在这儿可是炽甴镇的圣地,年节的时候都会来给先祖烧柱香。”
老三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雕像:“这些都是你的先祖?怪模怪样的。”
戴月瞪了他一眼:“你的先祖还是蛇呢。”
我不理会他们,大叫几声之后各个屋子里找,并没有看到康七的身影。
戴月问到:“他有手机没?给他打个电话。”
我好像没见过康七掏手机出来过,便说到:“咱们就这儿等吧。”
老三仍在到处乱摸乱翻,我提醒到:“老三,咱们本来就是不速之客,别把人家东西弄坏了。”
等到天黑的时候都不见康七回来,我有些奇怪:“康七不是好多年没下山吗?怎么突然就下山了,而且庙子大门都不锁。”
戴月回到:“这庙子门从来没锁过,随便人进出的。”
老三说到:“就不怕有人偷东西?”
“你看这儿有什么值得偷?”
老三环视一圈:“把你祖先偷走。”
戴月指着雕像底座到:“这里以前都是石头,祖先的石像是康七大巫师依照着石头一点点雕刻的,你要觉得站在山里可以把整座山搬起来,随便你偷。”
我看了看石像底座,果然是从地底直接生出来的,这厅里所有的石像是一个整体。
老三跑到蚩尤像那里摸了摸:“这个就不是整体,我把你祖先偷走。”
戴月撇嘴:“你没祖先吗?要偷别人祖先?”
老三想尝试将蚩尤像移动,但真如蚍蜉撼树一般,他不服气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下摸到蚩尤坐骑的眼珠。
咦,这圆滚滚的眼珠好像能动。
老三转动眼珠,整座蚩尤像忽然‘咔’了一声,接着便慢慢‘咔咔’转动起来,原来有机关。
石像转得很慢,半天才转出一条缝来,我打开手电筒,咦,下面好像有水,而且我还看到了炽甴镇巫蛊之术力量的源泉——干戚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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