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说做了个奇怪的梦,吓得我第二天就在那间倒塌的房间前面摆好香烛瓜果,一连七天天不亮就去拜上一拜,这些年来也都相安无事。”
阿婆似乎也记起了老爷子的这个梦,我心急的问老爷子道:“老爷子,那人对你说了什么?”
老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人说,若想一家平安,倒塌的房不能修不能整,否则就会大难临头,全家不得安生。”
一个梦而已,也没什么啊。我心里头琢磨:这跟那黄姓娃子又有什么关系。
见我愁眉不展,阿婆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道:“跟你说,我捡我女儿那天,地上的那排脚印就是歪歪扭扭的去了西头那间房子的方向。”
“啊?”
阿婆叹息一声:“本来我老两口逃难过来,路上见过很多可怜的人想施救却有心无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定居之所,我老两口从来不杀生。就连那些鸡……我们逢年过节也不忍心杀了来吃,可就是为了女儿——”
老人家说不下去。我啧了一声,脑袋里一团乱,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关系,难道秘密就藏在西边那间倒塌的房间里?
不管怎样,都要过去看一看。
“阿婆,从这间房能过去西头那间倒塌的房间吗?”
这间堂屋是从东数第二间,我指着西边这间问道。老爷子摇摇头,说:“本来是有门通着的,可那间房倒塌了,娃一个人住这间房间,我怕有坏人摸进来,就把门给堵上了。”
“小九,你是怀疑,那黄姓丫头——”
许久没说话的婉清姐这时候突然开口说话,我看向她,只见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说道:“小九,你坐过来。”
我也不知道婉清姐要干嘛,就坐到了她的旁边。她说:“你闭上眼睛。”
我照她说的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脑门上一凉,像是什么东西在我脑门上划了一下。接着婉清姐就又说道:“我不说睁开眼睛,你就别睁开眼睛,好了,现在站起来,往前走。”
婉清姐是坐在堂屋东边的椅子上,面向着西。我站了起来,往西走,也是奇怪,我竟然把眼前的一切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我是睁着眼睛的。
除了我没有看到林老爷子和林阿婆。
我先是推门进了黄萱儿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椅子,还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我这时反应过来,她的床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我扭头过去看,猛然看到一具尸体,看衣着很像黄萱儿。
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
“小九,别乱看,记得眼睛要闭好,快往前走!”
我战战兢兢的往前就走,可面前是一堵墙,墙上糊着一层发黄的旧报纸。
我刚要说没路了,结果眼睛就好像是能透视一样,我竟看穿了这堵墙。
婉清姐的声音又在我耳边说:“往前走,别紧张。”
我心里头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听婉清姐的话朝前走去,没想到,这堵厚厚的墙,竟然被我轻易的穿了过去。
我激动的呼吸都加快了。不过我心里明白,这些什么奇异的术数,一定在耗费着婉清姐的精力,我得加快速度才行。
这间倒塌的房间里只放着一些布满灰尘的农具,另有一些粮食,散落了一地。我在地上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心里头正疑惑着,难道我猜错了?
这时我冷不丁的一抬头,竟然发现山墙上挂着一个干瘪的葫芦,这葫芦很大,直径得有三十厘米的样子。
我这时站在屋子靠南边,打眼看上去葫芦没什么特别。我想这葫芦可能是阿婆留下来的种子,想着第二年再种一季葫芦的。在农村,这些葫芦长的好看的都拿来晒干做了瓢,既可以舀水,也可以盛放东西。
这么想着,我往北边走了几步,又抬眼一看,啊,我看到葫芦上有个洞口,洞口里黑漆漆的。
就在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而且味道越来越大,我忙捏住鼻子。
“小九,看到什么了?”
“姐,我看到山墙上挂着一个葫芦,葫芦上有个洞,洞里飘出来很臭的味道。”
“那准了,你把那葫芦给砸了吧。”
“啊?”我这个时候竟犹豫了。我说,“姐,等等。”
然后我走到窗户边,向外头看了看,那打斗还是飞沙走石昏天暗地。我说:“姐,我要是把这葫芦给砸了,黄姓丫头是不是就死了。”
“死倒是不至于,但是会受伤逃走,怎么,你不会是看她脸上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心吧?”
我冷嗤一声:“姐你说啥呢,现在他们还没斗出个胜负,我若是把黄莹莹给伤了,黄萱儿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这话可不是自私。不管那个伸手要心的东西到底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活人来,没有黄莹莹和黄萱儿在那挡着,我这会估计心早就被挖走了。就算挖的不是我的,林老爷子和林阿婆呢?
其实我也在犹豫。就算黄莹莹把那个要心的东西打跑,以她的法术道行,对付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这个时候不动手,待会可真就没机会动手了。
“九,你想清楚了,你现在不动手,待会可就——”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外头那东西是啥,它要是单对付我还好,要是还可能对你们产生什么伤害呢,姐容我想想其他办法吧。”
说是想办法,可我哪有办法可想,就好像我这么干等下去哗啦就能从天上掉下个活神仙来救我一样。
我抬头望着那个干瘪的葫芦,突然灵机一动,我现在不砸了它,不代表我一会不能砸了它啊,哎,我把它取下来。
我回头找了个杆子长点的农具,轻轻一蹭,这葫芦就掉了下来。我忙接住,喜滋滋的就说道:“姐,我拿到了,一会她要是对我怎么样,我立马给她把老窝儿摔碎!”
“小九,别闹,快回来。”
听到婉清姐语气焦急,我忙应了声就往回走,可是就在这时,被倒塌的屋顶压的歪扭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