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老秦十分高兴,因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今天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这很简单,因为家里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
而家里没有钱,就会被人看不起。
所以他们老秦家,就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弱势群体里的一员。
作为弱势群体,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人轻言微,是别人欺负的对象。
今天,老秦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说:“狗狗啊,你真是好样儿的,比你爹强多了,以后咱们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以后咱们家的状况会越来越好,爹娘,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老秦又气不打一处说:“狗狗,你不知道,村子里的老百姓太特么可恶了,你有钱,他嫉妒你,你过得穷,他嗤笑你,脚踩你。”
这个秦玉何尝不晓得,他上小学初中时候,就深有体会,因为家里穷,没有少受别人的欺负,更没少遭别人的白眼儿。
不过从今以后,他们家就再也不受别人欺负了。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天。就都休息去了。
次日秦玉很早起来,到野外跑了一趟。
回家吃过早饭,就一个人上街了。
既然自己已经具备了异能法力,何不在村里验证一番呢。
大街上一天到晚都是村民,随便找一个验证验证自己的本领,也让他们对自己另眼看待,心服口服。
来到街上,秦玉有一种很久违的感觉。
自从自己考上城里高中,之后到南方大城市读大学,在家时间少之又少。
每次回家,感觉村子变化不少,那就是洋楼多了,道路整洁了。
但有一样东西似乎从未改变,那就是民风。
也就是爹说的,村中百姓都特么太势力,你要是家里穷,他们就瞧不起你,你要是过得好,就妒忌你,你要是当个小官儿,他们恨不得喊你一声爹。
村中大佬更是牛逼哄哄,走在街上,个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似乎整个村子都装不下他们。
秦玉之前很是害怕这些村民,因为他们挖苦起人来,那才叫一个尖刻狠毒。
可是今天他再也不害怕他们了。
既然已经拥有法力,他要用自己的本领,改变这种不文明的村风。
“哟,这不是老秦家的宝贝儿子狗狗儿吗,你不是读大学了,怎么又读到家里了?”
“他要是在大城市混得好,肯定不会回家的,看来靠读大学改换门庭,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怂蛋。”
“哼,就秦秃子那几巴吊样儿,还能造出有出息的儿子,我看他读大学也是白读,早晚也是个光棍坯子。”
开始,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秦玉还可以强忍,最后对老爹的谩骂秦玉实在无法忍受。
他一看最后说话的人,原来是村子里的地痞流氓张老六。
这小子就一村霸,平日里坑蒙拐骗,欺男霸女,飞扬跋扈,欺压弱小,就是秦玉家里,也没少受他的欺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玉就动用一念觉,冲着张老六看了一眼,发现张老六虽然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脸上却布满凶气,已是死期已到。
秦玉心里一阵好笑,奶奶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狗日的,已是初冬的蚂蚱,还特么这么猖狂。
就对张老六狠狠骂道:“你狗日的不得好死,你记住爷爷的话,你狗日的活不过今晚。”
张老六立刻火冒三丈。
奶奶的,我张六爷是何等人物,村里没有人不对我尊重有加,这秦家小子居然敢骂张爷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老六就骂骂咧咧抢过来,要扭住秦玉暴打一顿。
关键时刻,听到外面吵闹,一个风流村妇从家里出来,对张老六训斥说:“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吵什么,消消气儿先进我家喝口茶。”
这女人就刘二妮,是张老六的相好。
张老六此刻就站在刘二妮门口,本来要去她家的。
张老六就算再牛逼,对相好儿也是言听计从的,就和刘二妮儿手拉手走进她家门口,又转身指着秦玉说道:“你小子记住,明天我把你家抄了。六爷说到做到,六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的。”
“你狗日的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秦玉说完转身离去,继续在大街上溜达。
吃午饭时候,老秦神色慌张地说:“我的儿啊,我在外面听说你和张老六吵架了。你怎敢去招惹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咱们村里惹不起的厉害主儿啊。”
“谁招惹他了,是他起头儿骂爹的。”
“骂就骂吧,咱又不是没有挨过他的骂,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下可好,他怎会和咱家善罢甘休的,我听说他发了话,要抄咱们家呢,这可如何是好,他家人多势众,咱们家,你知道的,就你一根独苗儿,又手无缚鸡之力。”
“爹放心,张老六活不过今晚,明天你就会听到他的死讯。”
老秦睁大眼睛,神色慌张:“狗儿,你小子千万不要铤而走险。那可是驴粪蛋儿下锅不是玩(丸)的着呢。”
老秦吓得满头是汗,他以为儿子要和张老六拼命呢。
“爹放心,我可没工夫和他拼命,是阎王爷要收他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儿子现在已经具备阴阳眼,当然知道了。”
老秦也就不再言语,只是将信将疑罢了。
秦玉所言不无道理,在和张老六发生口角时,秦玉发现,张老六虽然看去五大三粗,粗壮如牛,但是整个身躯却被一团浓的重阴气所包围,而且头顶的三昧真火已经熄灭,这就是人之将死的症候。
但是就是秦玉自己,对自己预言的准确性,也有怀疑之心,难道自已的预言真的会变成现实吗。
到了傍晚,秦玉还是没有听到张老六死去的消息。
他自己都有点儿坐不住了。
这家伙要是好好活着,依他的性格,一定会报复他老秦家的,到时候他带着族人把家抄了,你有什么办法,你到哪儿说理去,岂不白白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