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海和王莹莹是竞争关系，两个人目前争夺本市互联网账号孵化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张泽海行凶之后设计陷害王莹莹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轻易排除。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得先把注意力放在王莹莹身上，老牛，你和小赵去对王莹莹进行审讯，小赵这边去死者家里再进行询问调查，着重是王莹莹这个点。

家属回来之后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进行切片化验，也配合当地政府进行一个维稳工作，注意保密。”

陈队长安排下去之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金阳又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他刚要起身陈队长就冲他一招手，“把死者照片带上，你跟我去王莹莹的公司调查。”

七点许，天色彻底黯淡了下来。

坐在车上的金阳还在想张泽海身上可能存在的疑点，一旁的陈队看穿了他的心思，“小伙子，现在的重心是王莹莹，你对张泽海有疑问也得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说。”

“我知道，但是张泽海是给我一种老狐狸的感觉，有可能是一开始他在高尔夫球杆上的隐瞒让我有偏见吧。”

金阳叹了口气，如果老早就得知这个消息，那他们的办案方式完全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蝴蝶效应，假设王莹莹真是杀害兰桂芝的凶手，那么因为高尔夫球杆失窃的案子，警方通过H2O商会的了解很快就会找到她询问情况。

这样一来王莹莹有可能会选择另外一个东西作为杀害兰桂芝的凶器，也有可能认为自己被警方盯上了而暂时放过兰桂芝，这样一来兰桂芝的死亡就会往后推迟甚至不会死。

二十分钟后，车子就驶入了国贸大厦。

进入大厅之后，金阳拿着证件和照片走到了保安面前，“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那保安盯着照片上的兰桂芝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大概是上个礼拜周一周二，我见过两次。”

金阳心里一震忙问，“你能确定？确定是照片上这个女人？”

“我们这是写字楼，她这种打扮的要么是保洁工要么就是送饭的，这里的保洁工我每个都认识，送饭的时间又太早手里也没有餐盒，所以我还把她拦下来问了问，她说是去找楼上王总的。”

“哪个王总？”陈队长沉声问，保安回答，“就是十二楼那个女老总。”

保安说的是王莹莹没错了。

陈队长和金阳听后都松了口气，保安的证词让王莹莹的嫌疑又坐实了一分。

“谢谢，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待会麻烦你跟我们去局里录个口供，结束之后我们会让人送你回来。”

陈队长的话让保安脸色一变，“是不是这个女人出事了？”

金阳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这么说？”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我对这栋楼巡视，在十二楼听到了这个女人跟那个王总吵的很厉害，隐隐约约还听到什么‘死’‘被杀’之类的词语，本来我想着再听一听的，但是被王总发现所以溜了。”

这又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陈队长走远了几步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然后回来对保安说，“我让派出所的过来接你把你送到局里面去，待会问完笔录之后我的人会送你回来。”

“这…好，那我给我们队长打个电话请个假。”保安刚拿出手机就被金阳按住了，“待会吧，等我们问完之后会给你的保安队长做个解释，请你先把手机交给我，结束之后会还给你。”

保安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照做了，这种案子一点风声都泄露不得，在证人的证词做完之前应该尽可能让对方少跟外面接触泄露案情。

几分钟之后派出所的民警就过来把保安带去了局里，金阳则是跟陈队长去了十二楼王莹莹的公司。

检察院的搜查令已经批下来了，同事将搜查令照片发给了陈队，陈队把搜查令给王莹莹公司职工展示之后就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证据。

金阳则是对还在加班的职工做询问笔录，一个小时下来基本情况就摸清楚了。

“很感谢你们的配合，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工作。”

金阳合上笔记本笑着说，最后一个被询问的职工紧张的问，“是不是我们王总出了什么事情？警官同志，那个大妈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千万别听信她一面之词啊！”

“放心，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刚才说她不是好人，这个从何说起？”金阳又打开了本子。

“那个大妈来找过我们王总几次，虽然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不过每次跟那大妈聊完之后我们王总就脸色难看，后来有一次我去倒水，就听到王总在电话里跟什么人说‘那个女人又来敲诈我了’。”

“敲诈？”

“对，后来我旁敲侧击的跟王总提了一下，说如果有人敲诈她就让她报警，不过王总只是说，算了，反正钱也不多，她也想弄清楚‘真相’。”

金阳听后在‘敲诈’和‘真相’之间画了个双向箭头，再问对方敲诈和真相的事情就问不出来了。

“陈队，口供问完了。”金阳走进办公室看着还在搜寻的陈队说，后者扭头指了指桌上，“这手机应该是兰桂芝的。”

金阳走过去拿起证物袋里的手机看了看，这是一个与王莹莹身份不符的破旧智能手机，手机没有电量无法开机。

“恩？藏在这儿的。”陈队长呵呵一笑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纸条。

金阳凑过去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句话，“我给你告诉你真相。”

这上面所说的‘真相’应该就是自己刚才问出来的，兰桂芝用来‘敲诈’王莹莹的‘真相’。

“二十年前，有意思。”陈队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纸条，金阳也突然反应了过来，“难道是…”

“恩，应该就是了，果然，这些年的安逸生活没办法让那家伙满足，黑色轿车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金阳心中一凛，二十年前的那个真凶浮出水面了！

这张纸条有可能就是那个真凶让兰桂芝写下来的，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黑色轿车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真凶了，只要找到那辆车，二十年前的案子就有可能翻案。

金阳扭头看着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紧张而浑身微微颤抖的陈队长，心里十分感慨，能让一位老刑警惦记二十年的，也只有当初没有挖掘出来的真相了。

“走，回去看看审讯结果如何。”

回到局里后金阳将手机交给了鉴识科，保安的询问也刚好结束，他对派出所的兄弟表示了感谢让对方送保安回去了。

“讯问的结果如何？”金阳急冲冲感到审讯室，透过玻璃看着更加焦躁的王莹莹低声问，旁边的同事呵呵一笑，“说来说起还是那几句话，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第一次审讯的笔录。”

金阳接过之后快速的看了一遍，这个女人倒是痛快的承认了与兰桂芝认识并且有过联系，但是在问为什么联系的时候她没有说真话。

笔录上展现出来的是，兰桂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王莹莹的商业企划书，她以将企划书交给商业对手为名勒索王莹莹，而后者没有答应，两人不欢而散。

关于高尔夫球杆，王莹莹说那支球杆早在大半个月前就不知道哪儿是落在挥杆场还是丢在哪儿了。

“这种对抗不出意料，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都会把证词说得对自己更有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