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今晚上就是演出的日子了。

本来易然答应一起去的，但是忙着彩排，实在走不开。

后来就辛玺和陈枫子一同见证余洋的第一场演出。余洋还叫上了自己的朋友来给自己捧场，整个现场看起来挺像一个有咖位的小明星一样。

虽说是第一次演出，但从余洋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对自己的节目也游刃有余，十分有把握，但是辛玺看着这么大的场面，还是挺为余洋担心的。

余洋身穿着白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一件蓝色打底。看上去像一位白马王子。台下欢呼声一片，一群人在下面疯狂的叫喊着：余洋！余洋！

“大家好，我的第一首歌带给大家。”

余洋在台上认真投入的演唱着。辛玺、陈枫子看着台上的余洋，心里还是有一些幻想的，幻想着自己也能在聚光灯下唱着自己喜欢的歌，那么深情，那么舒服。

第一首歌结束了。台下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余洋身上，余洋嘴角是藏不住的开心，沉浸在大家的掌声中。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有一位观众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好听，我敬你一杯。”随后就走到余洋跟前，拿着两瓶满的啤酒说：“来，干了！”余洋有一点不知所措，看了旁边的老板，老板示意点了点头。

余洋尴尬的不失礼貌地接过一瓶酒就干了。

台下观众欢呼声更大了。但一旁看在眼里的辛玺和陈枫子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余洋擦了擦嘴角的酒，继续微笑地说：“谢谢，今天的第二首歌带给大家。”

伴随着音乐节奏的响起，余洋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能想象到的都是美好而温暖的一切。余洋是那么的投入，尽管刚刚干完的那瓶啤酒还在胃里翻腾，不时还会没有防备地冒泡，余洋也只能吞一吞口水，假装很淡定。

余洋闭上了眼睛，动情地唱着。

突然一位脸上通红的观众直接走上台，抢过他余洋手中的麦克风，自己唱了起来。

下面还有观众起哄：好听！给力！站在一旁尴尬的余洋也只能随着节奏在台上打着拍子，脸上还要投射出惊讶表情，还示意大家都一起鼓掌。

台下的辛玺看着这一幕幕也很无奈。再看看旁边的老板好像还很乐在其中。余洋的其他朋友示意老板，询问客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但是余洋却摇了摇头，像是再告诉我们没关系。刚刚那位观众抢走了麦克风就再也没给余洋了，自己倒像是和朋友一起在唱KTV一样。余洋下了台找到老板询问：“这什么情况？”

老板很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是给你今天的演出费，你也不用唱了，台上的那位客人刚刚包场了。”余洋很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很失望地找到辛玺说：“我们回去吧，今天演出结束了。”余洋其他的朋友也围了过来，抱着一束花递给了余洋。余洋眼光湿润了，连忙感谢到：“谢谢你们，我今天就唱两首歌。改天请你们吃饭。”

余洋的朋友很多，也都很给力。但尽管再好的朋友，也拉不下脸面坦白这一切。

余洋掩盖住了所有的不满和失落，送走了朋友。再跟辛玺，陈枫子一同回了学校。

这是余洋第一次承受了这样大的打击。精心准备的节目也无法呈现。

13.

回到宿舍。

余洋盯着那一束花，多么娇艳。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愿你梦想都开花。看着这黑色铅笔字写下的七个字在这束花里现得多么黯然失色。这是朋友们对他的祝福，对他的支持。而他的虚荣心却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大家，让大家一如既往地以为他很好。

辛玺前去安慰他，但都被余洋回绝了。余洋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说到：“这有什么，我还不稀罕去那个地方唱呢，什么破地方，祝他早日倒闭！”

余洋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像是一点都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反倒是很激动，在私底下把那个老板破骂了一顿，嘴上说骂得真爽！然而那种失落感，只是余洋能体会吧。而且在生理活动上，他的心脏应该也不好受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而这件事应该会永远停留在余洋的时间轴上吧。上面作着特殊的标注，是他认为的一个人生中的笑柄。

14.

余洋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易然，也叮嘱辛玺和陈枫子不要告诉别的人。

第二天易然问到余洋，余洋很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下说：“一切顺利！”。

但是强大的自尊心让余洋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面对别的人。最近都一个人独来独往，想要屏蔽一切外面发来的讯号。

这应该是余洋入学以来最低气压的一段时间了吧。

15.

余洋只是最近自尊心受了打击，变得独来独往。

而齐昊总是独来独往。

离迎新晚会只有三天了，各个班都在紧锣密鼓的排练。对于整个学院来说，最值得期待的节目就是齐昊班的和易然班的。他们俩作为学校的风流人物，每一次的节目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

齐昊这一次准备的节目跟以往的很炸很燃的节目有一些不同。这一次的节目也是纪念他从大一到大三，然后到现在的大四也一直准备着考研，这一路上最狠心的一次决定。

一个人在做决定时往往需要很大的勇气，需要狠下心去割舍很多很多的习惯。而一个人最难改变的就是那些习惯。这些习惯入侵你的每一个细胞，让你感受到舒适，所以你不想去改变，不想失去让你一如既往的存在。

今天是迎新晚会全校的第一次大联排。

齐昊故意把自己班上的节目放在最后一个，就好比所以故事的结局不一定都是完美的。平时不善言辞的他也会有细腻的小心思，齐昊精心策划了一个对自己有着特别纪念意义的一场表演，也有可能这场演出是在纪念一个人，或者是在弥补一个遗憾。

16.

灯光微亮，舞台上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若隐若现。灯光伴随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明亮，是齐昊在舞台中央跳着高中时代流行的歌舞，那么的阳光，那么的令人心动。

突然，灯光暗了。是一个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在聚光灯下朗诵着课文。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了齐昊的心尖上，这个女孩就是齐昊的同桌。

接下来的画面就跟一般的偶像剧剧情一样，尽管很俗气，但这就是很多人大同小异的高中生活，一张张微红的脸，那么纯洁，那么温暖。

所有的音乐节奏都是欢快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爱甜腻着，停不下来。一般的故事总会有小插曲，没有自始至终都被暖心填满的故事。大家也就习以为常的等待着，等待着两位主角吵架，分手，再和好。

就在大家都以为会有转折的时候，婚礼进行曲响了，背后的大屏幕上映着大大的七个字：愿你梦想都开花。

两位主角穿着婚纱礼服，整个节目用舞蹈来演绎了这样一个圆满的故事。像是祝福天下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台上的演员们都笑得无比灿烂，而从节目开始，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的齐昊却泛着泪光。齐昊承认他是孤独的，他的经历比大多同龄人要丰富得多。而那些日子不是谁都能熬过来的，如今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他，都是曾经岁月的沉淀，看上去再坚强，总会有一个瞬间，齐昊就是在婚礼进行曲响起的这个瞬间，他流泪了。

17.

台上的灯光太耀眼，音乐太喧哗。

微不足道的一滴泪光尽管是刺眼的，但不会闪烁在每一个的人眼里。

但是易然目睹了这一切，感性的易然也被这个节目感动到了，便到齐昊跟前去恭喜他。

易然：“看不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呀，节目很好。”

齐昊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故事里，没缓过来嘴上只连忙道谢着。易然接着上去追问：“齐昊，你这个节目不会讲的就是你吧。这么快就想结婚了啊？”

齐昊听到结婚两个字，楞了一下说：“哪有，就一个节目而已，哪有那么多故事。”齐昊指了指舞台上说：“对了，你觉得舞台布置上还有什么欠缺的吗？”

老干部就是老干部，三言两句就把重点放到工作上去了。

18.

谁心里不会有一些过不去的人，过不去事。

齐昊的这个节目，就是在弥补一个遗憾。

原来齐昊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会想起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是多么可惜还有好多美好的故事没有跟她分享。

就在前不久，齐昊在朋友圈里刷到了前女友结婚的消息。齐昊打开了跟前女友的聊天界面，想要恭喜她，但映入眼帘的是那活生生打败这段感情的七个字：愿你梦想都开花。齐昊继续往上翻……

女孩：我妈妈那边一直再催，你让我等你四年，到现在你又要考研，我等不起了。

齐昊：现在出来也不好找工作，考了研会容易很多。

女孩：结了婚又不会影响你考研，你就是不想结婚。

齐昊：是的，我还有梦，我不想过一成不变的生活。

女孩：那好吧，愿你梦想都开花。

齐昊：很快的，等我们工作都稳定下来。

女孩：我们分手吧。

齐昊没有挽留了，因为这已经是数不清重复了多少次的对话了。但齐昊心里一直在祈祷着能替代他的人不要出现，在等个几年，等齐昊的梦实现了，再把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风风光光的娶回来。齐昊也相信她会愿意等，他坚信着。

可岁月不等人啊，那个声音洪亮，善解人意的她最后还是跟别的人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齐昊祝福她，笑中带泪的祝福她。

从来不喝酒的齐昊出门去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喝了一口就被那苦涩的味觉包围了，转移了注意力，心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齐昊循环播放着婚礼进行曲，脑海里闪烁出无数个婚礼上幸福笑容的画面。因为酒精过敏，齐昊不停抓挠着皮肤，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走进婚礼殿堂里的那种无能为力所作出的无用的挣扎。

虽然身体很痒，但麻醉了自己的神经，酒精助眠头一回让齐昊的意识睡得很安稳。

齐昊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19.

昨晚的迎新晚会彩排进行得很顺利。

今天也是各个节目负责人汇集在一起召开的最后一个会议。平时从来不迟到的齐昊，因为昨晚喝了点酒头痛姗姗来迟。

易然打趣到：“我们齐昊大帅哥怎么迟到了。”

齐昊简单地回到：“今天起晚了。”大家也没多说，就正儿八经地进入了今天的会议。

大家也各自提出了很多关于节目的问题。易然说到：“这是我大学四年里最后一次参加迎新晚会，我也觉得是最精彩的一次。明晚就是正式演出了，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易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讲了很多特别官方的话。

易然又接着说：“四年了，我妈还没有看过我一次演出，所以这一次我把我妈请来了，我想给我妈预留一个好位置。”大家二话没说也就都答应了，给易然妈妈留了台下第三排最中心的位置。

20.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有些日子不同于别的日子是因为它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而今天，叫做迎新晚会。

学校会在今天把无限热情投入给大一新生们，让他们感受到温暖与爱，让他们放心大胆地把美好的四年托付给校园。

今天对于易然来说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易然一大早就投入非常紧张激动的状态。

因为妈妈从家里来要坐一个小时摩托车到乡上赶客运车，两个小时的路程再到县里坐两个小时汽车到市里的机场。妈妈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易然千叮万嘱不要误机，生怕妈妈赶不上今晚的演出，一直紧蹦着根神经跟妈妈保持联系。

一路上也是曲折不断，最后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易然心里忐忑不安，也一直忙乎着不停，不断地冲着黑咖啡来提神，等到妈妈那边起飞了，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下，最后易然委托慕容牧帮他去机场接一下妈妈。

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都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付出了与之相匹配的东西。易然就是掏空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去换取难忘的一天。

还有一个小时演出就要开始了。

作为大一新生的辛玺、余洋、陈枫子也是早早地跟随班集体入座演艺中心，期待着学长学姐们的节目。余洋还给同班同学们炫耀着自己唱跳社的朋友一会儿会带来精彩的表演。

台下热闹着，每个人都睁大了双眼，对今晚的节目期待不已。

21.

慕容牧到了机场，但是易然妈妈的那班飞机还没有降落。

易然又开始急促不安，在后台双手合十地来回走动着，一刻也停不下来。

齐昊看见焦急的易然也安慰到：“阿姨一定会准时到的。”易然叹了叹气：“唉，但愿吧。”

易然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走着，而慕容牧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性子很急的他也忍不住了，嘴上开始破口大骂：“什么破机场，总是延误延误！”

机场距离学校有30分钟的路程，易然已经不抱希望妈妈能够准时到了，只祈愿不要错过自己的节目。通过一天的忙碌，易然也攒够了失望，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随着领导的迎新发言结束，晚会节目开始了。与此同时易然收到了慕容牧的消息，说接到了阿姨，现在准备往学校赶。但现在的易然已经开心不起来了，一直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只希望能把节目演好。

第一个节目结束了。

第二个节目结束了。

第三个节目结束了。

第四个节目结束了，慕容牧给易然发消息说：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第五个节目结束了，下一个节目就是易然班上的了，其中有一段1分钟易然的独唱，是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

“下面请欣赏由音乐舞蹈系大四毕业班的学长们给大家带来的节目《岁月的歌》”主持人说。

易然身穿一身白西装上场了。

台下的辛玺一秒钟就捕捉到了易然说：“余洋快看，易然上场了。”台下一片欢呼，还有好多易然的小迷妹喊破了嗓子。

一上场的易然就开始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搜索那个熟悉的面孔。没有看到妈妈，易然心里颤抖了一下，心里想着为什么电视剧中的那些幸运且狗血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电视剧里往往不都是在这个时刻来一个反转吗？给一个惊喜吗？

易然盯着观众席第三排最中间空出的那个位置唱完了整首歌，他幻想着自己的妈妈就坐在那里。尽管这首歌那么感人，但易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全程微笑地唱完了它。

22.

易然节目收获到了一片欢呼声。

平时大嗓子的易然在唱完之后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家！”

回到后台，易然没了期盼，没有第一时间看手机询问慕容牧走到哪儿了。反而易然泡了一杯咖啡，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卸下了今天的疲惫，闭上眼睛给自己片刻的宁静。

慕容牧知道了没有赶上易然的节目，就直接带易然妈妈去后台找易然了。

“易然，阿姨到了。”慕容牧很没有底气的叫了叫易然。

易然看到眼前舟车劳顿的母亲，立马恢复了元气对妈妈说：“终于到了，辛苦了啊，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易然妈妈也是奔波了一天看见儿子激动不已，握住易然的手用一口流利的方言说：“娃儿，妈妈没有赶到，但是没有关系，妈妈给你摘了好多栀子花，香得很。”易然妈妈也把提前穿好的一串戴在了易然的脖子上说：“娃儿，愿你梦想都开花，你最凶，加油哈！。”

易然看见眼前可爱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让慕容牧带妈妈到观众席观看接下来的节目。

易然一个人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妈妈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又白了一片头发，心里很难过，也开始责怪自己，为了节约一晚上的住宿费没让妈妈提前一天到。看着妈妈老去，自己也没有啥出息，易然眼睛闪烁了，但强忍着不能花了妆，只能望着天花板，不停叹息，梦想何时能开花。

23.

迎新晚会圆满成功。

辛玺、余洋和陈枫子也一起给易然和齐昊送上了一束花。

晚会结束后，易然邀请了唱跳社的所有人一起陪妈妈吃饭。辛玺觉得这就不应该让易然请客，理所当热的大家应该请阿姨吃一个饭。

易然脖子上还带着妈妈穿的栀子花，走到哪儿香气就飘到哪儿。

到了餐厅。易然妈妈还从包里掏出了很多家乡特产分给大家，妈妈是那么慈祥有爱。

余洋：“来，我们一起喝阿姨喝一个吧。”

辛玺：“对，阿姨你点个饮料吧。“

阿姨回道：“我就喝茶好了。”大家一起举杯的样子特别像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林杉看到易然妈妈，也想自己的妈妈了，如果自己的节目入选了，妈妈应该也会来吧。

易然一直往妈妈碗里夹菜，妈妈还是说着流利的方言，看着温馨的母子俩，辛玺也想起自己的妈妈，辛玺弯下腰揉了揉自己小腿，想着如果在家里妈妈看见自己小腿疼就一定会炖骨头汤给自己喝。辛玺举起杯子对易然和齐昊说：“你们俩今晚太帅了，厉害！”

余洋接着辛玺的话接着说：“刚刚在台下，你们不知道辛玺有多羡慕呢，目瞪口呆，哈哈。”

辛玺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说：“哪有那么夸张啊。”

易然说：“你们也可以的，以后登台的机会多着呢。”

齐昊也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唱跳社得多努力了，你们几个跳舞多花点心思。”

说完大家一起干了一杯酒。

辛玺发着呆，憧憬着自己在舞台上的样子，露出了微笑。但辛玺心里知道自己跟大家的差距有多大，微笑慢慢从脸上消失了。

24.

回到宿舍。

辛玺小腿越发疼的厉害了。但满脑子还是今晚迎新晚会的画面和那台上每个人自信满满的样子。辛玺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翻找了一下曾经在高偏将园的五四青年文艺汇演的演出视频，看见台上的自己，再对比易然跟齐昊的舞台表现力，心情变得复杂。

辛玺就是这么一个爱幻想的人。

辛玺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开始循环播放今晚易然唱的那首歌，听着听着就哼了起来，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辛玺越来越入戏了，戴上耳机后屏蔽了所有外来的信息，声音越来越大声，自己狭小的生存空间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舞台，笔记本屏幕投射出来的微弱的光像是聚光灯一样打在辛玺的身上。

余洋看见辛玺如此搞笑，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喜剧演员。尽管很吵，余洋也没忍心打断他，就让辛玺活在自己的梦里，享受假象给他带来的短暂快乐。

辛玺越来越投入了，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像是对舞台发出的恳求的讯号，手上比划着动作，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手舞足蹈着，很傻很天真。

辛玺闭着眼睛想象着这美好的一切。

就在这样一个仿佛时间停止了的状态里，辛玺的一个室友很不耐烦的拿掉了辛玺的耳机对他说：“你是神经病吧。”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又把辛玺拉回了现实的世界，辛玺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会吵到室友，于是就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写下：

愿你梦想都开花，辛玺加油！

时间不早了，辛玺用热水敷了敷自己的小腿。

躺在床上，希望能在梦里继续做着刚刚的那个梦，那个梦里有舞台，有灯光，有辛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