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蝶的嘴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继续逼逼起来“世人啊，付出东西，大部分浪费在竞争消耗，还不如简简单单，不用束缚自己本心，顺其自然，无为，回归原始，本质，回归最初的道。

在后来，知无为者最高。老子本可无名，却无意留下一本玄书，渡人，所以他的档次降了一格。

受道无穷而人智有限之苦，明白得越多，规矩越多，迷茫错误越多，到最后才恍然明白，无知者才是真智者，一言一行就已经符合道，底线道义现实，全在。但是明白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不在无知那里了。

愚者自认是智者，愚者认为智者是愚者，智者认为自己是愚者，智者认为愚者是智者，但智者确实比愚者更有智慧，又在更高层次重复。哈哈，都是因为无法知晓全部的道。””

“所以，你的想法是，将社会退回原始，万物退回一，保留本真。”加百列道。

宋梦蝶蒙了，你是怎么得到这个逻辑的？被我忽悠瘸了？额，好像是庄周自己以前写的，搬起石头砸宋梦蝶的脚。前世做的孽啊。

宋梦蝶开始圆场“道不可退。历史是前进的，不为天下先，也不能为天下后，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是有一痴人，他明白这一切，却逆天下而欲复周礼。

逆生灵本性的大道，以礼仁义德规束缚世人本心，欲改写人类意志，本能。

舍弃了不可达到的绝对正义，执著于不完整的正义。

人生而有涯，学而无涯，但是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知识，愚昧。看得懂这点，却忍住脾气放下一切去求学，犯错，反省，总结，教书，为的是看到并弥补自己与他人的愚昧，创造真正的圣人，接近无穷之智。但是那依旧是有限的，依旧有做不到的地方，而那些儒生，居然把他的话当绝对的真理，哈哈哈。”

宋梦蝶的表情变得颜艺。

“世人的愚昧让他寸步难行，各王只爱其名，不懂其才。天下根本就没有出现能终结乱世的王，都是傻逼。庄周那二比看清了这一点，不为天下先，退了。而他看清了，却仍不死心，不忍天下受百年苦，去找，去促，死前痛哭，而尧舜禹那样的贤王没有出现，天下还是那个天下，百年后乱世的结束与他无关，千年后成为工具，成了天下枷锁。

本来可以跟老子一起跳开这一切，却非要回到红尘，当了一个什么狗屁至圣。若是不懂也就算了，可是他明白自己的结局，朽木不可雕也，痴人，痴人！”

宋梦蝶突然大吼，引来众人注目。

当宋梦蝶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泪痕，表情瞬间变得诡异。靠，庄周。你绝对在吧！妈的，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不需要的时候你就来劲，现在……啊啊啊啊好丢人啊。你是孔子黑化粉还是他的病娇粉关我屁事，别坑我啊……

宋梦蝶咳嗽了一声“抱歉，激动了。”

“理解理解。”

而其他人也就当这货是行为艺术，青春期的中二病。

讲是讲完了，但是宋梦蝶的心却很慌。突如其来的表达欲，以及“薛定谔的庄周”，还有庄周的反常。

而且自己从见到加百列与‘贞德’小姐的那一刻起，就有种莫名的害怕。要知道，宋梦蝶可是面对夏禹也敢装高深莫测的，但是对她们，居然怂得有点老实……

应该是庄周的问题，现在庄周不正常。

但是急也没用，那个老滑头还轮不到自己操心。

“大概猜到你的目的了。不让其他人滥用圣杯。”

“是的。那么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呢？比如你的愿望。”

“抱歉，我的愿望不能跟你讲。但是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能否合作就由我来判断吧。人世是否在逐步坠落。”

“明显是的。对顶层是越来越好，对底层是越来越差。发展是有代价的，而代价的一部分由底层人来承担，同时部分人只是没有跟上时代，就莫名其妙成了对社会没用的垃圾。”虽然通过网络知道了一些历史，不过因为宋梦蝶自己身处的环境，加上祖国正在避免这种情况，所以这些东西感觉像哲学，很遥远。

“那么人心呢？”

“一样。越来越……自私，逐利，没下限。为义而死，越来越难，越来越不考虑集体，最后互相拖下水。”但是宋梦蝶又想了一下自己国家的情况，好像不太对，爱国家这个集体到了极点，为国捐躯的好像不少。爱国主义好像一直在帮中国走出困境，而这个爱国主义的形成好像与儒家有关系。

“没有信仰，人会如何？”

“哪种信仰？指相信神吗？”

“就当是这个吧。”

“……举头三尺有神明。没有的话，可能就不信因果报应，为所欲为。”

“假如信仰一直存在不衰弱呢？”

“呵呵，不管初衷有多美好，只要有权力存在，发展个几百年，就会坠落腐化，创始人都得气活过来。”

“律法呢？”

“管大事不管小事，控一时不控永恒。而且，有个东西叫空子，可以钻。”

“能在根本上改变吗？”

好家伙，这女的就是想做圣人啊。“不能。世界就是如此……所以圣杯没用，因为你要改变的起码是全人类的意志，对抗阿赖亚识，人类集体潜意识，对抗一种大道！”乖乖，这已经碾压圣杯的上限了，这货比孔子还疯狂……

加百列笑了“不是这样，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好一点。类似于耶稣，类似于佛陀，类似于孔子。”

“但是他们……”突然宋梦蝶莫名其妙又来劲了，不用说，是庄周的锅“小与大而已。战国的圣人在上古只是普通人，战国时候的普通人在尧舜禹时期是要被当做罪人处死的。”这话宋梦蝶以前听可能会觉得是在吹，但是，特么舜帝都可以是机器人，有什么不可能。

“圣人就是矮子里的高个子，在巨人眼里依旧是矮子，一切只是相对。要善就会有恶，过分追求只会开始攀比，浪费。而后在新的世界，依旧，会有人感叹，这个世界太罪恶。你是想这么说吗？”加百列。“你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所以你放弃了挣扎，选择独善其身。我也是理想主义者，也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但是我没有你那么高的眼界，我选择了妥协，我要的，不是绝对，只是一个，对我个人的相对，哪怕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东西被我伤害。”

宋梦蝶很无奈。自己又被庄周代表了。

“那么那些被你牺牲的事与物呢？你的心可以接受吗？”

“我是信仰基督，但是我像个佛教徒一样，认为其他生物也是生命，不是可以单纯的物品。”

“那么你会比其他人更加痛苦。因为你在乎。劝你放下。”

“我不想。基督说，我们一出生就身怀原罪，活着就是在增加罪孽。我们不可能消除它，不可能停止它，并且所以人都拥有，但是这不是我停止忏悔认为自己无罪的理由。流着泪水屠戮世间，我不认为这是虚伪，这是苦行。”

“不能升为天使，不想坠为邪魔，手持凶剑，脚踩刀尖，苦行人间。”宋梦蝶又开始犯中二了。

有天使之名的加百列露出礼仪性的微笑“谢谢。但是我们的合作是不可能了。”

“应该是的。那么我问问，‘贞德’，你的愿望是什么？”

看到加百列点头，‘贞德’就满不在乎的说“我的愿望呢，就没你们那么崇高，就只是想让我的子嗣能好好相处。只是这太难了，只能靠圣杯了。”

“？你孩子是有多坑，不靠圣杯就不能好好相处。等等，为什么你这个愿望让我有点发寒呢？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为什么孩子都有了？”

“是啊，已经有三个了，而且孙女快出生了。这很奇怪吗？”

“……”

之后就是闲聊了，加百列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让”贞德”杀了宋梦蝶，以防万一。她有一个必须实现的欲望，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良心。

便对着宋梦蝶说到“假如一件事让我很犹豫，不知对错，交给命运或者神明是否合适。”

“额，我猜猜，你有神学博士文凭。”

“这个没有。不过我是在教会工作，关于文物的。”魔术师协会的对头，圣堂教会，其中的第七密迹会，是负责搜集圣遗物，而她是高层之一。

“……我不是专业的，就一业余。”

“就只是听听。不发表意见。”

“额。你这么闲吗？”该讲什么？随便灌鸡汤？但是这货好像对庄周很崇拜，相当于自己套上了一个光环，而这货万一被自己忽悠瘸了，那问题就大了。像对方这种地位，一个念头有问题就是害死一堆人，而且，这货还有从者，还可能会得到圣杯……

其实宋梦蝶回答这个问题不太合适，毕竟是无神论者，加上各种小说动漫的熏陶，基本对神没好感。虽然，圣杯战争表示，神是存在过的。

突然宋梦蝶想起自己刚刚说的，愚者才是真智者。一开始，就已经符合道。

想太多阴谋，后果，顾虑，反而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