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这场圣杯战争的规模已经超过我原本的预料了。就是动用了九鼎的海量魔力，我也没能杀死ta。如果你们遇见其他从者，你们是九死一生。但是抱歉，所以直到你的伤养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们的身边。”

最后一句是对夏泽说到。

仙儿有点疑惑，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可是这样，不会，不会耽误圣杯战争吗？”

夏禹笑了“我对圣杯的愿望，虽然绝对不会放弃退让，但是啊，我的愿望本质上只是私欲。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们死了，痛苦，我也会难过。无论夏泽对圣杯的愿望有多重视，我都会选择保护你们，因为我现在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战。”

仙儿的疑惑更大了“你真的是夏禹吗？我记得书上写的你是个无情只看利益的好色人渣。”严格来说是家族搜集资料并翻译成简体白话文写在纸上。不然仙儿根本看不懂。

夏禹笑了“为什么你更加相信书而不是相信自己看见的呢？”

“可是写这本书的人跟夏禹很熟啊。他就是亲眼所见，在这方面比我更加专业啊。”

“唔，作者是谁？”

“启。”

“……写书的人只能看见一面，看见的东西还会因为感情色彩而洗白抹黑。所以别全信。”儿子啊，你死了都在坑爹。

“那么既然欧尼酱死了你难受，那你还允许他加入圣杯战争？”

“首先是他自己要来的。第二，他的实力在一般圣杯战争可以轻松活下来，甚至可能不需要我出手，他自己就能屠杀从者。而且我也有很多保障让他活下来。比如刚才的危险。

不过现在，夏泽还是不能离开。已经有一个从者知道我与夏泽的样子一样，也见过你，如果他有追踪能力，那么，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你们都很危险。”夏禹顿了顿，“虽然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吧。之后可能真的说不了。

我先开个头吧。我让仙儿加入，是因为仙儿说，她想与你同生共死，这样你才会对自己的命顾忌。”

夏泽“用自己的命来束缚对方，就像像你们一样。我与仙儿，只是你们的重复。”

夏禹愣了一下“我的过去你看见了多少？”

夏泽的面色有点古怪“你父亲去治水，以及你死亡这个过程。当然，只是其中一些重要的片段。”

夏禹表面很镇定，内心是草泥马奔腾。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看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吧？算了，他比我小几千岁，只是一个小屁孩，嗯，被看看也没什么。

夏禹给自己催眠。

突然间，夏禹意识到了什么“你反感我是因为，你想做自己，而不是我的容器，我的重复。”

夏泽“是。”

夏禹“你有时会对仙儿冷漠，也是因为这个？”

夏泽“是。我害怕，我喜欢仙儿是因为你，仙儿喜欢我是因为你。害怕这份爱，这份意志不属于我。害怕自己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二周目。”

仙儿想说什么，却不好开口。

在她看来，夏泽害怕的根本就无所谓，，她不在乎，前世注定也好，家族的控制也好，都无所谓，只要自己确确实实爱着他就行，管他什么什么原因。可是夏泽会在乎，仙儿这么说，可能对夏泽是一种伤害。

夏禹“那么我就解释一下吧。首先，你喜欢仙儿跟我无关。虽然我喜欢白毛狐妖。但是，我不是萝莉控，而且仙儿很多地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所以你喜欢仙儿跟我没关系。当然，如果你对仙儿的感情像是女儿，那么你才是我的二周目。”

仙儿的心情有点复杂。萝莉？不合审美？好想问候夏禹祖宗……

夏禹“而且，你怎么可能是我？”显出真实面貌，是一白衣女子。“除了性取向外，我跟你哪点一样。”

夏泽的表情变得诡异。“确实，你比我要……跳脱。”

夏禹“很失望对吗？但那个令你失望的才是真的我。你模仿的，追逐的只是我作为伟人的一面，而那个伟人形象，不是我。你模仿的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包装出来的偶像。我是一个被神化的凡人。”

夏泽有点明悟。因为在看完夏禹的过去后，他的心里就对这个道理似懂非懂了，只需点明一下。

夏泽“我的意志确实被你影响。这不可否认。我的价值就是作为你的容器，变成你。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伟人夏禹，不是我。你的忧伤谁在乎？我变了，谁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我是夏禹转世的身份。”

夏禹对仙儿说“其实最开始他是可以脱离圣杯战争的。魔力与存在证明，我都可以用九鼎代替，不需要御主。但是他坚持冒死加入。因为他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生死无所谓。那么你能否告诉他，在你眼里，夏泽是谁？”

仙儿“当然是我的欧尼酱，我的所爱之人。是一个很温柔，很优秀的男人。欧尼酱背后有多少身份我都无所谓，你都是我的欧尼酱。”

夏泽“可是，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夏禹，而不是夏泽。”

夏禹“对仙儿而言，你是唯一的，重要的。”

夏泽“那你知道吗？而我在潜意识里还是抵触变成你的，也因此，我的同化很慢。如果我的同化度高一点，或许我就能直接召唤出九鼎的虚影，那么包括我父亲在内的九人，就不需要献祭了。需要的是伟人夏禹，而不是夏泽。”九人的死是夏泽厌恶的催化剂。

夏禹“抱歉，或许真的是这样，夏禹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但是，过去的事只是过去，我们该看的是现在。世界需要的是一个夏禹，而不是两个。而仙儿需要的是唯一的夏泽。我会取代你存在意义，于是你就只是你自己。”

从小听到大的传说，赞美，让夏泽从心里崇拜夏禹。他对自己的苛求，全部源于此。因为对仙儿的爱，对自己的爱，让他开始怀疑自我是谁，被爱着的究竟是谁。被爱的，究竟是夏泽本人还是夏禹转世这个身份，或者哥哥这个身份。

于是在无限的崇拜里，对夏禹多了分不该有的厌恶，充满了对自己的轻视。

但是夏禹伟大的面具下也有一个平凡的心。

夏禹“你那堪比燕赤霞的实力，你的冷静，你的其他优点都是属于你自己，是你向着理想中的角色追求的结果，一个所有人都可以虚构出的角色。我本质上是一个傻女孩。你的苛求从一开始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