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开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无常关系密切了。

rider（骑兵）“无常在杀戮，哪怕对方的死亡是一定的必须的，他们也是在杀戮，没有拯救一个人。还能保留人性几乎不可能。应该是分隔了。

人格分裂，本质上是一种自我保护。将痛苦的记忆或者不愿意去做的事，交给副人格，保护住脆弱的主人格。

无常算是有两个主人格，将侵略的部分与温和的部分分开。前者应该是阴，后者为阳。

无常应该是把难受的，交给黑无常，让白无常还能保留一点人性。而这个选择跟无常原型有点关系，黑会保护好白。

而无常本质上已经成为同一个意志，两者间只是人格的区分。之后白无常借这点人性间接影响黑无常，双方都保留了人性。

黑无常渴望着解脱，ta对圣杯有着强烈的欲望。

而ta的目的是……消除自己的人性？”rider（骑兵）惊了。

“他的愿望是让自己像西方的死神一样，成为一个系统，一个纯粹的工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不会额外伤害任何一个人。人性对他是凌迟。”

猴子笑出声“脑残吧，不知道换一个工作吗？”

rider（骑兵）“这个的神话系统比较奇怪，这无常一定会有人当，对无常来说是自己还是其他人都一样。都会有一个人受苦。”

“起码受苦的不是自己。要是俺老孙，就许愿，让世界没有死亡。神的想法真的奇怪。”猴子。

庄周现在特想在猴子头上敲三下“你师父算是学道的，你怎么就没跟他学到顺其自然？天天想着打破大道，却没想过打破大道，麻烦更大。”

猴子听对方提到他师父，立马就不搭理他们“懒得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浪费口水。”

rider（骑兵）没有理会那只低贱的猴子，继续转述加百列的话语“但是渴望圣杯的只是黑无常，白无常想保留这个状态。

虽然害了更多的人，增加了更多伤痛，但是，确确实实因为无常的一念之间，有一些人得到了拯救。

白无常人性的自私让他珍惜那些拯救。也是能保留那份人性的力量之一。

响应圣杯的是黑无常，却因为不可分割性，将白无常带了过来。

而无常也见证了太多，心冰了，对自己的痛苦麻木了。

于是，一个刚刚被召唤就放弃圣杯的从者出现了。”

rider（骑兵）想，听着的无常内心或许会有一丝触动吧。但是加百列知道，无常承载的是人类史千年的长度，亿万的厚度，他们见证的，太多太多，刚刚的话只不过是无数话语中的一句而已。能彻底拯救他们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哪怕圣杯。

“世事无常，意味万事万物都会消亡，包括无常本身。”庄周轻飘飘一句话，让无常眼里有了一丝情感波动。

那是迷茫。

“那么下一个是谁？”嬴政问。

庄周很无奈。明明是我召开的，结果变成他主持了，就像暗恋的妹子被高富帅强暴了一样郁闷，岂可修！咦，我怎么这么咸湿变态，应该是宋梦蝶那家伙睡了吧，他的精神附在我身上了。不过算算时间，现在是清晨，好家伙，遇见新妹子，一晚上没睡，到现在才休息……

就在庄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嘹亮的声音打断了这种破坏气氛的想法。

“在这种场合，我还是不隐藏真名了。我是禹，治水者，五帝之一，王朝的开创者。”那道身影起身站起来。

庄周心中在欢呼，就是那一位，全场可能唯一一个老老实实参加活动的人。

“我的愿望很普通，只是改变过去的一个决定，选择与世上最刚强的女性一起走完我的人生。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幸福或痛苦，快乐或者忧愁，我都不会舍弃她，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其他人的心情就像吃瓜的时候啃到一只柠檬，酸的要死。

而庄周的感受更大。你丫的别秀恩爱啊，而且你这全是刀，连回忆都源于黎明，归为晨露，消失在光明之前……

禹没有理会其他人诡异的表情“我御主的愿望是让被秦始皇毁灭的九鼎重现世间，而方式是让我永存于世。

有我在，国家将得到庇佑，国运强盛。”

禹的眼睛看着嬴政“而这，也是我的意志。”

嬴政哈哈大笑“知道为什么当初朕毁掉九鼎吗？因为朕嫌它太烦人。现在，朕更觉得这恶心。你将世界放在一个框里，让它成为长不大的孩子。灾难，战争，瘟疫正是这些贯穿人类史的东西让人类团结成长。现在，秦始皇与你都是过去时代的亡灵，都该滚蛋了。”

夏禹“可是因为灾难战争瘟疫失去孩子的母亲，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女人，他们不会这么想。因为这迎来死亡的人根本没法思考这一切。对他们而言，历史太厚重，只剩下哀嚎，啼哭。

时代的一粒尘，对一个人是一座山。五百年后或许是光明，可是有多少人能活过五百年？

秦始皇，你看得到君，看得到国，看不到民。

嬴政，你根本就不在乎。”眼中，是挑衅。

嬴政站起来，问“你是在理解一切后才这么说的？”

夏禹“是，我刚刚也在思考你的话。”

嬴政“朕未曾后悔过自己的道路。你呢？”

夏禹“没有。就是有，也只是完成得不够漂亮。”

嬴政“吾等的道路本就是由尸骨铺成。”

夏禹“可是你放眼望去，尽是枯骨。”

嬴政“可是你的道路太狭窄。”

夏禹“可是你真的孤身一人。”

嬴政“可是你在流血，能像你一样行走的有几个？”

夏禹“我来，足矣。”

嬴政“一人，足矣。”

他顿了顿。

秦始皇“无朕，一体的天下将分割。”

夏禹“无我，何来一体？”

秦始皇“朕功盖三皇，德高五帝。”

夏禹“你祭拜我的时候应该是毕恭毕敬的。可是，祭拜你的，有几个？”

两人相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大笑，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心有灵犀，那是为王者的默契，时代的夹缝者的默契，独属他们的问答。

嬴政“朕赞美这圣杯战争，让朕见到了除了吾儿扶苏以外真正的王。”

夏禹“我也见到了儿子启选择道路的最高峰。”

“好，朕就因你再次成为秦始皇，用那个身份与你一战。”秦始皇。

夏禹“暴君。”

秦始皇“贤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悟空用在动物园看猴子的表情问“这两是在干啥？俺老孙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庄周“中二病晚期患者的见面就会是这样。他们，有太多身份来互相对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