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捶门声。

“秦一凡，出来，别装睡，今晚我们好好算一笔帐。”

除了捶门的声音，还有巷子里街坊邻居穿着拖鞋跑过来的声音。

“是不是狗子的舅舅？”秦一凡问了一声。

“是我，赶紧给我出来，不要让我踹门。”

“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等我，不要吓着我女儿。”

该来的，还是来了。

“妙妙，好好在家等着爸爸，爸爸很快就回来。”

“爸爸……”

“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

胖婆娘的大哥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比胖婆娘大不了两三岁。

精壮的中等个子，平头底下是一张长着不少痘痘的坑洼脸蛋。

“你就是秦一凡，长的还挺标致，街坊邻居的，干嘛欺负我家妹妹？”

秦一凡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大个子，个个手里拿着一条长扁担。

“到底是谁欺负谁，这个事情估计一时半会也扯不清楚。你既然带着人来，肯定不是准备来好好商量的吧？出手吧，打过了，你也好回去向你妹妹交差。”

秦一凡这一说，在场几人都是楞了，周边围着看热闹的也是愣了。

一挑四，还这么牛气？这是主动找揍的节奏。

“干！”

胖婆娘大哥也很干脆利索，并没有和秦一凡玩什么单打独斗的把戏，四个人拎着扁担就冲了上来。

噼噼啪啪。

砰砰噔噔。

三个人躺在地上喘粗气，秦一凡和胖婆娘大哥面对面坐在巷子两边。

“小子，没想到是个硬茬。”胖婆娘大哥同样喘着粗气。

“听说你当过兵？”秦一凡同样气喘吁吁，身上本来就很破旧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

“咋的，你也是？”

“我没有，想来着，没过关。”秦一凡起身朝着围在四周的人挥手:“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你的人也没咋的，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如何？”秦一凡走过去挨着胖婆娘大哥坐下。

“这就算过去了？那我妹子那里怎么交待？”

“听说你还是村里的支书？总是不想和我一个无赖一起进去蹲几天吧？”

秦一凡在口袋摸索一番，摸出一张折好的大票票递给胖婆娘大哥:“给你妹子，以后再用他们家的东西，我都会给合理的租金。”

“行，你这个朋友我算是认了。我是江湾村的，张晓，来了报我名号就成。”

张晓作风仍然硬朗，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吼了一嗓子:“都起来，走了，相互搀着点。”

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张晓几人回到村里的时候，胖婆娘正和村里几个女子在村口等着。

一看张晓等人身上有伤，连忙上来帮忙搀扶:“咋了，他也叫了帮手？你们还输了？不要紧吧？”

“还死不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啊？平时看他窝窝囊囊的，怎么这么难对付？”

张晓没有理睬自己妹妹，看向本村的三个村民:“回去都找老郭弄点草药敷上，明天晚上一道来家里喝两杯。”

“晓得了！”

村民都回了，胖婆娘坐张晓身边，拖拉机一路开进一处二层平房的院子里。

张晓将大票票丢给胖婆娘:“人家不是你和妹夫惹得起的主，以后在城里收敛点，老哥我没那么多功夫陪着你们玩。”

“是是是，听大哥的。”拿着钱，胖婆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你们今晚就回去，一凡兄弟明天还要用三轮车，放心，会给你们租金。”

回城路上，胖婆娘和死胖子讨论了半天，也搞不明白秦一凡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