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好像特别开心，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字还是因为秦一凡的联，亦或是秦一凡的马屁拍的好，大声喊着要吃烤串，老黑板着张脸，硬是要林老按顺序来，不能插队，林老倒也没有生气。

后面的围棋、二胡和口琴啥的，秦一凡有输有赢。

有几样，秦一凡根本不会，就直接认输。

一直到十二点多，烤串和啤酒全部卖完，围观的人才有些不舍的散场。

穆竹吃了十几串烤串，放下二十块，随同林老等人半途离开了公园。

妙妙说不收竹姐姐的钱，老黑从一旁伸手接过，大大咧咧的：“一凡哥说了，今天晚上我收钱。”

“某些人长的黑，心也黑。”穆竹对着妙妙扮一鬼脸，跟着一群老头老太太离开。

清江武校的学生玩了两个多小时也陆陆续续走了，老黑答应了秦一凡，一直帮忙到十点多才走，再不走，学校就要关校门了。

林老等人离开之后，公园里人慢慢少了，秦一凡在地上铺上一块塑料薄膜，在上面再铺上破烂毛毯，让妙妙先睡觉。

“老黑，你不是清江本地人吧？”秦一凡给自己和老黑一人开了一瓶啤酒，两人边烤串边喝。

“邻省海边的，老爸是跑船的，老妈在市场里做海货生意。”

“那你怎么跑来清江武校学武了？”

“我也想和我爸一样跑船，我的愿望就是四处去看看世界，可是我爸不同意，一定要我读书，我妈倒是随便我，和我联手瞒着我爸，送我来这里学我喜欢的武术。”

“四处去看看世界，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想法。老黑，我刚刚破产，正准备东山再起。”秦一凡说着拿起地上的啤酒闷一大口。

“难怪，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一般，我从小跟着我妈在市场的海货店长大，看人还是很准的。”

“你们武校读几年？”

“嘿，要三串烤鸡翅、五串羊肉串的三位，烤串好了，在哪呢？”老黑送出烤串之后，又回到烧烤架旁边：两年，读完这一个学期，今年下半年再读一个学期，明年上半年就开始找单位实习。”

“老黑，节假日能不能都来给我帮忙？相处久了，如果你信我，就和我一起闯，最多三年，我让你四处去看世界。”

“让我想想。校门快要关了，我得马上回去。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会来找你。”

“行。”秦一凡抛给老黑一张折好的十元钱：“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你今晚的工钱。”

“谢了。”老黑也没有客气，一把抓住飞来的小方块，扭身就走。

老黑的这个直来直往性格，脑子又聪明，正是秦一凡看上他的地方。

老黑离开没有多久，烤串就卖完了，秦一凡一个人慢慢的收拾卫生，中途仍然还有人三三两两的跑过来问烤串。

卫生收拾好，秦一凡可是开始犯愁：妙妙睡了，咋办呢？把妙妙一个人放公园里，或是放三轮车上，都不放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胖婆娘和白娘子来了，白娘子今天一身小碎花连衣裙，在腰间扎了一根黄色的小丝巾，头上是马尾辫，倒有几分在校大学生的感觉。

白娘子抱着妙妙，胖婆娘帮着往三轮车上搬东西。

回家的时候，秦一凡在前头踩车，胖婆娘和白娘子坐在车斗里。

白娘子仍然抱着妙妙，胖婆娘伸手扶着啤酒箱。

“你们怎么来了？”

“我哥来了，专门来找你的，说是有事情要找你聊，正在我家等着你呢。”胖婆娘说道。

“我是看见胖嫂过来找你，反正没事，也就跟着一块来了。”白娘子看着一车斗空瓶子和空空如也的烤串桶子，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

“张晓来了？我正好也要找他有事情，这也好，免的我再跑一趟你们江湾村。”

秦一凡踩着车，手往后伸，递给胖婆娘两张大票票。

“用不了这么多。”胖婆娘只接了一张。

“今天晚上二十件啤酒，应该这么多。”

“二十件啤酒，240瓶，成本也就是七十二块，收你一百足够了，前两天你都已经给多了。一凡，你胖嫂虽然人比较笨，嘴巴上不饶人，但是该懂的道理还是都懂的。”

“那行，我就不客气的，生意嘛，是长长久久的事情。”秦一凡也不再坚持，将一张大票票收回口袋。

“一凡哥，妙妙现在读幼儿园，每周两天假，下个学期读一年级，每周也有一个星期天，你总这样带着她大晚上的出来做生意，不好吧？要不这样，我家娃不在身边，平时也很闲，你让妙妙晚上跟着我一起睡。”白娘子用毛毯给妙妙裹了裹胸口。

“带她出来确实不行，明天我就不带她出来了。没事，她这么大了，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可以的。如果有什么事，两位帮忙照应着就行。”

“那也行。我家院子的侧门都是从外面锁上的，等下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让妙妙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开门进来找我们就行。”

“我家后面院门的钥匙也给妙妙一把。”胖婆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穿着一大串钥匙的绳子，从上面取下一片钥匙，直接伸手放进秦一凡裤子口袋里。

“哼。”

白娘子轻轻哼一声，扭头看向远处的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