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我与他们都是老相识。黑煞虽然是魔君帐下一员虎将,但脑子可不太好使。”谭寻又凑近了天璇,眉飞色舞道:“我告诉他,魔君让他取星魂,又没说取哪一位星君的魂,这位天璇星君有不周神鉴护主,他一旦取你星魂,天阳一射,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像那电蚊拍。”谭寻双手一拍,模拟了那“啪”的一声,倒把天璇吓了一极灵。“啪一下,蚊子就烤熟了。”
谭寻接着说:“最近不是说天要大乱吗,都是黑煞那老板闹的,行情不大好,我接了保护你这个活儿也不容易,让他也体谅体谅呗,我给了他别的星魂去交差,他反倒轻松了,小命也保住了。那小子可高兴了,说拿回去邀功,还说下次请我喝酒。”
“你怎么能这么做?那枚星魂的主人是哪位星君?他会怎样?”天璇瞪大了眼,未想到猎灵众真如师父所说的那般唯利是图,毫不顾忌道义。
“我怎么知道?亿万星君我也不能个个都认得。反正我那藏灵阁里什么魂都有,随便拿个星魂给他,救了你,这不是两全其美?”
“那我能托你办一件事吗?”天璇道。
“猎灵师众只谈买卖,不谈交情,有钱就行!”
“我没有钱,我只求你带我再回一趟烟霞山,不会耽搁你一天时间,油钱你让天玑报销吧。”天璇活学活用报销制,谭寻倒是惊讶了,这道士虽是个乡巴佬,脸皮倒够厚的,学外面这套歪风邪气倒是快!
烟霞山下城忘村外的乱坟岗,天璇配了薄棺一副,将天怜安葬在土里,为他痛哭一场,与谭寻去村内王老蔫家叫门去了。
王老蔫是村里的老光棍,十年前娶了个外来的美貌少妻,让村里人很是眼红。这些年生了三男两女,老蔫靠种地养活一家子。
这天老蔫又在地里,那少妇开了门,倒是惊艳了二人,风姿绰约眉目含情,神色忧郁我见犹怜。白秋衣都洗薄了,内衣若隐若现。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一脸慵懒倦怠,是个男人看了都得有感觉。院里还跑着四个孩子,脏兮兮的,还有一个没断奶的在屋里哇哇哭。
“找谁?”少妇眼里透着惊奇,这少年如此时髦,小道也是正气凛然,绝不像山里人。
“村外的乱坟岗,埋着个孩子,生前日日思念你,临终留有遗愿,希望你常去探望,无人时再……”天璇眼圈泛红,无法压制对天怜生母的埋怨。可话未说完,一个四十多的老汉拐过来了,相貌奇丑,脸上都是丧气。
少妇啪的把门一关,谭寻手指头还在门框上放着,这一下便夹的内出血,痛的他直踹墙,掏出摄魄令叫嚣要把她全家的魂都取走,天璇赶紧拦下来了,估计谭寻是有这个本事的。
那老汉怒目看着二人,扛着锄头进了屋,也不搭理孩子,想必他就是那王老蔫。
“外边是谁?”老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我也不认得。”少妇怯懦道,听老汉问话有如惊弓之鸟。
“你不认得?那道士就是你当年的姘夫吧?”老蔫忽然高了声。
谭寻听到这儿可乐坏了,闹半天这小道士还和少妇有一腿呢?他拿夹伤的手指着天璇嘎嘎的乐,手一伸直,又痛到了赶快伸回嘴边吹吹。天璇也不理会,继续听着门内对话。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坯子,你爹那老匹夫,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娶了你,不然你还没出阁就给人生了孩子,村里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你!”
这话不堪入耳,听的谭寻和天璇一阵蹙眉。
“不,不是!求求你了!我肯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少妇哀求道。
“你觉得我老了!不行了!你看我怎么修理你!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里面传来打骂声、女人尖叫声、桌椅挪动声,院里的孩子听见了,愣了愣,又继续玩闹起来,视作寻常,并不惊慌。
天璇还趴在门上听着,谭寻一脚蹬开了门:“你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要打女人吗?”倒把门上的天璇给一个趔趄扔进了屋里,重重摔在地上。
二人见到那少妇让老汉压在桌子上,嘴角渗血,脸上全是巴掌印子,头发凌乱,衣服亦被扯破,里面尽是青紫色伤痕,让老汉打的哭天喊地。
“妈的,我不找你,你居然还敢进门?这女人当年你不要她,现在到了我手上,我想怎么对她谁也管不着?”老蔫说着,又抬手抽了那少妇两巴掌。
“卧槽,你也算是个人?”谭寻说着便拿出摄魄令,口中念诀,对着老蔫画出一红色光圈,用摄魄令一勾,老蔫的魂竟然从圈里飞出来了,谭寻接道:“对对对,跟我走,本大爷带你去个好地方。”随即便一个蛮力控制摄魄令,将老蔫的魂猛摔在墙上。
老蔫的魂一个吃痛,站起身来,才发现桌边上竟还有一个躺倒在地的自己。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四肢躯干,皆是透明,以为自己已然死透了。这才发现来者是个高人,吓得跪地连连告饶,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