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截止到五分钟之前，这里的一千二百一十七个摊位，没有卖你要的东西的。”

王二冲着张黎的背影喊道。

张黎不理会，继续往前走，他的泪光已经在眼中闪烁。

不可能，序列连救活自己都能做到，维持住肖雅的身体不再恶化算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的。

那个人一定是在骗自己！

一定是！

而且他只说五分钟之前这里没有卖自己要的东西，那万一现在有了呢？实在不行，还有明天，还有后天，总归，总归是有机会的！

抱着这个信念，张黎擦了下眼泪，坚定地往前走。

一个，又一个摊位，一圈又一圈，张黎继续麻木地走着。

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摊位，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但结果只有一个——

没有。

什么也没有。

黑夜来袭，聚拢的摊位渐渐消失，热闹的东区也在缓缓恢复平静。

张黎一个人坐在道路一旁的石阶上，嘴唇发白，双眼失去焦距。

“喝点水吧，何苦呢。”

王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递给他一瓶酒。

“谢谢，不用。”

张黎愣愣地看了一眼，拒绝了王二的好意。

“你找那两个东西，是为了救人？那人应该不在镖局里面吧，镖局里面的人可是能够花序列结晶直接修复身体的。”

张黎没有反应，王二也不在意，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继续说道。

“说句老实话，你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镖局里面的东西是不允许带到外面去的，即便你拿到了那两样东西，也只是燃起希望又重新陷入绝望而已。因为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现实面前根本就没什么用。”

张黎不说话，头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渐渐地埋到膝盖里。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张黎泪流满面。

“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很多。”

“明天又是艹蛋的一天啊。”

王二看了眼张黎，打了个酒嗝，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哀伤，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半哀伤一半兴奋，仿佛这种表情已经刻入他骨子里。

“可序列不是无所不能的么？跨越个现实世界算什么！”

张黎用拳头重重地捶打着地面，直至双手血流不止，声音嘶哑。

“你也说了，无所不能的是序列，又不是你。更何况，序列给出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价格。只有你出的起价格还不行，还得看序列愿不愿意给你。”

王二白了张黎一眼，悠悠开口道。

“说说吧，想救的是个什么人？你的妻子，父母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我妻子。”

沉默了一会儿，张黎开口道。

他将王二给的那瓶酒打开，吨吨吨灌了一阵，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们在大学认识的，一直到研究生、工作都没有分开过。我离不开她。我想救她，所以我来了这儿，我没有办法，她伤的很重……”

由于喝的太急，酒液顺着喉咙进到鼻腔，刺激到呼吸道，张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白大褂说来这里能找到救她的东西……”

“他娘的，艹蛋的连命运都一样……”

王二发出了莫名的感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扔给张黎。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用吧。”

张黎下意识接过，一行文字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