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还不够好声好气?你还有脸出去玩?你看看你那些个什么朋友,那个看得起你?”
“就你这个成绩,你也好意思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没脸和人说。”
“你这么有本事,你还在这干什么,你不……”
女孩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拿起沙发上的电动车钥匙,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家门,一下一下的走下台阶。
女人站在窗口又大声喊到:“你是不是早就想走了,你想干什么去,走了就别回来你,你又是想去找你那些个男的是不是。”
女孩不知怎么的又犹豫了,她站在楼梯上没有抬头,只冷冷的说:“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看着站在楼梯上倔强的女孩,原本有些心虚的女人眼中骤然又升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女孩不卑不亢的神色又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其实那是女孩第一次进步到班级二十五名,她原本好高兴的和那个人说……
……
女孩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抽泣,无法抑制的抽泣,她抬手推开了准备扇她脑袋的女人的手。
女人愤怒的脸骤然扭曲成狰狞可怖的样子,怒不可遏的吼叫着:“你居然敢和我动手,你还想打我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打父母是要天打五雷轰的,我跟你说我跟你姥姥我和她吵,我也没跟她动过手,你这样老天爷爷是要劈死你的你知道吧!”
“你这是不孝你……”
女孩又被她洗脑般的觉得自己错了,只站在原地,任凭女人再怎么辱骂殴打,再没动过……
……
“你去把旁边那间闲置的屋子收拾出来,收拾干净拍照发给我,我租出去。”女人扫着地随意说道。
“我一会儿去。”女孩没有停下画画的手,想着书评还没有写,希望下午自己能快点把屋子打扫完。
女人可能觉得没有合她的意,甩手把扫把扔到地上,哐当一声。
女人踱步走到女孩卧室门前,看到她仍旧不动于衷,心头火起:“你天天玩这个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你看看你这画的什么,每天待在屋里就干这些没用的,让你打扫个房间也不干。”
“我怎么你了,你就这……”
“我说了,我一会儿就去打扫!”女孩听到她大声的吼叫,忍不住抬头说。
女孩说出的话好似又惹到了她的火点,女人一把拿起她桌子上的东西,扔到地上。
女孩趴在桌子上护住身下的东西,喊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女人扒拉着女孩的身体,想把她拉起来。
女孩死死地扒着桌子,女人见拉不动,转而拽向她的头发。
女孩一只手扒着桌子,另一只手压着头发,有些想哭,但还是没有落下泪来。
女人突然放开抓住她头发的手,转身去客厅捡起地上的扫把。
女人一只手抓住女孩的头发往后扯,一只手拿着扫把狠狠地甩向女孩的后背。
女孩没有办法躲避,只能死死地护住身下的东西,好像是护住仅存的一点自己。
女人不停的拍打,辱骂。
女孩撤回压着头发的手,把头埋进手臂里。
女孩掩着鼻子抽泣,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滴下,顺着手臂一丝丝的滑下,晕染了手臂下的画纸。
女孩没有哭出声来,却显得那么苦涩。
她突然想起前十几年的人生,就好像枯萎的满是朽烂的枝丫的树,生活的地方苦雨凄风,身体沟痕遍布,却又歪斜不倒……
……
愉安靠在椅子上,望着上面,眯了眯眼睛,审讯室的强光亮的刺眼。
愉安将手覆在眼睛上,舔了舔唇。
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想起母亲的殴打,辱骂。
又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那个女人的死。
自己现在的状况虽然狼狈,受伤,进局子。
但是突然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想象的轻松。
呵!难以置信,轻松竟然会用难以想象来形容。
愉安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