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遥相见，心无一事时。

——白居易《远师》

我盯着眼前的书，不自觉地开始发颤，声音也压低了些。

“你知道的还真是多。这附近不会有偷听的吧？”

“放心吧。不过你警觉点也是好事。你们原先的世界我一概不知，但你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却是有浩劫将至。”

“所以你来找我？”

“嗯。虽然我能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却看不到世界之外的你们。这就好比一片平静的湖面，我只能观察却不能改变，这时有几颗小石子投了进去，激起的涟漪却影响了整个湖面。”

“我懂了。但却不知道哪来的浩劫？而我这颗小石子又怎么能改变这么大的格局？”

“这些我不能说。连浩劫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并且所有关于我的事情都不能透露半句，你明白吗？哪怕是与你一起来的林小璐也不能。”

“我知道，现在你就算跟我说出所有事也毫无用处，反而多了暴露的风险。再说林小璐本就是因为我才进来的，让她也担上风险就更过分了。”

听到此话，它又自鸣得意地在我头顶飞来飞去：“真是明事理。我越来越看好你了。”

“所以你这本书要一直跟着我了吗？”

“一直跟着你？我有那么闲吗？在这待几天全看我心情。”

我撇了撇嘴，穿好外衣出了门，暗暗地问了一句：“原先的世界我还能回去吗？”

“想得美！”

出了大厅后，我和左明已全身浸满了汗水。提交完分组，我走向无人的地方。

“古书，刚才有那么多人，你确定自己没被发现吗？”我压低嗓音对飘在上方的古书问道。

“我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中抹除了我的存在。”

“嗯……我好像有点知道你的能力了。身为一个观察者，你不能改变世界上的任何事物，所以你只能把类似声音，图像这种没有实质的信息直接传到别人脑中，借别人之力改变世界。”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这个世界的能量是恒定的，哪怕是一粒尘埃也有大小和重量，也占据了这世界的一份。因此我能操控的只有那些不存在于物质界而存在于精神界的事物。”

“让我想想……即便如此，你还是能做很多事吧？毕竟人就是通过看到的和听到的来感受这个世界的。若是一个人没有了听觉视觉和触觉，那对于他来说世界上的所有物质就都形同虚设了。”

“你说的对。但我这些小伎俩又怎么能影响整个世界呢？我终究只是一本书，而不是人。”

“只是一本书？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了。罢了，你还是赶紧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吧。”

“要你做什么？凭你现在的实力连一个小小的一等城都出不去，还能帮上我？还能帮上你父亲？”

“老程？他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他有危险，所以你应该尽快提升实力。等你有资格去四等国的时候我一定把他的情况全部告诉你。”

“老程……老爸……”真没想到老程也跟这个未知的世界搭了关系。

“你还是先按部就班地锻炼学习吧，我会指导你一些训练的技巧。毕竟你以后说不定真能帮到我。”

“古书……”我心中不免涌上一股感动：“能不能请您做我的老师？”

我也不知该如何拜师，只是跪在地上磕下了头。“不管您答不答应，头我是磕了，就当之前对您不敬的赔礼。”

古书缓缓落下，语气认真了许多：“不怪你，是我平日说话太随意了。只要你肯认我这个随性的老师，那我必定尽全力指导你。”

“那，我应该叫您？”

“叫我古老师。”

“古老师。”

“师父是拜了，你现在得先办完一件事——取出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到时就知道了。多说无益，反正是你如今最需要的东西，就在你们这次训练场地的附近，你得绕一下远。”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训练…”

“都说了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