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开口一问,又免不了被我爸一顿臭骂。
我妈说,当时看到我沉到河里后,王大宝和杨林就急忙跑到我家。
恰好,碰到我爷爷回来。
看到我爷爷后,王大宝和杨林就说我溺水了。
当时,我爷爷就急忙向着河边冲去,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他是游到河底才将我捞起来的,说要是去晚一步的话,我就被河里的小孩带走了。
到那时,就算将我捞起来,我也早已不是我了。
我听得一阵迷惑,问他为什么我不是我?
我爷爷说,河里那个小孩是死去的河童鬼魂,想借我的身体‘借尸还魂’!
一旦成功的话,我的灵魂就将永远被留在河里,只有找到替身后,才能去投胎。
而活着的那个我,则是河童,他将取代我,拥有我的一切。
听到这,我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差点就哭出来。
我爸狠狠瞪了我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想着那时所发生的一切,我心里就一阵后怕,还好现在没事了。
可我爷爷接下来的一番话,使得我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他说,河童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还会来找我,直到‘借尸还魂’成功为止。
可我说,我还活着,又不是尸体。
我爷爷说,把我弄死不就是尸体了?
这句话,吓得我‘哇’一声就哭出来,八九岁的孩子,听到自己要死,哪能不害怕?
我爸问我爷爷,我明明已经不在水里了,为什么河童还能找到我?
我爷爷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三把火,这是阳火,能维持自己身上的阳气不散,不会被邪祟侵害。
可我在河里的时候,被河童弄灭了两把,如果他去晚一步的话,我剩下的唯一一把阳火,也会熄灭。
到那时,我就是阴体,河童就可以‘借尸还魂’。
我爷爷说,正常情况下,邪祟鬼怪无法直接熄灭人身上的阳火,他们需要借助特殊的方法和场景。
比如说,吓人。
人一旦受到过度惊吓,阳火就会明灭不定,直到大脑被恐惧占据之后,阳火自然而然就灭了。
因为精气和胆气不足,阳火无法燃烧起来。
其次就是像河童这样,借助自己死去的地方!
他死去的地方带着浓重的阴气,阴气一旦过于浓郁之后就会侵入人体,慢慢蚕食人的精气和胆气,以此来达到熄灭阳火的目的。
我爷爷发现我的时候,河童正对着我嘴里灌阴气,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将我的阳火灭掉了两把。
难怪我觉得那里的河水冰冷刺骨,使得我手脚都僵硬了。
由于我现在身上的阳火灭掉了两把,我爷爷说无法把我体内残留的河童阴气全部驱散,只能祛除一部分,让我醒过来。
如果想要全部驱除的话,只能等我另外两把阳火再燃烧起来。
否则的话,强行驱除剩下的阴气,我会因为阳气不足而死去。
人体一旦没了气,那就是死路一条。
单凭一把阳火的阳气,还无法支撑我的生命所需,最终也会慢慢消散,我还是会死。
这些阴气,是我爷爷留下给我保命的。
但这样就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河童始终能感应到我的位置,他一定会找到我,直到把最后一把阳火也灭掉。
我已经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身躯都因为害怕在颤抖。
我原本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爷爷身上,可他只是留下一本书后就回城里去了。
他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这两天,他让我爸请个假,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看着我。
他让我爸将那本书放到屋子正堂中的供桌上,再点三柱香熏一下,等到香的烟火气飘到家里每一个角落后将所有门窗关上。
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律不能出门,就算是有人即将死在外面也不行。
我爸打开那本书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哪里是什么书,分明就是一个书壳,里面只有三张纸。
而且纸上还粘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是一块油亮的破布和一枚铜钱,还有一把手指长短的小木剑。
我觉得,说是标本更为合适点。
就这样,我心惊胆战的迎来了天黑。
天刚一黑,我爸就将那本书放在了供桌上,然后点燃三柱香插在前面的香炉中。
说来也真够奇特的,三柱香燃烧起来后,香火气竟然纷纷向着供桌上的那本书飘去。
屋里根本就没有半点风。
更为奇特的是,香火气经过那本书后,竟然分别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飘去!
三道香火气,一道向左,一道向右,另一道跟烟囱似的直直往上冒。
见到这一幕,我震惊得嘴都合不拢。
本来还想问问我爸妈的,可他们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想来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在我心中瞬间变得神秘起来。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屋中的香火气已经遍布每一个角落,竟然不散去!
见此,我爸我妈连忙将屋里所有门窗关上。
就在门窗关上的一瞬间,屋里的所有烟火气陡然间消散,再见不到一丝一毫。
然后,我们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我看到我妈神色中有些害怕,我爸也有些紧张,但最害怕恐惧的,莫过于我。
想着河里那个恐怖的小孩就要来杀我,我心跳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快,死死抓住我爸的衣服不敢松手。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恐惧的情绪,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怕啥,有我和你妈在呢!”
我点了点头,感觉安心了不少。
可他话音刚落没多久,我家的屋门就被‘哐哐’一阵敲响。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我吓得不轻,我直接从沙发上起来,蹲在了地下,将自己身子放到最低,这样似乎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谁啊!”,我爸出声询问。
可敲门声依旧不住的响起,门外并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