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折,最终我和我的外援还是来到了陈家老宅的门口。
又回到最终的起点,可是和前天不一样了,这次我有外援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
“磨蹭什么,不要耽误我吃夜宵。快走快走。”
轻水又催命了。
我快步走到大门跟前,这大门和我记忆中一样,岁月留下的斑驳依在。我眨巴眨巴眼,没着急开门。
“我说水大师,你看上次我是单枪匹马,不得不顶在前方,现在有水大师这样的专业人士在,我是不是只需为水大师鞍前马后即可啊?”
轻水撇了撇嘴,走到门口把一把我扒拉到了一边。
“怂就靠边站,猪八戒戴眼镜冒充什么大学生。”
他是真不含糊,边说着一脚就把大门儿踹开了。大步流星的向前推进,一点等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也不着急,他想装逼就让他去,我又不吃亏。
过了好一会,从门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我一看,轻水。
“赶快进来,这里边跟你说的好像不大一样。”
“啊?”
说到底,我还没有真正进过陈家老宅。上次进了但没有完全进,一切画面景象不过都是贪嗔的幻术罢了,真假难辨。
我也不敢耽误了,硬着头皮进了门。
一看不要紧,果真傻了眼。这陈家老宅,还是个俄罗斯套娃。大门里不过五余步,又是一套近似的门庭高墙。我顺着轻水目光看去,门墙之内,依旧如此。
轻水看了我一眼,他进入陈家老宅不过几分钟,已经打开了四道门。
“这,这会不会又是贪嗔的幻术?”
“不会。”
轻水摇了摇头,怔怔的望着第五扇门。
“贪嗔是妖,是妖就会有妖气。但这里没有一丝妖气。倒是鬼气滔天。”
“鬼气?那难道我们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为啥?”
“你他娘的当老子是点读机啊?哪里不会点哪里?大哥我们是来抓鬼的。我说啥就是啥,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轻水急了,看得出来他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看他这样我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不甘心的又推开了第五道门。结果还是一样。这下我也麻了。坐在墙角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轻水看我也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跟我解释道
“鬼打墙或者说鬼遮眼,多半是活人踏足或冒犯阴气沉重之地之时所遇。是小鬼捉弄人的小把戏,一般不会死人。这世间万物都逃不开因果二字。如同的鬼也不愿意随便沾染因果。所以戏弄一番也就罢了。”
“正常人遇到鬼打墙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骂街,鬼是秽物,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骂的越脏越有用。不过这种方法见效慢,还有一种更有用的,立竿见影的方法。”
“什么方法?”
“童子尿。刚才我已经试过了,没用,所以我才说不太可能是鬼打墙。”
“等会,你试在哪了?”
“就你坐的那里。”
“我艹,轻水你大爷,我说我裤子怎么湿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把跳了起来,摸了摸,内裤都湿了。大爷的轻水穿透力还挺强。
“我这不是在想对策吗?是你一条裤子重要还是抓鬼重要?”
轻水讪讪的笑了笑。
行,劝你狠,等这事儿完了,老子踏马把你这狗屁公司给你举报了个屁的。
“那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多半是有人在此布阵。”
“布阵?”
“奇门遁甲四千三百二十局,星门技法,阴阳五行,三奇六仪,其中就有阵法。”
“时间紧迫,我没工夫跟你多扯淡,你只需要知道,一切阵法,或者说障眼法都有一个阵眼。一切虚妄之中,都是假的,仿造的。只有阵眼是真实的。你我只要能找出阵眼就能破阵。”
“那赶快找啊”
轻水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找吗?这东西要有这么好找我还用跟你白活这么多?布阵这人是个高手,我看了半天了还没什么思路。”
说完又蹲下去墙根儿边上摸索了起来。
“唉”
没办法我也跟着找呗,真是出师未捷。折腾了好几天了,连门儿都还没进去呢。
轻水看我也开始了,指着大门说
“你就在这扇门上找,我估计十有八九阵眼就在门上。”
我点点头。
你要说这门有问题,我盯着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轻水说阵法都是仿造的,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门是假的。朱红的油漆有些褪色了,露出原本的木头底色。门上滴滴点点,相传是早年武斗时留下的后遗症。辅首掉色掉的也很严重。我上手摸了摸,金属冷冽的手感在这个夜晚尤为更甚。
哎,不对。这辅首的鼻子下面好像有个图案。我凑近,又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才看清,原来是一副日月图。这倒是新鲜,从没听说过在辅首上画图的。这辅首相当于守门神兽,在上面画图那还得了。没准儿是那个小孩画的。
小孩画的?我一个跨步走到上一层门,看了一眼。果真没有!其他层的都看完,果然,只有这一扇门上的一个辅首上有这样一个日月图。
我不由得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看来布阵的这位仁兄眼神儿不太好啊。
“什么意思?找到了?”
轻水看我笑了,赶紧走到我身边。
我指了指门上的辅首,让他仔细看。轻水俯身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还真让你小子蒙着了。”
“你别跟我说那话,你怎么没蒙着啊,董事长大人。”
“行了行了,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轻水轻轻的扣了扣那只辅首。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升起了一阵黑烟,呛得我喘不上气。
这黑烟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烟散之时,哪还有什么大门院墙。空落落的地上只有几块石子拍成了一圈一圈的围墙。就是这几个石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轻水捡起一个,仔细看了看,又舔了舔。
“正所谓一叶障目,用几个普通石子能造出这样精妙的阵法,此人真是高手。”
“对了,在你这儿是个人就是高手。”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