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师兄（死）

江湖路远，突然有个女人陪伴，仿佛也不再寥落。

阿秋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非常利落。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彼此熟悉后，就会产生依赖。

我不知道这种依赖会不会影响我的刀？

这时

「打听到啦，七月十五在衡山城里，有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各派掌门人都会去。如果你要找的人有点名气，去那里准没错。」

阿秋跑到我身后，细汗从她白皙的下巴滑落。

武林大会？

师父说过大师兄一生逐名，这样的热闹肯定不会错过的。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擂台很大，很豪华，比之前电视剧看的还好。

长八丈，宽八丈，红色的豪华地毯铺于其上。

人很多，有道士，有和尚，有尼姑，有西域来的力士，还有东瀛的忍者。

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出名。

我和阿秋赶到衡山城的时候，擂台已经打到第三天了。

打擂的一共有九十八人，现在只剩下十二人。

「都怪我，要不是选的那匹马突然发病，我们就可以早点赶到，你也可以去打擂，打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出来。」阿秋跺跺脚，有点自责。

「为了一个虚名，就和别人生死相见，你不觉得很愚蠢吗？」

「你不想名扬天下吗？」

「名扬天下有什么好？在我看来，名气越大，麻烦也就越多，也死的越快。」

就在我和阿秋闲谈时，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就在这时，一个胖子走到擂台中央，他的模样颇为滑稽，脸上的肉挤成一团，几乎看不到眼睛。他是报幕的，把血迹斑斑的败者踹下台后，大着嗓门宣布下一场比赛。

虽然大师兄和师父说外貌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我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让出了他。

我用手按住围栏，一口气提在胸口，整个人如燕般飞到擂台中央。

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有几个老头子感慨好轻功。

他们以为我是来打擂，但其实不是，我是来踢馆的。

「这位小兄弟，你拜了帖子吗？」胖子笑眯眯地问我。

「我不是来参加大会的。」

「我是来找你的，大师兄，师父托我向你问好。」

我露出我的刀鞘，那胖子眼角一颤，随即镇定下来。

「你认错人了。我无门无派，何来的师父，更别何谈来的大师兄」

「一个人的样子可能会改变，但学武的步法是不会变的。刚刚你踹那个伤者下台，和我上台的轻功是一样的，都是师父教的纵云梯。」

那胖子不再说话，莫名地，台下的人也安静起来。

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气势，就像火山即将爆发、江水即将决堤，明明看起来很滑稽笨拙的胖子，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被压得呼吸不顺。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涌出，四周1压力瞬间向我汇集了过来，而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眼前的这个人，和二师兄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手。一旦和他交上手，我可能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拔你的刀！」我大吼一声，压抑心中本能的畏惧感，左手紧紧握住刀柄。

大师兄还是如岳临渊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七星渊发出龙吟声，我第一次主动出刀，电光石火间，我已经砍了十四刀，每一刀都擦着他的衣服而过，但没一刀能伤到他的皮毛。

台下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身法这么快的人？还是个肥得像猪的胖子？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打仗如是，交手亦如是。

我感觉体力在疯狂地流失，大师兄的身影变成残影，唯一清晰的是他嘴边的嗤笑。

带着不屑和嘲弄，他没出一刀，却已死死地压制住我。

「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吧」

林凡没有回答他

「在我所有的徒弟里，他的天赋不算最好，身体也不是练刀的材料，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奋。懒惰可以让天才变成庸人，勤奋则能让庸人变成天才。在山上那些年，除了吃饭睡觉，他无时无刻不在练刀。刀成了他的女人、他的父母、他的理想、他生存的唯一理由……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停下来，我才发觉，他已经到达多么可怕的境界。」

师父说这句话时，带着些赞赏和惋惜，但眼神里更多的是伤心。

大师兄是个孤儿，被师父抚养长大，学会一身武艺后，却在下山前一夜砍伤师父，还夺走了师父的佩刀。

「拔你的刀！」

我的动作加快，我相信，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攻势下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