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恢复大半的项自来,在经历了几十分钟的攀登,终于登上了一座并不险峻的雪山。
站在山顶之上,他眺望着远方,那种震撼的景色映入他的眼帘,若不是昨晚的惨痛遭遇,他也许真的会赞叹一声,但现在,他只想尽快逃离这绝境。
当看到远方,像是竖起来的鱼鳞一样的地面,项自来又捡回了那个被他丢弃的行李背包,并在里面装满了比较松散的雪,他这么做,只是希望在摔下沟壑时,可以多一线生机。
他将原本身上的破旧衣服扯碎,留了几块长条状的薄布条,他把布条缠道自己的脑袋上,用以遮住眼睛,因为一早太阳那刺眼的光芒几乎让他失去视觉。
项自来今天心情比较舒畅,因为他看到远方有一个小小的镇子就建立在山坡上,他满怀期待的出发,顶着可以让热水迅速冻结的寒风,迈上了那条满是碎石的坚硬路面。
……
山,拔地而起,各不相连,高则直入云霄,低则百步之遥,说是天工巧夺,都不足以表示眼前的震撼。
在雪山山脉的深处,一座巨大的宫殿在山颠之上而立,它的每一处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宫殿墙壁上各种风格的雕刻,证明它见证了无数个朝代兴起。
在宫殿内部,各种房间数百个,但实际上居住的人数却还不到一百。
在宫殿的大厅内,一个与邱楠长相相似的女人,她一身古装打扮,坐在大厅的正位上。
正位的椅子很大,形状四四方方,人坐在上面既不能后仰,也不前倾,在加上质地较硬,整个人还要完全挺起腰来,否则就会伤到自己的腰部,但也因为这种种特性,坐在上面的人也颇为气质。
女人像是一位女皇帝似的,俯视着跪在大厅中的一位忍者。
“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了?”女人语气温和的问。
忍者单膝下跪在地,像是古时的情报人员一样,双手抱拳低头回答道:“本来就是做戏,只是一些皮外伤。”
“监狱,老鬼打算怎么处理?”女人情绪失落,顿了顿说道:“他总不能继续呆在那里吧,毕竟想要的人都已经找到了。”
“老教主说他不会回来,并且监狱要继续运作下去,那些作恶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这么多年他就回来过一次,他就一点都不想这个家吗……”女人喃喃自语道。
“那个年轻人,你觉得怎么样?”女人换了个问题,她不愿再继续为了这件事愁思。
“我的眼光评价不了老教主的选择。”忍者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女人摇了摇头,不满地说,“即便是他的有什么超过常人的地方,你察觉不到,那也不会有人怪你,你有一说一就好。”
听到女人的默许,跪在下面的忍者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他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可能和他的父亲有关。”
“项羽?”女人不禁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你的意思是,当年我们丢失了那样东西,是他带走给他儿子了?”
“不敢!”忍者脑袋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没事,当初我们和部队决裂之后,项羽对我们一直都很照顾,要不也不至于把他儿子送到我们这里,那东西就当是见面礼了。”女人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先下去吧,”女人说道:“一定看好邱楠,不要让她到处乱跑了。”
“是!”说罢,忍者便转身离开大厅。
女人从椅子上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她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身体,走到了窗户旁,望向无尽的远方,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她的眼神逐渐迷离……
女人名叫邱禾,是邱楠的母亲。不知是不是长久待在雪山中的缘故,已四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就如邱楠的姐妹一般,年龄和容貌,像是随着外面的雪山一起,被永久冻结了一般。
二十年前,老鬼师父临死前留下遗言,要邱禾嫁给了老鬼,她安心欢喜的同意了,并且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对于一般女子来说,结婚代表着拥有了依靠,可对于邱禾来说,却是孤单的开始。
在邱楠出生之后,老鬼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离开了雪山,开始着手建立监狱。
直至今日二十多年过去,邱禾从未有过任何埋怨,她一直倾心于他,不过始终不得回应。
邱禾比起老鬼,在年龄上足足小了二十岁,年轻时的她善良、勇敢,知性,在整个教会中便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不知道多少人曾对她爱的死去活来。
在和老鬼相遇之前,她从未对任何人心动过,可当她在师父弥留之际见到老鬼,与老鬼那满是忧郁的眼神对焦时,她便知道,那个她愿意守护的一生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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