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嫌疑人是阿三阿四的话还能来个刑讯逼供,但是现如今的嫌疑人是侯府千金,如何上刑,虽然他不惧怕侯爷,但是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不能太过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凌秀见这大人一脸为难的样子,也是真替他着急,“大人可否让小女子问几个问题?”
府尹见她一脸自信的模样,心想让她试试也无妨,大不了魏侯爷追究的时候把她供出去,一个草民诬陷侯府千金,置她个以下犯上的罪也不足为过,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让她问了。
“这位小姐,玉儿出事的时候你在位置,在做什么?”凌秀看着黄衣女子提问道。
“我站在姐姐的旁边,陪她一起喂河里的鱼儿!”
“你想清楚了,当时你是站着?还是蹲着?”
“站着!”黄衣女子笃定道。
“站着如何喂鱼?”
“我记错了,是蹲着!”
“蹲着为何裙尾一点褶皱都没有呢?你穿的可是绸缎,刚才下跪一下裙面就已经出了褶皱,如果是蹲下的话,裙尾,裙摆处定会出现褶皱的,而你的裙子却丝毫没有!”
在场的各位随着凌秀的话观察起眼前的女子,别说还真是前面跪下去的地方出现了褶皱,而裙子的后面一点褶皱都没有!
“那好,你俩喂鱼的时候旁边可还有别人?”
“不记得了!”这次黄衣女子学尖了,不直接回答凌秀的问题了,不过玉儿却款款说道“我和妹妹在岸边突出的一块石头上喂鱼,跟前并无他人。”
“那谁是第一个发现你落水的呢?”
“是一名垂钓的大伯!”
凌秀噼里啪啦问过问题后,转身面向府尹大人,向大人提出四个疑点。
其一,黄衫女子说话前后矛盾,当时是站着还是蹲着都说不清楚,明显是心虚,而且她裙子的褶皱证明了她当时是站着的。
其二,两人在河边喂鱼时身边并无他人,如果玉儿不是意外落水而是人为,那推人下水的除了黄衫女子就只有鬼魅了。
其三,玉儿落水时理应站在旁边的黄衫女子第一个发现,并呼救,但事实却是一个垂钓大伯先发现的。
其四,在我说玉儿还有救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过来让我救人,而且拦着我,不让我救,而且一再跟围观群众说玉儿已经死了,在大夫说玉儿已经没了呼吸时,她不是悲切反倒长吁了一口气。
围观的群众听了凌秀的分析,纷纷附和着,说黄衣女子心狠,毒辣,连自己的姐姐都要谋害,以后自己儿子儿子娶亲可要把眼睛搽亮,不能娶了这样的毒妇云云。
府尹大人也频频点头,暗讨凌秀的心思细腻,可惜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儿定要许个一官半职,哪怕当个捕快,幕宾也好。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府尹大人盯着黄衫女子。
谁知黄衫女子没说话,旁边的侯爷夫人倒是发了话“大人,奴家教养无方,教出这般罔顾法纪的女儿,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大人秉公处理。”
凌秀暗下称赞,这夫人高呀,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妙,一方面保留的侯府的颜面,显示出大公无私,一方面又借着府尹的手惩处了小人,看来这黄衫女子应该非她所处吧!
府尹见侯爷夫人如此说却犯了难,如果是谋害人命按例当诛,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打几个板子小惩大诫一下即可,但是堂下却偏偏是个女子,还是侯府的千金,这板子如何打得!正当府尹为难之际,人群中冲进一位妇人,打扮的雍容华贵,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凌乱。
“大人,小女冤枉呀!”妇人哭喊着来到堂前,将黄衣女子搂在怀中。
“堂下何人喧哗?”
“奴家是她的母亲,魏赵氏!”
“那这位是?”府尹大人指着魏候爷夫人。
“奴家乃魏侯爷的正妻,魏纪氏,堂下的是侯爷的妾室赵姨娘及庶女魏玮瑶。”
听了魏纪氏的介绍堂下一片哗然,什么时候起一个妾室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当家小姐的母亲了,还敢在堂上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侯府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知了吗?不知是这当家主母没用,还是妾室太嚣张,没了分寸。
魏赵氏当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只是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在魏家可是她做主的,都怪这魏纪氏多嘴,一个眼刀子过去,赤裸裸的威胁道“姐姐,你带着玉儿来这儿,可跟侯爷说了?”
魏纪氏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而且很清楚,这事要是捅到侯爷那,姑娘的委屈就算白受了,没准还得被惩罚,所以才带着女儿来官府,不然哪能带着未出阁的女儿出来抛头露面。
“赵姨娘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此事已经惊动了官府,当然是要府尹大人给个决断,侯爷那儿事后我自会禀明,不劳你费心!”
魏赵氏没想到她竟敢在众人面前反驳,刚要发作,府尹大人却拍响了惊堂木。
本来他还想给侯府留点颜面,谁知这赵姨娘竟如此没有眼力,敢到公堂上闹,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在大周国普通人家可都是一夫一妻制的,虽说官宦人家也多有小妾,但是也都要以正妻为尊,而眼前的这位,明显是恃宠而骄,还敢在公堂之上威胁当家主母,简直目无法纪。
虽说这是侯府的家务事,但是既然已经经了官,哪有不管的道理,而且这魏玮瑶小小年纪竟然做出此等恶事,和平时赵姨娘的骄纵定是脱不了干系,思及此,既做下审判。
“堂下魏小姐是否认罪?”
“我不认罪,我没有做过!”本来魏玮瑶已经屈服了,怕被刑讯逼供,她肯定是吃不了这苦的,但是此刻母亲已经来了,有人撑腰了,哪有承认的道理。
“大人,你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只凭她的空口白牙就要让我女儿认罪,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魏赵氏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差掐着腰指着府尹大人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