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及防的姜妘离强行收招，到现在她才记起曾经为何讨厌游倾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邪魔歪道！”

说道她的双眸的黑色隐去，金色完全占领瞳孔，背后的獬豸眼中血光大盛，并且开始向女子的其它地方迅速扩张，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是要将游倾葻活活压死，手上的釗也换成了真家伙。

“哟，生气了，那要不要吃点药免得被气死毕竟老年人不容易。”

说完游倾葻再次欺身，这一次什么也没做‘狂崩涛海’便已完成，而且是更加危险的黑色，对此姜妘离果断架剑形成十字防御。

而下一秒比刚才巨大数倍的黑色水球在女子的双剑上炸开，毫不讲理的力量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要将她一口吞噬。

但女子抗住了，下一秒女子反转剑身然后又成功挡下了游倾葻的偷袭。

“无耻！”

对于女子辱骂游倾葻不以为意还得意洋洋地说道“有用就行，战斗时可不是正道那样的公平切磋。”

说着她开凝聚出更多的黑色水球，可惜晚了一步，姜妘离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并冷冷地说道“的确，你我之间只分生死，你现在可以把身体还回去了。”

即使金色的‘罪赎’与‘人罚’同时架在她玉颈上，游倾葻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姜妘离，我们大战小战没有上万也有数千，我还是想问你，你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世间之公正！”

女子回答的毫不犹豫，对此游倾葻微微一笑。

“那如果整个世界都是错的呢？”

“………”

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这是游倾葻的缓兵之计，但对游倾葻而言早已把叶瞐的《人说》熟读牢记的他有的是办法。

“就像李宁晨！”

“………糟糕！”

听到这三个字她本能地顿了一下，也是这一刻局面反转，当，女子的釗将无情击飞，当然杀人还要诛心。

“果然就像师父的书上记载的一样，‘只要人戴上了情感的锁链，不过是囚徒罢了，之后换成丝线，就可以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易如反掌’，看来你还是没走出来！”

咔嚓，这个声音很小但它是剑被粉碎的声音，游倾葻熟记着《人说》的一切，所谓攻人三攻便是如此，肉体、心灵、精神上三重摧残可是基本。

“你似乎忘了，本命剑的状态即是主人的状态，如今的你又动摇，曾经的你去哪了，还是说虽然是神但归根结底还是人的你依然迷茫着何为公正！”

游倾葻的话字字诛心却反而让姜妘离再次站了起来，她的双眸开始清明，语气也恢复了坚定。

“世间之公正非人间之公正，即使世间是错的，作为人间者我之公正也绝不动摇！”

随着话音落下，女子身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正气，破碎剑也因此开始复原。

“你和那些将公正压在别人身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只要是人却可以左右’，游倾葻熟知这一点。

他被■■■■抹除一切的世界中复活在另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后她与他便分别代表着‘正义’与‘邪恶’战斗了无数次，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得到叶瞐’而这足够了。

“那你呢，不也凌驾于人之上吗，利用道德的高位这一点的你实际上又与人有什么差别。”

被女子驳斥的他非但没有否认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没错，我与任何人没有差别，因为我也是人，但我从不掩饰自己，我喜欢什么就去要，要不到就买，买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无论手段。”

“为所欲为的你与畜生有什么分别！”

乒，金铁的交鸣，面对女子的羞辱‘游倾葻’反而笑了。

“是啊，没有分别，同为造物没有分别，你也是一样的！”

“胡说，人怎么可能畜生一样！”

游倾葻显然是疯了，而既然她疯了，自己就把她打醒，谁知游倾葻突然说道“人与兽有什么分别，是智慧？欲望？那些妖不是也有，再退一步，定义人的是人而定义兽的也是人，那如果最开始人将兽定义为人将人定义为兽那人到底是兽还是人？”

“满口胡言！”

女子一剑劈出，却在下一秒再次被粉碎殆尽。

“这便是证据，你动摇了！”

姜妘离看着剑再次被粉碎，无奈只能暂且撤退。

“那师……叶瞐呢，她也是一样吗？”

“只有师父是不一样的，我们都是■的造物但只有她不是。”

“你的道理自己都无法说服，还不是歪理！”

说着金发女子高举再次修复的神剑，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单纯的白刃战而显然剑这一方面还是现在的她更胜一筹，可很快游倾葻的力量开始发生爆发式增长，她迅速退开。

“说不过我就打算用强的？”

对于她的嘲讽游倾葻微微一笑。

“我可不会和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小孩发脾气。”

“什么意思？”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她姜妘离怒火中烧，但突然少女将双剑收回，这迷之操作令她不解。

“你要什么？”

“没什么，只是认为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你的意思是你要认输。”

“你我时间都不多，与其在这浪费宝贵的时间，不如坐下来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没什么好聊的！”

女子直接拒绝了游倾葻，不过这在少女的意料之中。

“你不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吗，你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吗，我想你最近已经因为这个产生心魔了吧！”

“你………”

她很惊讶因为这件事只有她一人知道，但她需要思考一下，见她还在犹豫，游倾葻缓缓说道“我比谁都清楚我是谁，又该做什么，现在作为人我以人之定义观世，以人之情理处世，同时我也知道你是谁，可你显然不知道你是谁！”

“说下去！”

姜妘离动摇了，自‘重生’以来‘我是谁’一直困扰着她，她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游倾葻见对方开始坐下，二话不说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