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说有理,徐亮非一般之才,五个确实太少。
对了陛下,司徒良之事,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置?”
李世民恍然回过神来,身为皇帝,刚才竟然如此失态,将正事抛之脑后。
“传朕的旨意,朝廷官员禁止前往大理寺要人,违抗者官降三级,罚银千两。
司徒良一事,命房玄龄为甘南道黜置使,提调甘南一切军政要务,奉旨钦差,便宜行事!”
事关重大,放眼满朝文武,只有房玄龄一人前去调查此事,才能让他放心。
“遵旨!”
“等一下,此事不可宣扬,让房玄龄装病在床,秘密出京!”
“遵旨!”
而此时,房玄龄整备琐事烦扰的头疼。
当初徐亮告知他有人要啥曹之金,本来还有些怀疑,可是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就抬着曹之金回来了。
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若是再晚去一会儿,就彻底死绝了。
如今他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不惜一切代价为曹之金治伤,但是能不能救过来,还是不好说。
周怀生那边竟然也遭人行刺,幸亏发现及时,并未受伤,但是那些刺客也并未抓到。
“那些家伙行动的还真够快啊!”
房玄龄一脸愁容,若是曹之金就这么死去,事情将要难办许多,而且至今还不清楚周怀生的堂兄周义在这件案子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以房玄龄多年办案的经验,周义定然知道这件事情,也必定插手此事,但是究竟做了什么,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
“大人,陈公公来了!”
房玄龄一个激灵,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陈公公亲自前来,定然是带着皇上的命令,在这种关头下,房玄龄自然不想分身。
很快,陈贤便直接走了进来。
朝旁边看了一眼,房玄龄便立刻将所有的下人给赶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他们二人之时,陈贤从怀中掏出圣旨。
“吾皇……”
“阁老,不需要跪,这是皇上的密旨!”
陈贤拦住房玄龄,悄声说道,并将司徒良一事一五一十告知房玄龄。
听罢,房玄龄心中百般纠结,叛国之事大于天,必须尽快解决,陛下将此事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可是……
也罢,国安则万世平,以国事为重。
很快,房玄龄便在心中分出了轻重缓急,“有劳公公回去禀告陛下,老臣稍加准备,明夜子时便出发甘南。”
“好,房阁老一路小心,兹事体大,有劳阁老了!”
离开之后,房玄龄坐到椅子之上,倒上一杯清茶,一饮而尽,脑海中尽是徐亮的影子。
这个少年,给了他太多的出其不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说的好听一点,自己做了徐亮的伯乐;说的直白一点,房玄龄不过是一块徐亮的跳板,一旦徐亮登上了这块跳板,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低于房玄龄。
铺纸提笔,缓缓写来……
殊不知,在房玄龄写信的同时,满朝上下都被徐亮一个人整的慌忙不迭。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必须按照吩咐办事,一旦找到要求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送往大理寺。
无数官员纷纷派出探子前往大理寺打探消息,却被李世民一张圣旨给打了回去,哪怕有人不怕死派出密探。
可是大理寺防备之严,五步一人,哪怕房顶之上都有人把手,根本就溜不进去。
所有送往大理寺的信件,也有人专门接收,而且必须先经过徐亮之手,等到确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能送给收信人。
如此以来,人心惶惶,这种未知的恐惧一下蔓延整个长安城上下。
月明星稀,大理寺统一就餐。
这么多人,伙食自然一般,能吃便吃,吃不了也没人惯着,反正想走是不可能的。
趁此时间,徐亮悄悄溜入牢房之中。
按照他的吩咐,岳珊珊被单独关押。
“你为何要抢夺官银?”
岳珊珊看到是徐亮进来,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不过却是稍纵即逝,闭上眼睛不愿意搭理。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抢夺官银?你可知道千两官银能够救多少百姓?”
“救多少百姓?”岳珊珊忽然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千两白银在一些贪官手中,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前些年,中原大旱,又碰上蝗灾,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可是那些当官的在干嘛?在大鱼大肉,在风花雪月,在贪赃枉法,朝廷品拨出七十万两银子,真正落到百姓手中的,还不够三成。
我只不过抢走几千两,就要杀头!想想真是可笑,我都这般,那那些贪污几十万两的贪官,又该如何处罚?凌迟还是腰斩?
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些银子的下落,被我发给中原的难民了,你如实真的刚正不阿,你就去那些老百姓家中把银子抢过来,你去啊!”
徐亮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没有刚正不阿,但是要他从难民手中抢钱,他做不到。
而且若真的如岳珊珊所说,徐亮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
劫富济贫,实乃大义,而且这些银子本就应该是送给灾民的!
岳珊珊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跟徐亮说这么多,见惯了官官相护,可是面对徐亮,竟然忍不住吐露心声,难道就是因为徐亮可以弄伤自己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悲啊!”
徐亮随口说上一句,却让岳珊珊心中一震,“你这诗?”
徐良一愣,刚准备解释,却突然响起来这个时候杜甫都还没有出生呢,便随口说道:“有感而发而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下轮到徐亮愣住了,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州催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