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继续哭,不然执事童子找不到杜叔的!”
我一喝,杜若青立马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样子肯定是被吓得,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哭出来就行。
我这边也没闲着,摇晃手中清香结成云篆,口中呼唤道:“杜平津,我受人之托,为你引魂,你不要怕,看到云篆便来,有人接你便走……”
呼~
一股邪风忽地吹进了院子,刮得院内烟气缭绕,小小的接引纸人左摇右晃,仿佛有人在正在敲打它似的。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心中一紧,看来拘押杜叔魂魄的东西并不打算松口,甚至还敢和引纸人动手,当真是好横的邪祟。
我只能用言语吓一吓那东西,能吓到最好,吓不到就麻烦了。
“小逼崽子,你手里的老杜,小爷保了,管你一顿五谷粉,希望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惹急了老子用童子尿嗞你!”
说完,接引纸人手中的红线就飘了起来,看样子那玩意被我吓到了,接引纸人顺利的接到了杜平津。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大哥忽然一狂,说道:“草,我当这小鬼有多厉害呢,吓老一跳,原来也是一群没长卵子的怂逼。”
他这话一说,大风又忽地刮了起来,接引纸人手中的红线瞬间抖来抖去,脸上的朱红都开始发黑了,这尼玛!
大哥又乱了,忙道:“我草,这咋回事?”
我真是要气吐血了,他还有脸问我咋回事,摆明了是你狗日的嘴贱呗。
没办法,只能玩命了,我立马咬破手指,用血点在接引纸人的两边脸上,那两点朱红好比汽车中的燃油,朱红一灭,纸人也会化作飞灰。
“哭,继续哭,想要杜叔活命就给我玩命的哭。”
见我如此激动,杜若青母女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纷纷扯着嗓子大哭了起来。
这么一番补救,接引纸人终于缓缓的动了起来,但它走的实在是太慢了,一步一颤的,颇为艰难。
眼看院里的五谷粉被吃的差不多了,接引纸人才堪堪走到魂桥边上,照这个速度百分百要坏事。
我焦急的冲纸人喊道:“杜平津,你媳妇闺女都哭成啥了,你还不回来看看,老子要是你,谁敢不让我回家看闺女媳妇,老子非弄死他不可,你狗日的要是长有蛋子,现在谁在拽着你,你就回头给它丫一拳,然后问他,还有没有王法,它要敢说没有,你就把它往死打!”
被我一激,纸人停了下来,还被红绳拽的后退了两步。
又过了十来秒,纸人突然换了一个姿势,昂首挺胸的踏上了魂桥。
见状,我终于把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纸人一上魂桥,这事就算是成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魂桥头绑着的魂线突然被一股力道给绷断了,一股冷流围着魂桥转了一圈,忽地冲烂了杜若青母亲面前的纸人,接着杜若青母亲的瞳孔就跟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淦!
这都什么鬼啊,连替身纸人都冲的开!
“妈,你怎么了?”杜若青想要冲过去,被我一把抱住了。
我对她说,你妈现在被那东西上身了,你大姑娘家要是不想被这院里的老少爷们感受个精光光,就别过过去。
杜若青听我这么一说,两颊顿时由青白,渐渐转作绯红。
“那现在怎么办?”
就在我回想五子诀中破解邪祟上身的术式时,杜母用一种非男非女,似老似少的声音冲我嘶吼道:“臭术师,敢抢走我口中的人魂,我要你还命!”
笑了,想要我的命,你狗日先排队吧。
此时,大哥离厨房很近,我稍加思索,冲大哥喊道:“大哥,是时候轮到你出马了,厨房拿把刀,砍它!”
大哥一听到砍字,顿时眼睛就红了,麻溜的抄起切面刀,不由分说一刀就劈了过去,那气势把我都吓傻了。
当然,大哥也不会真的砍人,有这股子势就够了。
在江湖上混的狠人大都有一种势,寻常邪祟根本就不敢靠近这类人,这大哥一看就是社会人,此时人刀合一气势更足,象征性的劈了一刀,就把那东西吓走了。
“啊~”杜母的身体一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我松开杜若青,让她去看一下自己的母亲,我则是跟着接引纸人来到卧室,看着纸人将红绳套在了杜平津的脖子上。
纸人放下红绳,周身立刻燃起了一种蓝色的火焰,它触过阴灵,使命已经完成,便被业火烧成了灰烬。
此时,杜平津呆滞无神的眼睛里正缓缓变得清明,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不开口。
我朝他摆摆手,说道:“杜叔,你的神魂刚刚回位,还得些日子才能完全适应,有什么感谢的话不用着急说,把钱给到位就行了。”
杜大叔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走进屋来的杜若青母女,
两个女同志,一看到杜叔清明的眼睛,就红着眼扑在杜平津的身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爸,你终于醒了!”
见到这一幕,我和大哥都是很被动容。
更让人动容的是,杜若青母亲给我的两万块钱谢礼!
两万块,我踏马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现在这一正沓的钞票,居然都归我了,太尼玛爽了!
钱已到手,想来此时他们也没工夫招待我,于是我也就是辞行回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