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长有个儿子,一直以来都不见人,但问起谁他都说他有个儿子,他还总是神神叨叨的,有次我放学回来晚了,就看他一个人站在树林里头不知道在干嘛,吓得我赶紧跑。”
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虽说这个村长一直说自己有个孩子,但和师傅搬过来这么久,的确也没见过他口中的儿子。
磨蹭了半天终于到了棺材铺子门口。
门匾上摇摇欲坠地写了几个大字:棺材铺。门口摆放了许多金银元宝。
门关着,我示意村长去敲门。
门刚响了几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乐呵呵的声音:“谁啊!”
“是我!”
“呦,是村长啊!”
说着,门就被打开了。
这刘老头单身汉一个,一直自己住,虽说也爱搞些偷鸡摸狗的生意,但此刻虽然红光满面,但印堂发黑,天庭虚弱,一看就是惹了因果,将死之相啊。
刘老头原本看见村长还是笑呵呵的嘴脸,一扭头看见我,顿时眼神闪躲一下,试探问道:“村长,你这是?”
“小刘他师傅让他下来的,看你棺材做得好,过来看看。”
“嗷嗷,快进来进来。”
院子不大,地上有不少木屑,我却一眼就看到了旁边一盆红色的鸡血。
鸡血已经快要凝固,下面还渗了一层粉末,是朱砂。
朱砂为底,鸡血在上,若是笔好,便可做到笔尖朱砂为点,笔墨鸡血为身,这就算是行家,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毫无失误,这棺材铺的小刘,怎么也不像是懂这些东西的人。
那小刘愣了一下,往前站了几步,正好挡住鸡血盆:“小林啊,你师傅让你来干啥啊?”
我微微一笑:“师傅说没想到你还会画符,让我来看看。”
“我瞎画着玩的。”
“村长看来,也挺懂这些的。”
我转头看向村长问道。
一进来,这村长就一直悄悄给说这刘老头使眼色,真当自己是个愣头青啊,跟着师傅走南闯北这些年,什么花招没见过!
“你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只听村长怒喝一声,瞬间抄起旁边的棍子甩过来,刘老头听到了,也立马冲了过来。
我冷冷一笑,手指一抬,纸人缓缓飘落,顿时,一阵乌黑的长发从地面涌了出来。
眨眼之间,便将两人缠绕在一起。
村长还在那边奋力挣扎:“刘老头!你别忘了,你也是收了钱的,要是被知道了,你也活不了,赶紧给我把他杀了!”
那刘老头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就吓得动弹不得了。
我一把将纸人捏起来,轻轻一弹,一个女子的魂魄便瞬间飞了出去,随后飘到了村长面前。
女人没有脸,混身都是鲜血,看着十分恐怖。
村长脸色白了几分,他咬着牙,竟然伸手用铁锹一把将旁边的鸡血盆拍倒,地上乌黑的头发瞬间如潮水一般退散。
刘老头松了脚,直奔着大门跑去,嘴里还喊着:“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我一把拎起他衣服,对着他后脑勺用力一砸,刘老头闷哼一声,软软倒在了地上。
我给赵春晓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走到她魂魄后面,一只手按着村长的脑袋,轻轻一推,赵春晓便瞬间附了身。
她现在功力低微,根本无法自动附身。看来自己还要多研究研究那本《续命阴阳学》,看看怎么提升她灵体。
刚刚俯身,赵春晓还有些不适应,脚踏实地的感觉,已经有些陌生。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一开口,村长原本苍老的声音瞬间有些尖细。
我拉了个椅子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水桶,“泼盆水,把他搞醒。”
附身之身为我所用,此刻的赵春晓只感觉身上力量无穷,也不管会耗费多少村长的精气神,一口气将整个水桶都端了起来,一股脑浇在了刘老头的身上。
刘老头一个激灵,瞬间爬了起来。
他刚抬头看向村长,一眼就发现了村长不对劲,整个人更是惊惧,后退几步,颤抖着说道:“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如我再找个鬼,吓吓你?”
“别!别!别!”
刘老头赶忙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收了钱办了事儿,其余的,我啥也不知道啊!”
我坐在椅子上朝后仰去:“说说吧,收了谁的钱,办了什么事儿?”
刘老头犹豫着又看了一眼村长,这一看,他只感觉自己看着村长慢慢长了头发,满眼鲜血,活脱脱一个活死人的样子,顿时大叫一声,不敢再看,低着头缓缓开口。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村长干的!”
“是他,他让我把赵二叔闺女的尸体放到棺材里头,然后晚上别出门,晚上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悄悄从窗户上一看,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棺材前头画什么,村长就在旁边看着,我没敢出声,第二天一大早,我一出门,棺材上就有很多图,我……除了这些我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刘老头咬咬牙,有些犹豫。
我一个眼神,旁边已经被附身的村长朝着刘老头再次走了几步。
“不……不是……”
“这几年,村长总是送人过来做棺材,这买卖的事情我肯定乐意啊,刚开始都是些老人,后来就是些年轻人,但我都不认识,他又给了我很多好处,我也就没问过……”
我嗯了一声。
看来这刘老头是真的不知道。
“打晕,走了。”
听到我的吩咐,赵春晓立马上前狠狠给了刘老头一个巴掌。
刘老头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扇掉了几个大牙,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赵春晓恨恨看了他一眼,从村长身上走了出来。
此刻,她身上的阴气更重了几分。
怪不得她想要俯身于我,吸收阳气之后,她身上的阴气果然更重。
“村长家在哪儿?”
“我知道。”
赵春晓闷声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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