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不解的望向她:“鸿姐,这是……”
裴惊鸿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顾远也不好多问,狐疑的打开袋子一看。
里面装的竟全是钱,粗略估计,大概能有二十万。
顿时,顾远脸色严肃了起来:“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惊鸿猜到他想岔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委屈道:“瞧把你吓那样儿!”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还是说……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一听这话,顾远面露苦笑,连忙解释道:“鸿姐,我……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你入不了我的眼,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千万别多想!”
裴惊鸿自嘲一笑,摆了摆手:“别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吗?”
“这钱是给你家阿姨治病用的,算我借你的。”
“不过,我大部分积蓄都被股市套着了,暂时只能拿出这么多,你别嫌少。”
说完,裴惊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将钱塞到他怀里,把他推出了办公室。
顾远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落魄。
一切只是不得已的伪装!
……
傍晚。
交班过后,顾远开车去了医院。
只是当他步入病房,看见站在病床前的女人时。
不由神情一凛!
对方正是那个和自己,发生了肌肤之亲的女人。
回想起早上挨的一耳光,顾远脸上还隐隐有些作痛。
本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她竟找到了医院里。
难不成是想对自己家人不利?
来不及多想!
顾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挡在女人身前,喝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女人先是被他凶神恶煞的态度,吓了一跳。
继而认出顾远的样子,惊疑道:“是你!”
顾远的出现,不禁让她回忆起,昨夜的疯狂和澎湃。
那时的她,犹如惊涛骇浪下的孤舟,飘飘忽忽,摇摇欲坠!
然而,这本该美好的回忆,却因不是自愿,让她愈发觉得屈辱。
她攥着一双粉拳,咬牙切齿的瞪着顾远,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远哥,杜医生,你们认识吗?”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人问道。
“杜医生?”
顾远表情错愕地望向鹿绾:“你说她是医生?”
不等鹿绾回答,杜思若冷笑一声道:“怎么?不像吗?”
顿时,顾远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他并非拔吊无情,也不是怕负责任。
只是从这女人早上,近乎崩溃的反应来看,此事绝难善了。
如果单是报复自己,顾远倒也无所谓,毕竟他确实睡了人家。
偏偏无巧不成书!
谁能想到这女人会是肝病科的医生。
最无奈的是,自己患病的家人,就是因为肝脏问题住院的。
这已经不是冤家路窄,而是直接撞枪口上了,躲都没地方躲!
“远儿,你跟杜医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病床上,脸色蜡黄的柯秀梅,忍不住问道。
误会?
顾远心中苦笑,这何止是误会!
怕她担心,顾远只好随口胡诌道:“没有,我认错人了。”
“我跟杜医生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误会啊!”
就看他俩这剑拔弩张的样子,这话怕是连鬼都不会信吧!
一旁的主治医生黄四海,瞧出不对劲,咳嗽了一声,适时说道。
“顾远,思若是我老朋友的闺女,医术和人品,你大可放心。”
“我马上要出差了,你干妈的治疗,暂时就交给思若负责了。”
“你们俩私下好好沟通沟通,切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黄四海是肝病科的权威,又是主任医师。
他的话,顾远不好反驳,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
眼下,似乎只剩转院一条路了。
可江都医院的肝病科,放眼全国都名列前茅,又能转哪儿去呢?
顾远心里一阵烦躁。
黄四海怕留下去,再激化矛盾,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杜思若离开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
黄四海瞥了眼绷着脸的杜思若,开口道。
“思若,你和顾远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便过问。”
“但于公于私,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明白吗?”
杜思若知道瞒不过他,撇了撇嘴,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
“黄叔叔,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不靠谱吗?仇人和病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黄四海无奈的摇了摇头,拿手指点了点她:“你这丫头啊!”
“你也别怪黄叔叔唠叨,主要顾远和这家人之间,关系挺复杂的。”
闻言,杜思若不禁疑惑道:“关系复杂?什么意思?”
提及此事,黄四海颇为感慨,咂了咂嘴道。
“其实,顾远和那对母女,并无血缘关系,是他战友的亲属。”
“为了给柯秀梅治病,顾远把退伍费都搭上了不说,还背了不少债。”
“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挺令人钦佩的,有什么不愉快你就多包涵吧。”
杜思若微微有些诧异。
没看出来,那家伙不仅当过兵,还这么有担当。
当今社会,有人情味已属难得,何况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但一码归一码,他再有担当,也不能抵消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自己二十年来守身如玉,第一次却被莫名其妙夺走。
想想都觉得荒唐的可笑!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让这个狗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