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你知道雷家村在哪里吗?”
我说:“我去过一次,离这里不算太远,大约有二十里左右。”
至于眼前的这个人,经过和他的交谈,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更加诡异的是,他说他只记得他要找一个叫木亦扬的人,问他要找这个人干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要找这个人,或许找到了之后就会知道。
而木亦扬就是我。
至于为什么会被埋在这个老宅子里他也不知道。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无从判断,就连他的名字也无从考证是不是真的,因为他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叫庚十一。
本来以为庚十一一把火烧了老宅就应该离开了,谁知道庚十一却一直在附近等着,我问他等什么,他不说。
天亮之后整个老宅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也得亏这个老宅所在偏僻,根本没有任何人关注到。
只是事后让我起疑的在于,师傅为了这个生祭不惜养我二十年,可现在想想这个生祭又太潦草了一些,甚至只是把我们关在下面就离开了,这好像不符合常理。
甚至从失火到烧成一片灰烬,师傅都没有再露面出现过。
这个老宅是一个两进院落,我出事的地方是在第一个宅子里,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和宅子,主人家翻新的也是第一个宅子,并没有提第二个院子的事,而且第二个院子的门是锁着的,我们也没进去过。
庚十一好似是在找什么,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我问他在找什么,他却自言自语地说:“不应该啊,难道不在这里?”
他自顾自地找了很久,思衬了很久问我:“你之前去雷家村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和这里一样的宅子?”
雷家村我也只去过一次,除了做活的那一家其余的根本没什么印象,我自然摇头,而庚十一则继续说:“是我疏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在昏迷中也说了要去雷家村,而我还在这里找,我真是糊涂了!”
我问他:“你在找什么?”
他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或许只有当我看见这件东西的时候,我才会知道要找的是什么。”
我听见他这样说,只感觉他的身上充满了谜团和神秘,我于是试着问他:“那你知道你现在几岁吗?”
他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但是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和我说:“这个老宅是仿建的,并不是真的。”
我只感觉这件事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仿建的老宅,为什么要仿建,仿建的什么老宅,真正的老宅是干什么用的?
毕竟这仿建的也已经足够诡异和恐怖了。
然后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问了一句让我也有些好像很容易回答又好像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那你知道你的年岁吗?”
我刚想回答他,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惊异地看着他,他说:“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你的师傅告诉你的,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呢?”
他顿了顿,甚至说出了另一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语:“如果你也是像我一样,是从这样的地下挖出来的,这也许就能解释你为什么四个人里面,唯独只有你吃了阴岁没事,因为阴岁本身就是因为你才存在的。”
对于他的说辞我不敢相信,但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这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是……
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么这个局的起点是在哪里?
我以为是师傅要拿我献祭就是局的起点,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后面显然还有更为庞大的阴谋在笼罩着我。
再到雷家村的时候,只感觉这里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
尤其是村子口的神龛里立着的那一尊泥塑,我越看越像那株人形的太岁。
更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这雷家村好似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同一个地方了。
不知道是我和庚十一来的不巧还是来的太巧,还没进村才到桥头,就看见桥的另一面正在出丧,而这个立着神龛的雕塑所在的位置,正是出殡之后的必经之地,也是焚烧死者遗物的地方,被称为招魂地。
见对面正敲敲打打已经占据了整座桥,我们无法直接过去,于是就在对面等。
等对面抬着棺材一点点从桥上过来到了一半的时候,只见抬着的棺材忽然就塌了,“砰”一声棺材头已经落了地,棺材上面绑着的公鸡也从棺材上脱落,在地上扑棱了几下忽然打了一段鸣,就倒地死了。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在棺材下背棺的晚辈被棺材砸个正着,当即就晕了过去。
瞬间现场就乱做了一团,我打算上前,庚十一却拦住我说:“这队伍里混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队伍里,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但还是说:“这青天白日的,不至于吧。”
庚十一说:“你看见棺材后面那个第三个那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没有,我估计他不是人,这事多半和他有关。”
我顺着庚十一说的方向看过去,谁知道才看过去这东西刚好也抬头看向了我,看到我的时候好像还冲我咧嘴笑了笑。
庚十一自然也看见了,他说:“别和他对视。”
我急忙移开视线,庚十一说:“你看前面的遗像,是不是和这东西一个样。”
我一看还真是,我说:“那他怎么……”
庚十一说:“只有一种可能,棺材里的死人不是遗像上的这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怎么才刚到这雷家村就遇见这样诡异的事。
庚十一说:“是你,这件事和你有关。”
我愣了一下:“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