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约摸细数下来,不下二十张!
夏君豪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必定就是自己与老哥约定好的十万银票。
如今,这一笔属于自己的巨款眼看就要落入赵如诲手中。
夏君豪可是连怎么花这一笔钱都已经想好了。
谁承想,这好端端的一笔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这,这不合适吧?”
赵如诲同样心里发苦,望着那厚厚一沓银票同样下不去手。
并非这位宰相大人不爱财。
而是这位陛下大人可从未拿出过如此大笔资金给他们这些当官的。
要知道,即便是赵如诲,一月的俸禄也不过就是二百贯。
便是加上年末的赏赐外加每年皇家御赐之物,一年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千两到头,绝无更多。
这样一笔巨款近乎比得上赵如诲大半辈子的俸禄了。
“怎么?嫌少?”
夏长河嘴角微扬,抖了抖手里银票满脸笑意。
“别接!别接!”
夏君豪在心中疯狂呐喊着,祈求赵如诲千万不要接下这一笔钱。
“如此,在下却之不恭。”
赵如诲嘴角微抖,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一笔钱。
夏君豪垂头丧气,好似死了爹妈一般脸色难看。
“既然接下了这笔钱,那也算是同意了。”
夏长河嘴角微扬,似乎还有后手。
赵如诲无奈点头,“自然是答应。”
不答应还能如何?帝王亲自赐婚,难不成还有拒绝道理?
再者,他敢么?
这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一旦拒绝天知道会不会给赵家惹来什么大祸?
更别说,这少年疑似的大夏遗失多年的嫡长子。
横看竖看,赵如诲都不觉得亏。
“如此,那不得给点聘礼什么的?也算两家人定下婚事。”
果然,夏长河这笔钱可从来没想过真给赵如诲。
分明就是左手给右手收回去。
说到最后,夏君豪不仅白得一个美娇妻,顺带手还攀上了宰相这艘大船。
要知道,在此之前如今适婚的几位皇子无一不对赵如诲表达要与赵巧云结成婚事的心思。
一是赵巧云本就绝色之姿,称之倾国倾城丝毫不为过。
二便是这大夏三品以上官员,除却赵如诲外,近乎全数有了自己要支持的皇子。
如此,赵如诲这位宰相也就成了最后一个可以左右皇位的中坚力量。
谁能夺得此人支持,也算稳坐钓鱼台。
便是身为太子的夏承乾都有意无意想要与这位宰相大人拉近关系。
可想其分量之重。
“如此,这便是聘礼。”
赵如诲嘴角发苦,将那刚到手的十万银票再度交回。
“小子拿着。”
“有空,多上赵府走动走动。”
夏长河接过银票甩给夏君豪低声笑道。
“赵府?哪家赵府?”
夏君豪有些困惑。
他与这赵巧云之间撑破天也就是个露水夫妻。
彼此之间了解不深。
除却知晓姓名外,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
夏长河都有些差异。
原以为,夏君豪是有意与赵家牵上线。
不曾想,这小兔崽子居然睡了人家,连人家到底是哪一家都不知情。
夏长河不免扶额,我这儿子果真是......果真是有我当年一半风范。
“东市赵府!”
赵如诲盯着夏君豪咬牙切齿说着。
现在他看夏君豪可是横竖不悦。
好端端将养了十余年的乖女儿送出,这小子甚至连自己岳父是谁都不知晓。
“东市哪来的.......那个赵府?”
夏君豪苦思冥想,原本还想不起到底是哪家赵府。
毕竟东市可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居住之地,能够在那边居住的,无一不是朝中一部主官。
而如今大夏王朝之中,的确有一位赵姓重臣。
那便是当即的左宰相,赵如诲!
想到这些,夏君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小老头。
“难不成,这位便是主管百官的赵宰相?”
夏君豪心中不断揣测。
连带着一侧的毕先生都有些不起眼了。
虽说夏君豪不喜当官,可能当到从二品官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天下,除去一位帝王与另一位右宰相外,眼前之人算得上半个天!
这样的人,便是夏君豪也不得不好心招待。
想到这些,夏君豪缓慢起身,理了理身上服饰低声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别乱喊,好没成婚,算不得。”
赵如诲嘴角微抽,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油腔滑调的,说不准真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女儿拿下的。
这惹得赵如诲语气都不悦起来。
“诶!订婚一事,板上钉钉,早一天晚一点不碍事。”
夏长河心情很是舒畅,摆手笑道。
赵如诲在侧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索性闭口不言。
要说这修罗场之中,最为震惊的怕只有赵巧云了。
她始终处于云里雾里,有些摸不透。
眼前这位“毕先生”居然能让自己的父亲压下怒火!
要知道,便是面对魏无忌魏宰相,自己父亲都不曾畏惧!
而夏君豪更是可怖,一个小小的窑厂掌柜居然还能与这样的人牵上关系。
赵巧云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
“行了,让着两个孩子自己待会,我们且出去走走?”
夏长河哈哈大笑,拍了拍赵如诲肩膀往外走去。
赵如诲嘴角发苦紧跟离去。
“陛下,那位想开就是嫡长子吧?”
走到无人之地,赵如诲低声问。
“不错,这孩子在外流离多年,怕是受了不少苦。”
夏长河微微点头,答道。
“陛下这是打算迟些再认?”
赵如诲好奇发问。
这既是试探,也是询问。
“不急,再迟些日子再说。”
夏长河同样满头思绪难以理清。
身为人父,他也想早日与自己嫡子相认。
可身为帝王,他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大夏王朝陷入半点危机之中。
可今日与夏君豪那一番话却又让夏长河心中结郁。
在夏长河看来这位嫡长子并非没有成为帝王的资质。
“你觉得,这孩子有没有成就帝王的资质?”
说话之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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