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屁孩儿跟人家大老板比？”壮汉嗤笑道，“说让你改天来听不懂是不？”

“咋的，来我师父家拜个年还要征求你的同意？”

“我不管……”壮汉刚开了个头就被身边的司机挥手示意闭嘴。

“小兄弟你是孔老先生的徒弟？”

“呐，我骗你干嘛？”

“那你进去吧。”

嘚瑟地在壮汉面前晃了晃，陈曌直接推开没关上的门走了进去。

“哥，你就这么让他进去了？”壮汉急道，“老板不是说了不要再让人进去了？”

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急什么？年后老板的事还需要孔老先生的帮助，求到现在都没得到回信，这时候再得罪他的弟子，得不偿失。”

“哦，我知道了哥，”壮汉闷闷地回了一声，“我就想不通了，这么多钱，孔老先生就真的看不上？”

“谁知道呢？”

……

进门之后，陈曌也没有急着走进房间，而是现在外面喊了一声“师母，我来啦！”

站在原地等了几秒，东房的客厅门打了开来，迎出来的正是师母尹念珍。

“小陈曌，你总算来了！我和你师父估摸着你今天怕是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这么重要的事我可不敢忘，否则下次还不被您念叨死？”

“呸……呸！大过年的不能说“嗯（死）”这个字！”

“是哦！”陈曌拍了拍额头，“我的错，这两个小东西是给师母您们的新年礼物！”

一边走进房间，陈曌一边将口袋里的烟丝和簪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尹念珍。

“给师父买的烟丝，给师母您买的簪子，我也没啥眼光，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喜欢！你买的我们都喜欢！只是下次别破费了，等你赚钱了再给我们买，知道吗？”

尹念珍也知道陈曌的脾性，将装着烟丝和簪子的盒子都收下了。

“小陈曌来啦？快过来！”客厅沙发上的孔飞星一看陈曌走进门来，赶紧招呼道。

“这就是我刚刚说到的小徒弟，陈曌”孔飞星指着陈曌给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说着，“如果以后有什么事麻烦到各位，还请不要小气！”

在俗套地寒暄了几句之后，陈曌坐到了孔飞星的身边，听起了他们的聊天。

与他所猜不差，师父家现在确实有四位客人。

一个六十来岁的胖老头，姓范，虽然陈曌没见过，但似乎与孔飞星是熟人，言语动作间颇为熟络。

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胖一瘦，清瘦那个姓霍，言语间官腔很重，而那个胖子则是一直笑眯眯的，让人不由地想到一个词，笑面虎，姓刘。

至于最后的那个人，三十来岁，剃着个板寸，说话很少，军队气息浓厚，姓萧。

因为是新年，孔飞星也提醒过他们，只许拜年不许办事，几个人聊天的内容也偏向于奇闻轶事，鬼怪奇谈。

人嘛，对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好奇心，陈曌也是兴致勃勃地旁听着。

“孔老先生，您的本事咱们几个都是深有体会了，都说名师出高徒，不知道您这位小徒弟学了您几分本事？”聊着聊着，姓刘的胖子突然开口问道。

“他呀……”孔飞星顿了一下，“他还要上学呢，只学了些基础，还差得远呢！”

……

吃过午饭，四个人一一告辞离开，在将几人送走之后，孔飞星带着陈曌来到了南屋卧室旁边的小客厅。

尹念珍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孔飞星，笑着说道：

“老头子，快看看你的乖徒弟给你买的礼物！”

“哟，我看看！”

孔飞星打开盒子一看，正是一盒沉香烟丝，呵呵笑道：

“还是小陈曌懂我！那些个人，一天到晚送些个茶，送些个酒，就堆在那，动都不动！”

迫不及待地抽出一小撮烟丝放进烟嘴，孔飞星划着火柴凑上去，美美地吸了一口。

“嗯~好烟！饭后一口烟，快活似神仙呐！”

“糟老头子，老不正经！抽完这点不能再抽了啊！”

“是是是，都听你的！嗯~”

陈曌则是在一边呵呵笑着，对于师父师母的秀恩爱行为虽然略有不爽，但又找不到什么不高兴的理由。

和师父师母闲聊了一段时间，又混了晚饭，陈曌这才起身回家。

临出门之前，孔飞星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近前，递给他一串手串。

“你这么大方，你师父我也不好小气嘛！这手串就送你了。”

“师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陈曌连忙拒绝。

虽然不知道这个手串价值几何，但看光是看那些珠子的品相和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已经让人不可小觑它的价值。

“说的什么话？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是啊，”尹念珍也劝道，“长者赐不可辞，小陈曌赶紧把它戴上！”

闻言陈曌只好将手串戴到了左手上，红褐偏紫的手串点缀于如玉的手腕上，显得皮肤更加白净。

辞别师父师母之后，陈曌脚步轻快地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

这里地处偏僻，至少要走半个小时才能找到公交车站，所幸附近有一个菜市场，也免得师母要走很久才能去买菜了。

走了没多久，一辆车停在了他身前，车的样子还挺眼熟，不就是早上拦他那两个人守着的那辆吗？

果不其然，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正是早上的壮汉和司机，两人走到他身前，司机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呐！”

“恐怕不是有缘吧？你们还真有耐性，从中午等到现在。”

“额……”

司机面色颇有些尴尬，壮汉却不管那么多，粗声道：

“费什么话，我哥说是缘分那就是缘分！”

“你说是那就是吧，”陈曌也不想和他们多纠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壮汉一听急了，刚想上前却被司机一把拉住，司机道：

“小兄弟请等一下！我们老板有请，还请……”

“不去。”

“你！”壮汉吼道，“我们等了你这么久，好声好气地请你，你别不识好歹！”

陈曌倒是面不改色，从容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老板想干什么，回去告诉他，我学艺不精，帮不上他什么忙，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请动我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