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佝偻的老太太拿着拖把缓缓走了出来,左手还提着个大水桶。
“吴婶!怎么是你?”
看到老太太,张立海脱口而出。
吴婶也认出了张立海,嘿嘿笑了笑:“张校长?你怎么来女生宿舍楼了!”
“我……”张立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伸手捂着嘴假装咳嗽一声,以掩饰慌张,“随便转转,了解一下学生宿舍的情况!”
吴婶是公鸭嗓子,一笑起来很像老板QQ的“咳嗽”声。
“看来当校长也不易,操心不说,还劳累!不容易!不容易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内容分明是恭维,语气却不像。
张立海没接他话茬,而是继续问:“吴婶啊,这都快夜里十一点了,你……你咋还在打扫卫生?”
吴婶放下手里的水桶,顺势捶了捶腰,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的闺女们太野了,我只有趁她们都睡了才得空把地拖干净。”
这话里透着无奈。
“那——辛苦你了!”
吴婶看上去有六十几岁的样子,头发白了三分之二,满脸皮肤像是褶皱的橘子皮,更瘆人还是她直勾勾的眼神。
“人的命天注定!”
吴婶嘟囔着,一瘸一拐地和我们擦肩而过,走向楼梯方向。
吴婶靠近我时,我闻到了一股特别刺鼻的混杂气味。
等她走远,我才收起木剑,小声问张立海:“吴婶是女生宿舍楼的清洁工?”
“嗯!干了有十几年了!”
说着话俩人走进了女厕所。
厕所内则是一股消毒液的气味,可能吴婶刚刚用“84水”拖过地的缘故吧!
我手握罗盘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少爷,是不是还得去里面瞅瞅?”
“里面?”我有些尴尬,虽然知道此时厕所里没人,可毕竟是女生们脱衣解裤大小便的地方,心里总觉得别扭。
又一想,既然人都到门口了,还扭捏了屁啊!
如果都是我这心理,人家妇产科的男医生甭干活了。
拿着罗盘迈入厕所里间。
消毒液的气味更浓了,甚至有些刺鼻。
“海叔,学校规定打扫厕所必须用消毒水拖地嘛?”
身后的张立海“嗯”了一声:“没有啊!每个月的周末会有专人消毒,这活儿不归清洁工干!”
“这就怪了!”
张立海嘟囔了两声,没说出个所以然,他也害怕了,本来人就胖,走几步路会大喘气,此刻呼吸更是如同小声的鼓风机。
一共五个隔断,当我走到第三个隔断时,忽然手中的罗盘剧烈抖动了起来,我忙瞅向隔断里面,就看到一股淡淡的黑气正从坑内往上冒。
这是阴气,只有我们这些修习术法的人才能看得到,身侧的张立海见我盯着第三个隔断看了足有二十几秒钟,也凑过来朝里望去。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少爷,您……你看啥呢?”
“没事!”
我不想让他跟着害怕,因为没用。
这股阴气并不算强烈,我有些诱惑,怎么会从便坑里涌出阴气呢?便坑里能有什么?
握紧桃木剑,横到胸前,我缓缓地走进隔断。
我发现这隔断里的消毒液气味更加刺鼻,我本能地伸手捂住了嘴鼻。
往前走了两步,我探出头望向便坑内。
只看了一眼,不由地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我看到坑底有一张惨白的脸。
虽然光线昏暗,但我还是清晰地认出这是个女孩的脸。
“海叔,你……你过来!”
张立海颤巍巍走到我身后,然后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