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坟,新纸,三炷香。
我跪在刚垒好的新坟前头砰砰砰的连磕了三个香头,才重新站起,撒了一杯黄酒。
躺在土坟里是我刚没了两天的阿爷。
我按照他的吩咐,没有大操大办,更没有宣扬的满城皆知,而是独自领了白殡知客的活儿,把老头儿没了半截的身子骨一寸寸的葬进了土里。
对我来说。
我虽然心里悲痛,但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说到底,是这小老头儿把我抚养长大,教了我一身本事,虽然其中利用的成分占了大部分,我也报完了对他的恩情,算得上两不亏欠。
但人心总是肉长的,他死后,我为他披麻戴孝,算是应当。
不过我心里相当好奇。
因为这天底下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这小老头儿的能耐,这几乎是能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主儿,甭说是小鬼还是判官,就算是阎罗王怕是也没这个能耐。
什么地方能留得下阿爷这么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于是,
我为他辟谷守灵三天后,就下了山,径直奔向了县城的一家叫做红蜻蜓的黑舞厅。坐厅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叫荣娘。
我直接表明了身份,想要一探究竟。
“你就是老阎王的孙子,倒是细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你成了他多少本事?”
“老东西临死前去了什么地方,我清楚,但却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告诉你,到哪都没这规矩,你阿爷的确有物件留给你,但你总得露点真玩意?”
老板荣娘笑眯眯的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我被看的一阵恶寒。
我当然知道荣娘的跟脚。
她是流水,落花流水中的流水,这其中说的不是词儿,而是一门生意。
皮肉生意。
而老板荣娘就是干的这一行买卖,通俗易懂的讲,就是鸡,不过做到荣娘这份上的流水已经不能算是单纯意义上的女人了,而是鸡头。
“甭说那话,我的本事我知道,老爷子临死前就来了你们红蜻蜓一趟,其他的地儿根本就没去第二趟。”
“都是一条道上走着的蚂蚱,别拿什么荤话来糊弄我,我还真不吃这一套。你总不能说老爷子老当益壮,是来你们这黑舞厅里寻花问柳。”
我反唇相讥,压根就没给好脸。
“那谁说的准,你阿爷的本事,未必全交给你。”
“我知道你本事不赖,不然也不能独自闯这江湖,但还是那句话,想要东西就得付出点代价,要不然顶破了天就是你大闹一场,有本事你宰了老娘?”
荣娘也不恼。
她笑眯眯的盯着我,丢给我一个媚眼。
随后,荣娘身子向前倾了一点,胸前的一抹雪白探出随时都要冲出束缚。
三十岁,风韵犹存,又是曾经数得上号的流水,荣娘身材前凸后翘,的确相当有料。而荣娘更知道如何吸引男人的目光。
修长的大腿上的渔网袜一直盖到大腿根,恰到好处的露出包臀裙和丝袜间的一丁点黑色的蕾丝边。
这骚老娘们,荤素不忌。
我连忙吓的退了一步,荣娘捂着嘴直笑。
“行了,不逗你了,瞅你那脑门子上写着处男的样儿,老娘还没饥不择食到会冲着花骨朵下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