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皇帝拿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敲了一下。

“好了，朕说了朕不怪你，说说刘安道。”

“是，陛下。”

洛水泱碰了一下饭菜托盘下的机关，饭菜托盘下弹出一个小画轴。

高瞻皇帝打开一角看到了兹昌勒国缩放的秘径地图。

他的手一松，画轴又弹了回去。

“这个刘安道，沃王利用那个屎尿担子对朕的千衙百司渗透太深了。”

“陛下，我们已经通过刘安道身边的人建立了与沃王府的多线暗连。”

“嗯，很好。。”

“与陛下原来推算的一样，只有西铁烈妖国的金山盐湖才可以解除关西许氏这些年来濒临崩溃的财政收支，沃王已经暗中制定对铁烈妖国的作战计划了。”

“奥，是你的推测，不是朕，你天生是一个做皇帝的好苗子，可惜了你的女儿身。”

洛水泱满脸不服气地盯着高瞻皇帝，从小到达高瞻皇帝一直夸她是一个做皇帝的好苗子，但是最后都会用她的女儿身压她。

高瞻皇帝知道自己的话又刺激到了洛水泱，他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这些年来西铁烈妖国的金山盐湖可把沃王馋坏了。”

“是的，陛下。”

“兹昌勒国与铁烈妖国交恶，这下更如沃王如愿了，估计他的脚伤也快好了。”

“是。”

“西铁烈妖王哪里怎么样了？”

“回陛下。”

“我们已经把沃王探明兹昌勒国密道的情报告知了铁烈妖王的秘使，铁烈妖王已经同意沃王向兹昌勒国用兵的保证。”

“什么交易条件？”

“条件平分兹昌勒国，不得干涉西铁烈妖国诸子内乱。”

“西铁烈妖王向沃王示弱了。”

“是，陛下，根据西铁烈妖国哪里传来的情报，铁烈妖王已经开始明着和解，实际上已经暗中备战了。”

高瞻皇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月撩······宁月撩······沃王好一手美人计。”

“回陛下，据我内线探知，宁月撩并不是沃王的人。”

高瞻皇帝心中一惊。

“什么？不是沃王的人，那······那是怎么一回事？陆白涛？李昌国？还是悍匪马建的？”

洛水泱摇摇头。

“陛下，都不是，这个宁月撩在铁烈国内乱后就突然失去了踪迹。”

“奥，那会是谁？”

“陛下，根据铁烈妖国哪里传来的情报，她最后一次露面是和一个牧羊人在一起。”

“什么？一个牧羊人？”

“是。”

“这个牧羊人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踪迹，奇怪的是他的踪迹移动很快，快的不可思议，他出现的时候伴随着渗人的哨音。”

“哨音？”

“是，陛下。”

高瞻皇帝用手中的棋子敲着棋盘想着事情沉默了好长时间。

“陛下，这个牧羊人是人还是妖？”

高瞻皇帝冷冷笑了一下。

“是神。”

“什么？！”

洛水泱满脸惊讶得看着一脸平静的高瞻皇帝，高瞻皇帝平静得端起米饭。

“人世几千年，大沧才区区三百年，这个世间有太多的秘密，等那天，这些秘密朕会悉数的传述给你。”

“是，陛下。”

“小万安的死因不用查了，那个宁月撩也不用查了，朕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陛下。”

高瞻皇帝吃了一口菜。

他满意地掀起竹帘看着对面垂首的洛水泱。

“你离开这几日，朕的饭菜也索然无味，还是你亲手做的饭菜让朕得一日滋味。”

洛水泱看到了朱高瞻身边的小木鸟玩具，她一脸平静地跪侍在高瞻皇帝的对面，但她的内心还是被刺疼了一下。

小万安死在西极沙荒起码有自己的封号，隆重的国葬能让天下人知道她怜惜她，自己呢，死后是否就像一粒灰尘一样不知道遗落在哪里。

高瞻皇帝吃着嘴里的饭菜满意地点点头，洛水泱在一边安静的侍奉着。

“你的身子微微倾斜，和朕说说你内心的忧伤，小万安······太可怜了。”

朱高瞻端着饭碗低头沉默了好长的时间。

“父皇我背负着大沧历代先祖的荣耀和······屈辱。”

“哎。”

“很多的事，你现在是不会明白的，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父皇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无奈。”

高瞻皇帝用力嚼着嘴里的米饭。

“朕也只是一个不甘心的玩偶囚徒罢了。”

“陛下，我的身份是什么？”

洛水泱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她的这句话让高瞻皇帝错愕了一下。

“朕是你的陛下，你是朕的女儿。”

高瞻皇帝看着竹帘外好久不见动静的洛水泱，洛水泱隐在殿内暗处也看着竹帘内的高瞻皇帝。

“是，陛下。”

“你要记住，作为一国之君，你眼中看到的不单单是一屋的整洁和饮食丰美，儿女情长对于一国君主而言只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