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度抿了抿嘴,明显是没想到秦越居然会反驳,还是用这等犀利的语言反驳。
但只是片刻,他便想到如何回答。
法度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们佛教秉承的是劝人向善,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用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用严刑峻法来逼人向善。”
“劝人向善?”
秦越听后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原来圣母婊不是现代的专利啊!
“可有的人就是执迷不悟,一心向恶,又当如何?难道任由他滥杀无辜吗?
那他造成的杀孽,你说该不该算在你这种只会说漂亮话的人头上?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度化他啊!”
秦越望着法度,一脸玩味地反问道。
“这……”法度一时语塞,但马上摇头。
“佛度有缘人,若度化不了,他自然会下阿鼻地狱!”
“那你他妈说半天说了个锤子?最后不还是得惩罚他们?”
说了半天又绕回来,秦越忍不住甩了法度一个白眼。
“而且说到底,所谓的有缘人还是得你们来挑选呗?给得起钱的才能进是吧?”
法度嘴角剧烈抽搐,脸色非常不自然。
明显是斗不赢秦越那张利嘴,但他还是警告秦越:
“请施主自重,你这是在污蔑我们寒云寺,不,是所有的僧人!”
而他们之间的争斗也引得无数僧人和香客围观。
这时,秦越一甩手,大气说道:“没关系,反正本大爷有的是钱,你说要多少才能进,我给你!”
不过就在他改不了前身纨绔子弟的习惯时,熟练弯腰,把手伸进兜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没带钱啊!
靠,早上就知道没带钱了,居然忘了!
果然是装逼遭雷劈吗?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才当了两天秦越,秦越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肌肉记忆不可能马上改掉。
但丢脸却是真的丢脸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秦越装逼,结果一个子都拿不出来后都忍不住想笑。
而身为秦越的同袍,丁白缨和郑掌班的脸不停抖动,显然是挂不住了。
尴尬,太尴尬了!
低着脑袋的秦越此时都想找个缝钻进去了。
而就在这时,一双穿着布鞋的脚出现在秦越的视线中。
秦越抬起头来,看向了对方,来者不是刚才的法度,而是一位留着白胡子,面容慈祥,隐约能够感觉到所谓仙风道骨的老和尚。
而此时此刻,法度还有其他僧人都低着头,非常恭敬地后退到老和尚身后,而那些香客也纷纷退后,满脸敬意地看着他。
不用想也知道,这老和尚在这里肯定是德高望重。
“贫僧寒云寺住持,法号无量,方才法度和施主的辩驳贫僧已有耳闻,法度有错,贫僧向施主致歉。
三位随时都可以进寒云寺,但正如法度所言,佛门净地,还是不要见屠刀的好,进之前请三位卸下武器。”
无量低下头颅,向秦越致歉。
而秦越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死缠不放的那种人,更何况无量出现,帮他化解尴尬,又给他台阶下,他要是不领情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方才我也有些不对,还请住持原谅在下年轻气盛。”
“不打紧,贫僧接下来还有法事要做,三位施主请自便吧!”
无量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秦越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朝着无量大喊。
“其实在下今天来是想向住持讨教佛法的,我本人对佛法也颇有研究和见解,还有他,他和我一样,都是信徒,您看!”
秦越说着从郑掌班口袋里掏出了一串佛珠。
无量回头,看着秦越手上的佛珠若有所思。
毕竟那是郑掌班的,郑掌班也许是信徒,可秦越的佛珠呢?
不过无量没道破,那本就不服气的法度在忍不住之后,撇了撇嘴提出质疑:
“你这红尘中的凡夫俗子,如何懂得大乘佛法?更何况,你的佛珠呢?”
“此言差矣!敢问住持,手中有佛心无佛,手中无佛心有佛,您觉得谁才是真信徒?”
秦越不理法度,直视无量,问道。
无量微微点头,“心有佛!”
“那我再问!”秦越看了一眼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城,然后继续说。
“佛法说历经苦难,方能得道。而你们整日在山里念经诵佛,不问世事,怎知人间疾苦?这样下去,怕是蒲团坐穿,也修不得道。须知,小修在深山,大修在人间呐!”
“嗯!”
这回,不仅是无量赞同,四周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大人对佛法果然有超凡见解,是贫僧拙见,请大人到内堂拜茶,贫僧还有很多不懂想请教大人,请!”
无量非常敬佩地叹了口气。
秦越年纪轻轻,却懂得如此之多,实在难得。
“请!”秦越带着丁白缨和郑掌班欣然前往。
很快附近的人都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有法度一人留在原地,咬牙切齿,眼里流露出不甘之色。
但马上,他就跑到了竹林,没想到,那竹林深处居然还有一人,正在等着法度,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也都看在眼里。
“师叔,法度无能,没能拦住他们。”
法度见了那人之后立马惭愧地低下脑袋,道歉。
原来这一切不是巧合,正如秦越想的那样,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他们六扇门发现才会特地派人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