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萧季打开小布包的时候,却发现杨家姐妹藏的这所谓“红糖”,竟然是黑乎乎的一坨。
“甜倒是甜,不过就是有股子怪味儿。”
萧季尝了一小口,微微皱眉说道。
此时,幼娘刚好进屋,听到萧季的话一脸歉意的说道:“实在是委屈夫君了,上好的红糖太贵了,姐姐当时只舍得,买了最低等的红糖。”
萧季心中有些纳闷儿,他记得现在超市里面的包装红糖一斤也才七八块钱,若是散装红糖还会更便宜,根本算不上贵。
不过,稍加思索,萧季心中忽然灵光一闪。
“幼娘,这种黑乎乎的红糖,多少钱一斤?”萧季问道。
“一斤下等红糖,30文。”幼娘答道。
“那最好的红糖呢?”萧季追问道。
“差不多一斤六七十文钱。”
“那白砂糖呢?”萧季嘴角已经浮现出笑容,记忆里的如今物价中,十斤大米才十文钱。
“白砂糖?”
“就是白色的糖,更甜更好看的那种!”
“噢,夫君说的应该是雪花糖,那可是更贵了,恐怕最少也得300文一斤。”
萧季一听这回答,顿时兴奋的拍桌子。
“太好了!我有办法了。”
萧季想到的办法,便是制取白砂糖!
红糖变成白砂糖的过程,其实就是脱色提纯。
只不过,古代人没有搞明白其中的原理,使用的方法非常原始,制作出来的白砂糖成本居高不下。
所以,白砂糖和红糖的价格,几乎相差了十倍!
“夫君,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幼娘一脸好奇地问道。
萧季神秘一笑,捏了一下幼娘的小脸,“嘿嘿,暂时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罢,萧季就把小布包里的一斤黑乎乎的红糖,拿起来放到了箱子里。
“夫君,红糖鸡蛋羹不做了吗?”幼娘连忙问道。
“不做了,这一斤红糖留着有大用!”
夜深人静的小院内,萧季搂着幼娘谈天说地,把后世的许多事情当做故事,讲给了自己这个贤惠的小妻子。
幼娘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看向萧季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冒星星了。
萧季本来打算谈谈心拉拉手,然后再跟幼娘来一场二人世界,不曾想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说着就沉沉进入了梦想。
当萧季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幼娘正在小院里忙碌着。
“夫君,你醒了!”
幼娘一脸幸福的迎上来,手中还端着一盆温水,准备帮萧季洗脸。
这种享受,萧季可真的是头一次,不禁感慨这大梁王朝的‘男尊女卑’真是爽的离谱。
不过,今天萧季可是有大事要做,打趣了幼娘一番后,便开始准备干正事了。
萧季想运用‘黄泥水淋取法’,把红糖变成白糖。
这一个方法,需要使用干净的黄泥、清水、稻草,以及一个漏斗形的容器。
萧季忙碌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准备工作完成。
“夫君,这样真的可以得到雪花糖吗?”
幼娘看着萧季做出来的制糖设备,不禁有些怀疑。
“当然,你就放心瞧好吧!”萧季自信的说道。
萧季把干净稻草放在漏斗底部,然后把一斤劣质红糖放在上面,随即开始用黄泥水进行浇淋。
随着一瓢瓢的黄泥水浇下去,一斤红糖很快就融化的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层铺满杂质的稻草在漏斗里。
幼娘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但是对于夫君的信任,还是让她强忍着没有出声。
为了保证制取的成功率,萧季多进行了一次淋取,保证不浪费一滴糖水。
随后,萧季把混合黄泥和糖分的浑水,进行沉淀后,又使用纱布进行了虑取,得到了一盆干净的清水。
萧季见状,便知道这白糖已经制取成功了一半了!
“夫君,怎么只有一盆水,糖呢?”
这时候,幼娘终于是忍不住惊呼起来了。
“傻丫头,糖全都在水里呢!”萧季说着,用一根手指蘸了一下清水,放到了幼娘的嘴边。
幼娘瞪大眼睛,吐出软软的舌头,浅尝了一下。
“甜的!”幼娘惊喜道。
萧季脸上表情颇为享受,“幼娘,你的舌头好软,嘿嘿!”
幼娘顿时羞红了脸,用细微的声音道:“夫君,你真坏!”
在一番打情骂俏后,萧季让幼娘帮忙生火烧水,采用熬煮和隔水加热法,把糖水蒸发掉水分,只留下糖分。
这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工程,稍有不慎便可能把糖浆烧糊了,那样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终于,天色过正午的时候,一小盘洁白如雪的白砂糖,呈现在了萧季和幼娘地面前。
“终于成功了!”
“这,这么白,简直比雪花还要好看!”幼娘惊呼道。
萧季掂量了一下,一斤劣质红糖大概制取获得了七两多白糖!
哪怕是算上所有成本,也足以获得五六倍的利润!
30文的劣质红糖,经过萧季脱色提纯,变成了200多文的雪花糖。
“幼娘,你尝尝!”萧季笑着说道。
“夫君,贱妾不敢,雪花糖太贵了。”幼娘怯生生道。
“不怕,我让你尝尝!”
随着一丝白糖融化在口中,幼娘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那是她从没有尝过的清冽甘甜,哪怕是在杨家遭遇变故前的官宦小姐日子里,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雪花糖’。
萧季对于自己的成果,也是非常的满意。
这样一来,仅仅依靠‘红糖’变‘白糖’,他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夫君,这样的话,那二十两银子,可以很快就还上了吧?”幼娘高兴地问道。
萧季朗声一笑,“傻丫头,二十两银子算什么,我这方法,足以让我们富甲一方,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且,到时候赚了银子,还可以去官府替交赎罪银,早一点让你父母从流放地荒州回来团聚!”
听到萧季的话,杨幼娘顿时高兴地呆住了!
因为杨家一向为官清廉,老爹遭遇诬陷流放后,其实可以交银子减刑,却根本拿不出来什么积蓄。
“爹娘已经在荒州一年多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呢,夫君,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杨幼娘哽咽着说道。
萧季轻轻拥她入怀,轻声安慰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恩不恩!”
这一下子,杨幼娘心中更加的感动了,自从杨家变故以来的种种磨难和委屈,也如洪水一样涌上心头。
正所谓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