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母亲在家里是很辛苦的,家里的这些事情乱七八糟什么都得干,直接毫无头绪,又一时都不得闲,所以我感觉母亲反而是家里面最劳累的一个人。”
“长年累月从来没有休息的日子,就连刮风下雨,地里的活儿没法干的时候,父亲和哥哥都可以在家休息一下子,母亲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忙的更不得闲,所以每每的我过星期天或者放假的时候,在家里就帮助母亲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胡海山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微微点头。
“就像今天下午,今天正好也是礼拜天,今天下午半下午的时候我也是,帮助力母亲来外边挖野菜割猪草的,谁曾想遇到了这鬼天气,无缘无故的下起了这么大的雨,把我全身都浇透了。”
“呀,小亮哥哥,我都忘了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还没有干透呢,你赶快脱下来,一会儿我到里边,生一堆火给你烘一下,否则的话浑身不舒服,而且还容易生病。”
突然胡青青插话说道。
我微笑着摆摆手。
“青青妹妹不用了,差不多都快干了,而且我们农村的孩子没有那么娇气,再说了,这又是夏天,不碍事的。”
听我这样说,胡青青着急了
“小亮哥哥那样是不行的,时间一长,你的身体是肯定会出问题的,都怪我,刚才只顾着让你吃水果,而把这一茬给忘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快一点脱下来吧。”
“青青妹妹,不用麻烦了,真的,这不算什么呀?你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还不是湿的吗?你都不在乎我,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算了算了,不用麻烦了。”
我坚持着,不想那么做,其实我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已经习惯了,在农村经受风雨的洗礼那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湿了的话脱下来拧吧拧吧就得穿在身上,不用多长时间就又干了。
再一个那样做的话又太麻烦了,毕竟我和胡青青相识时间还不长,现在就让人家去给我烘好衣服,也确实不太合适。
听完我的话,胡青青怒目圆睁,满脸涨红,生气的对我说道。
“小亮哥哥,你怎么这样固执呢?你是凡人,能和我们狐仙比吗?我身上被雨水湿透的衣服早就干透了,你是凡人的体质,那样是不行的。快点吧,我不能看你生病。”
其实是胡青青太固执了,她的固执让我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为好。
“小亮啊,你就听从青儿的安排吧,青儿也是一番好意,我觉得并无不妥之处,你就把上衣脱下来,下衣就算了,我们狐仙洞里有柴草,很快,一会儿就好了,你就不要坚持了。”
胡海山也说话了,这更加让我无法拒绝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身上的上衣脱下来,其实上衣的一只袖子几乎已经废掉了,那是下午在外边情急之下撕下来给胡青青绑扎腿部用了,所以说我这件上衣现在已经不完整了。
这一幕胡海山看在眼里,虽然嘴里没有说,但是应该悉数尽知。
随后在胡青青的注视下,我又把里边穿着的背心也脱了下来,赤裸的上身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下子让我感觉很是难为情,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上身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我面前还有胡青青呢,而且我们相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胡青青又是人间难见的美丽仙子,有着绝世的容颜,浑身还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就这样让我在她的面前脱掉上衣,暴露身体,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当我把上衣脱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满脸通红,额头上竟然还渗出了汗珠,这是难为情加紧张所致的。
“小亮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冷不冷?”
胡青青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脚尖,小声的问道。
从这一点我能感觉到胡青青也很尴尬。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此时此刻我赤裸上身暴露在狐仙洞的空气之中,一点点的凉意都感觉不到。
这更让我觉得狐仙洞的神奇了,按道理说,狐仙洞隐藏于大山的下边,应该是冬暖夏凉才对,可是此时此刻,我身体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凉意,从这一点我就能断定出狐仙洞其实是保持着一定的恒温的。
无论季节如何变化,狐仙洞的室温永远是这个样子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一点胡海山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点也成了狐仙洞的一个秘密。
而胡海山笑而不答,这也算是人家自己的秘密,并没有全部告知的义务。
我很知趣的把衣服递给了胡青青,她拿着我半干半湿的衣服,她就像一阵清风一样飘进了后边的山洞。
胡海山微笑着看着我。
“小亮啊,尽管我们经过了几百年的人世沧桑,但是我们并不古板。男子汉大丈夫,只有心存坦荡,有些时候是不需要拘泥于小节的,你就放心的在这里休息吧。”
顿时胡海山的话的话让我惊醒了。
我暗暗的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惭愧,人家修炼了上千年的狐仙,都能够放得开,而且是从封建社会过来的,可见其心胸之坦荡。
而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现代社会的教育,此时此刻还纠结于陈规陋俗,这更让我对湖海山刮目相看。
我红着脸使劲的点头。
“胡大伯我们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吧。”
“我家里的家庭成员共有四口人,除了父亲母亲以外,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李小明,家里人以及乡亲们都习惯叫他李大亮,哥哥比我大四岁,今年刚刚二十,也是生产队里的一名社员。”
“哥哥很早的时候就不念书了,开始的时候一直在生产队里打杂。直到最近这二年才成为了生产队里的驾车员。哥哥十分喜欢赶马车,前几年就跟着生产队的老把式,在学习赶马车,所以去年才正儿八经的成了赶马车的把式,这在生产队也算一门手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来的。”
“嗯,看来你哥哥确实是学了一门手艺,在你们的生产队也能吃得香,不错不错,年纪轻轻的应该有点想法。”
胡海山赞许的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自从去年哥哥单独干开马车开始,他的劲头可足了,对这一行当也很上心。无论是生产队里的马车牛车或者是不太听话的驴车,他赶起来都得心应手,而且还不断的受到队长的表扬。”
胡海山看着我乐呵呵的说道。
“是吗?那可真的不错,如此说来你的哥哥在生产队里也混的风生水起,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你的家庭听起来很和谐很幸福,尽管吃苦受累,但是生活还是很安逸的。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生存下去都是很不容易的,你们该满足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胡海山竟然有些感慨了。
语虽如此,我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就像我的哥哥,此时此刻还躺在家里边,忍受着身上的伤痛,以至于从年后开始,家里的割猪草挖野菜就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父亲每天要忙着上工,自从哥哥驾驶马车拉肥料,因为马匹受了惊吓,而从半坡摔下去以后,父亲更不敢休息了。
今年过年以前,生产队要往地里囤肥,这就离不开哥哥赶的马车。那个时候的运输工具也只有马车这一类的车辆,所以哥哥也很是忙碌,无论距离长短,哥哥每天都要往地里运输七八趟农家肥。
哥哥年轻也数他跑得快,队里的好多社员也喜欢和他搭档,因为我们农业社挣工分都是根据趟数算的,拉的越多,挣的工资就越高。
所以过年前的那一段时间,哥哥是撒着欢的跑,当然啦,挣的工资也比其他人多。
又加上快过年了,如果能把队长标定的任务拿下来,还有额外的奖励。
所以哥哥年轻气盛,也不知疲倦。
谁知道可能是喜极而衰,有可能是哥哥赶的那匹马过于劳累了,没有休息过来。
总之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进入腊月的最后几天了,好多老乡已经在准备着过年的诸多事宜,也可能是年节将至,人心开始有些涣散了。
那天已经就是腊月十几了,过年的气氛在小山庄里已经隆重起来,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
除了正儿八经的壮劳力和接受了任务的车把式,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工作。除此以外,所有社员几乎都已经休息下来,大家都在家里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准备欢欢喜喜的过个大年。
那是一个平常的上午,因为前一天晚上下过地溜的原因。
对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地溜就是冬季天气寒冷的时候,雪水落在地上结成的那一层薄冰,看着不太厉害,但是危险系数却很高。
不知道的人走在上面,有些时候是很难立足的,我们农村人都懂的。
那天上午他们出车就已经很迟了,大概都快10点了,他们才拉着化肥出门了。
哥哥依然赶着第1天的那匹红马,小心翼翼的向东南方向的地里盘肥。
开始的时候这匹马很听话,当然这种情况哥哥也很小心,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坐在马车上,这是小心翼翼的拉着笼头,一步一个脚印的到了地里,很顺利的卸了第一车肥料。
而且地里还有其他的社员在传肥,就是把大堆的肥料传成零星的小堆。
他们运送一趟农家肥,大概一个多小时,事故就发生在往田里运送第2趟肥料的时候。
第1趟肥料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地里,一切都显得很是正常。
哥哥已经和装肥料的社员商量好了,当天上午只往地里运送两趟,第二趟运送完他们就能收工了。
第二趟肥料装好以后,哥哥赶着马子还往第一块地里赶去,当时地面上的地溜已经几乎没有了,哥哥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那天也活该的出事。
往地里运输第一趟肥料的时候,这匹红马还显得很正常,当第二趟往地里走的时候,这匹马就显得有些不同了,走走停停的,很是不听话。
当时哥哥也没有多想,他只是用马鞭不断的抽打着那匹红马,催促着后加快速度,尽管这样,那匹马还是摇头摆尾的,一个劲儿的往后撂马蹄,显得很是暴躁。
哥哥以为那匹红马第一天晚上没有吃好草料,还有连续几天的紧张劳动,红马也可能有些累了,所以哥哥还是不断的催促着马匹向前赶路。
当时出事的地方是一个小浅坡,虽然有些不平坦,但是坡很短。
哥哥出事以后我是去看过的,那样地形在我们当时的田地里算是不错了,谁也预料不到,竟然能出了事故。
哥哥在催促着这匹红马上坡的时候,看看都已经到了坡顶了,这匹马竟然停住不走了,哥哥也没有太在意,便坐在了马车上,扬起马鞭使劲的一甩。
没有想到事故就这样发生了,那匹马竟然毫无症状的跳了起来,后蹄竟然在落下的时候卡在了刹车的拉绳上,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连马带车的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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