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起来有些简单,但是这还不是全部,等到秋天收获的季节,中间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再做,比如说除草除虫,为了增加养分,满足玉米棒子长出来以后的营养需要,还要增加1~2遍追肥,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如果遇到大雨连连的天气,在高温的催化下,地里就能够长出一茬茬的杂草,这个时候地里的野草就能出现疯长的状态,那个时候的玉米杆子已经长得很高大,可以把一个成人淹没在其中,这个时候工具也不能够使用了,所以为了对付这些高大杂草,就只能人工一笼笼一行行的爬在地里拔草了。
由于玉米地里密不透风,再加上天气的温度很高,空气这里边根本就不循环,那种闷热难耐是很难受的,而且玉米叶子已经长得很宽大了,划在手上脸上是很疼的,一道道的红印子再经过汗水的浸湿,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简直让人有一种过刑的感觉。
等到玉米一天天的长大,老百姓就更加操心了。这时候就需要格外的注意天气的变化了,一年的辛苦,到了收获的季节,就期盼着遇到一个没风没雨的好节令,往往这个时候天气变化的波动也很大,冷风冷雨,有些时候还夹杂着冰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从天而降,而且随着季风的变化,这个时候的狂风也变得频繁起来。
这个时候的老百姓是日夜操心,还得加上担心,恐怕老天爷一时不高兴,就给降下一阵疾风骤雨,那时候就最怕发生洪灾了,所以防洪抗汛的口号从夏天就一直喊到秋天收秋,中间人们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这时候农村的青壮年劳力,会组成一个护田护林的巡逻小队,不分日夜的巡逻在田间地头,以及山林果园,就是预防有不测的事情发生。
等到什么时候粮食到了晒谷场上,除了成堆成堆的玉米,还有一片一片金黄的谷子,圆滚滚的豆角,红彤彤的高粱,以及各式各样的五谷杂粮,全部收回来的时候,人们的心才能彻底的放在肚子里。
每当到了这个季节的时候,人们的脸上都会挂上丰收的喜悦,一年的辛勤劳作终于有了回报,那个时候人们的干劲也更大了,因为丰收预示着能分到更多的粮食,那个时候的口粮是根据人口和年景而定的,所以说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是一年里人们最为兴奋的时刻,而每年的粮食分配,也在粮食入库以后就要进行,同时也预示着一年的辛勤劳动也基本上要结束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就能放松精神,喘一口气了,剩下来的处理玉米杆子,还有玉米碴,那就成了有漫无紧的生活了,可以年前弄,也可以年后弄,这就看各个小队的劳动分配,以及队长都统筹了,总之紧张的节奏是可以放松了,但是几乎所有的小队是要做到年前秸秆焚烧还田的,因为冬季的土地是需要休息的,而玉米杆子也可以作为农家肥,粉碎以后再还田,以提高土地的肥力。
这种情况是因地制宜的,偏远的地块,队里才会组织劳力进行焚烧粉碎再还田,而偏近一点,交通稍好一些的地块,就不会这样做了,那个时候的玉米杆子是都要用马车拉回来的,因为老百姓在冬季里要利用这些玉米杆子起到两个关键的作用。
第一冬天的时间比较长,气候也比较较寒冷,人们在家里窝冬的时候,就需要用这些玉米杆子来烘烤土炕了,也是每家每户都必须要准备的。
第二,这些玉米杆子还有一个另外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要用来烧春洞,也就是用泥巴和砖头垒起的一个类似灶台的东西,里面就是用残枝败叶以及拉回来的玉米杆子掺在一起,用火点燃以后不断的焚烧,就这样烧完以后,剩余下来的灰烬就成了一种第二年可用的农家肥料,再配上猪粪鸡粪这些农家肥,又组成了相当不错的肥料,这在当时那个时候的农村是必不可少的。
我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喝水,一边心头思绪不断,在回忆着老百姓一年的不容易,如果年景好的话,最后能多分一些玉米和谷子,可是也仅仅局限于这些粗粮,而小麦就不可能了,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不是小麦的主产区,也没有灌溉的条件,就是玉米谷子等这一些粗粮也是靠天吃饭的,所以就是年纪好了,小麦也不会分的太多,我好像记得那个时候一个人一年就是20多斤,不到30斤的小麦份额,这还得交完公粮以后,视情况而定。
那个时候交公粮是一件光荣伟大而又必需的事情,无论年成的好坏,也要优先保证公粮的上交,余下的才是老百姓辛苦一年的口粮,那个时候的产量也很低,因为常年的缺少油水,就显得人们的饭量大了,其实是那个时候的人们常年的从事着体力劳,而每天所吃的食物,又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又都是没有营养的素食,所以为了应付繁重的体力劳动,人们就只能尽多地填饱肚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传来的纷杂的脚步声和人们对话的声音。
随即一道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老李好了没有?咱们上工走啊。”
我背对着大门,所以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可能是住在我家屋后的邻居。”
“好的好的,马上就来。”
说完父亲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手脚麻利的披上了外衣,扛起锄头拿着镰刀,临走还不忘那个刚刚修理好的小篓子,这才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爹,你的毛巾拿上了没有?”
“拿上了。”
随着话音脚步声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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