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着急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出了哭腔,现在我是真的着急了,因为我感觉此时此刻的爷爷已经命悬一线,这种情况的严重性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此时此刻,我再也不能保持冷静的心态了,我只能尽情的发泄着内心的情绪,以希望能引起大家的重视。
“小亮,你还是先冷静一下。你冯叔叔和你爹现在已经动身去往了西边的路村,他们现在走了,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如果正常的话,现在已经到了路村,只是不知道现在找到了宋先生没有,如果宋先生有事出门的话,那就还要再耽搁一段时间了。现在希望他们这一趟能够顺利吧,如果能找到宋先生的话,一切就都好说了,毕竟宋先生在咱们县算是高人,以传说中他的能力对于爷爷的病情是能处理了的,如果就连宋先生对爷爷的病情都没有把握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真的太糟糕了。”
三姑姑的话让我心中一顿,路村我知道,在我们村的西边,离我们村有好远的距离,而且我还知道那个村子正好是乡镇的所在地,是我们县里的路村公社,比罗老师的罗村都要大许多,听说那个地方很繁华,居住的人口也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过。
但是我对三姑姑口中述说的宋先生并不了解,因为爷爷现在的病情如此的严重,路村公社的宋先生,他又有什么能力能够治好爷爷的病情呢?难道说他比上午冯叔叔找来的赵医生都要厉害,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过宋先生的名号啊,也就是我现在年龄尚小,对这些事情不了解罢了。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着三姑姑,不解的问道。
“路村的宋先生,他也是有名的医生吗?我没有听说过,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嘛?冯叔叔和父亲跑了那么远的地方去找宋先生,宋先生真的有把握能治好你的病情吗?”
听到我一连串的发问,母亲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才对我解释到。
“小亮,今天我的心情很慌乱,有些时候也言不由衷。你还小,有些事情我们不想和你说的太明白了,可你现在一直追问,我们也知道你是在担心着爷爷的安慰,所以我们也不想隐瞒下去了,那就对你实话实说吧。”
“宋先生的职业并不是医生,他是咱们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阴阳先生,从事的职业也是给人看阳宅看阴宅,给人家算日子。有些时候也能解决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在咱们这一片,也算是既是阴阳又是法师这个角色吧,听说他的本领很高强,金口断事也很准,听说在除魔卫道这方面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有一些手段,我们也是道听途说的,现在咱们也是病急乱投医啊,行不行总得试一试,除此之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听说比崔蒙村的李老头要强许多,这也是从别人的嘴里打听到的,听说这个宋阴阳,能断凶吉,除鬼邪,还是有一些通灵的能耐,现在你爹。和冯叔叔也是慕名而去,至于能不能找到宋先生,这还很难说。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只有一试了,希望他们这一次前去,能够顺利的把宋先生给请来吧。”
正盘腿坐在土炕上的三姑姑,又紧接着母亲的话对我说道。
母亲和三姑姑的话,终于让我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时候,冯叔叔已经和父亲前往路村去找传说中的宋先生了,就是他们打听到的那个,有一些神通的宋阴阳。只有能不能找到宋阴阳,又能不能把这任阴阳先生给请到家里来,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在爷爷这种危急的时刻,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他们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所以说现在叔叔和父亲已经奔波在去请人的路上了。
而崔蒙村的李老头,我是略有耳闻的,其实这个李老头在崔蒙村,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算命先生,这个李老头孤苦伶仃,一辈子就一个人,并没有后代,而且身体还有一些残疾,在我们村子,我是曾经见过李老头的,他走路一一拐一拐的,那是因为他的腿先天就有残疾,而且就连左手都是残疾的,听说那是李老头小时候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
李老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这门手艺,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走村串户三里五村的行走在附近的村子,无论是红白喜事,还是预测吉凶,李老头都不辞辛苦的奔波在外,其实为的就是能够生活下去。
我曾经也见过李老头,背在身上的那只脏兮兮的,黑色的皮挎包,听说哪里装着几本看似的书,还有一面很古旧的罗盘,那就是李老头吃饭的全部家当,无论李老头看得准与不准,他总是为乡亲们尽心尽力,并且李老头人很豪爽,而且也看得开,他为人看事以后,也不图什么回报,只要管一口饭吃就很满足。
在我的印象中,李老头人是很善良的,因为常年的游走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也由于腿脚不便,所以走起路来也总是慢吞吞的。但是李老头见到人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无论多大的事情,他见人以后总是先安慰着大家的情绪,然后这才拿出黑挎包里的书,也就是他口中的“老先生”,给人慢慢的查找起来。
因为时常见到的原因,所以在我们这三里五村的,很少有不认识李老头的,所以说李老头大家都很熟悉,李老头不知道本事大小,但是他人很善良,所以说在我们附近这一片也有着很不错的口碑,这种口碑更多的来自于李老头的人品和为人处事。
“娘,咱们村离路村有多远?冯叔叔和爹多长时间才能到了路村,他们再回来,这就要到什么时候啊?爷爷现在的情况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又是一连串的问题,随口而出,既是在问母亲,也是在问三姑姑,因为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我现在依然在担心冯叔叔和父亲回来的时间。爷爷的病情何不容缓,他们回来的越早,对爷爷的病情越有利。
我的问题也是母亲和三位姑姑正在担心的,母亲点点头对我说道。
“小亮,你想到的也是我们正在考虑的,你爹和冯叔叔已经去了路村请宋先生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他们两个人是骑着自行车去的,按走时的时间来算,现在也差不多到路村了,可能他们现在正在找宋先生的家,因为是第一次,又是匆忙之间去寻找宋永先生,所以说他们对宋先生家的基本情况也不是太清楚,只有到了路村村以后向其他人打听才能找的到宋先生的家,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宋先生到底在不在家,这还说不定,所有的情况只有等他们找到宋先生的家里以后,才能有相应的决定,现在我们在这里也是惴惴不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可是又无可奈何。”
母亲的话道出了现在,三个姑姑和母亲当前的心理状况。
他们匆忙家做出去寻找宋先生这个决定也是匆忙之间临时才有了这个主意,现在不用说宋先生到底有没有能唤醒爷爷的本事,就连今天下午能不能找到宋先生都很难说。
现在包括母亲在内的屋子里的几个人,还有刚刚来到爷爷身旁的我们三个人,都陷入了无奈和焦虑中,现在我们都处于无法可施的境界,这种状况是我最希望能看到的,可是事实是无情的,我还是看到了爷爷最为难受的时刻,这一刻我心如刀绞,可偏偏又无能为力。
这一刻,整个堂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姑姑们和母亲都眼巴巴的看着爷爷,此刻爷爷,气如游丝,生命仿佛在生死之间徘徊,这显示着,爷爷的病情正向着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着,可偏偏的所有在场的人都无能为力。
母亲和三个姑姑还有奶奶都是女人,他们现在诚惶诚恐,只顾上操心爷爷的身体和心理承受着不可言说的重负,所以说他们没有办法,还说的过去,而偏偏我是男子汉,竟然也没有应对的办法。
一时之间我自己都恨死了自己,使用日历,我自诩为男子汉,以为世间很少有难住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看着昏迷不醒的爷爷,已经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了,到现在爷爷不但没有恢复的迹象,而且看情形,爷爷的病情正在恶化,照这个样子,再有一天的时间,爷爷都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可偏偏现在我是一点点的办法也想不到,我真的是恨死我自己了。
此刻我感觉自己很无助,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世界之大使我难以想象的,之间的事情有千变万化,以我现在的能力,一个小小的学生,是什么事情也干不成的。
现在的我既气恼又惭愧,顿时感觉自己的存在其实是虚无的。
平日里我的存在感和言之凿凿,也只是体现在班级中和二娃,还有二妮儿的面前,但是那些只是体现在顺利的时候,如果我要遇到一点点的挫折,顿时就显得我什么也不是。
我的无畏和自大,也只体现在以我为中心的个人世界中,其实在真正的困难面前,我是无能为力的。就像现在爷爷处在危难的时刻,我竟然一点的办法都想不出,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看着躺在炕上的爷爷气如游丝,而满屋子的人也无法可施,我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个嘴巴。
“娘,爷爷今天下午吃东西了没有?下午你来爷爷家里的时候,不是说来了要给爷爷煮米粥吗?后来爷爷怎么样了?爷爷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不及时的得到营养,恐怕再这样耗下去的话,是很糟糕的。”
母亲点点头。
“熬了,下午我来到爷爷家,首先就给爷爷熬了小米粥,而且还是很稀的那一种,当时我喂你爷爷的时候,你爹和冯叔叔都还在家里,最初的时候我一个人是喂不进去的,后来还是你三姑姑,用手托起了你爷爷的头,就这样,后来才让你爷爷稍稍的喝下去了一点,但是爷爷喝的并不多,可能也只有两三勺的样子吧,你看半碗的小米粥,现在还都在窗台上放着,我们还想着随后爷爷的情况稍有好转的话,再喂老人家喝下去一点,可是后来眼看着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不对,我们这也意识到了爷爷的情况很可能是有点变化。直至后来发展成这种样子,就在我们着急难过的时候,你大伯回来了,而且你的大伯还带回了李老头,就是崔蒙村的那个身有残疾的算命先生。”
“此时此刻爷爷的突然变化已经让我们乱了手脚,正好在这关键时刻,李老头来了,李老头也是被你大伯找来的,不管怎么说吧,你大伯在村里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干部,当然在村里也是和李老头打过交道的,所以说你大伯和李老头很是熟络,所以找了李老头,也是在你大伯的倡议下,才有了李老头的到来。”
我听着母亲的话,在看着窗台上,那只是盛着米粥的白瓷碗,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一下午,他们的所做所为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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