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周其森的爸,保镖也不敢拦,由着他带着助理进来。
不过是一桩协议婚姻,我没有跟他套近乎的打算,只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开口。
“你跟清清的恩怨,我不深究,”周中华递过来一张机票,“车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离开江城吧。”
我拿起机票瞧了一眼,是去温哥华的,下午三点。
“周先生,您大小也算是个豪门,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你可以开个价。”
他跷起腿,姿态闲适地看着我。
和当年一样傲慢。
我伸手比了个数字。
“六百万?”
“六个亿。”
“林小姐你真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随便施舍一点就恨不得磕头跪谢的小女孩了,”我扯着唇角,恶意地笑着,“伯父,不,我现在应该跟着周其森一起叫您爸爸了吧?”
周中华眉峰一竖,“恬不知耻!”
我却毫不在意。
“你们家市值多少我不清楚,但好歹是跨国集团,总得有那么万八千亿的。托那个清清小姐的福,我知道了周其森只要结婚就能拿到额外的股份,具体多少我算不清,但只要我老老实实做他的太太,还怕最后弄不到六个亿吗?”
周中华足足盯了我半分钟才嗤笑起来,“其森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比我更了解的人,那一定是你,林小姐。”
我凝眉等着他的下文。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哪怕受到一点小小的伤害都要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周其森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初见时我那样羞辱过他,后来怎么会发展到他甘心为我断腿的地步。
但很显然,周家的人没有那么好运气。
“这次的车祸不是意外,他堂弟周文海挪用了一笔公款,窟窿其实不算太大,都是一家人,补上也就算了,你猜其森怎么做的?”
我没吭声,周中华倒是笑了起来,“他逼着周文海交了十倍的款,又把人踢出了公司,连带着文海这些年培养的亲信都拔了个一干二净。文海在警局蹲了三个多月,车祸那天刚被放出来,现在又被抓了进去。”
以他的性格,周文海这次进去应该很难再出来了。
似乎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周中华眯了眯眼,扔过来一叠照片。
全都是这几年我和徐闻生在一起时的!
我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林小姐别误会,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从其森那拿来的。林小姐好好想想吧,以其森的身份地位,想结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恶心自己跟一个背叛自己两次的女人纠缠不清,唯一的可能是……”
周中华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了。
我握着照片的手都在发抖,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周其森既然答应过会放过徐闻生,就不可能会反悔,他的留学名额也确定好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动的。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吗?你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虚伪,恶心,有什么事我会自己去问周其森,但你想这样让我离开,做梦!”
我撕掉机票,嘴上强硬,可虚到颤栗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林小姐执意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和条件跟周家对抗的话,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几乎是他刚出房门,我就按响了徐闻生的电话。
打了四五遍才有人接。
徐闻舍声音一出,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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