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X6碾过滨海大学东门的减速带时,保安大叔的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我摇下车窗,校牌在后视镜里晃出反光:“林逸,金融系3班。”他盯着车牌上的四个8,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上周我还骑着生锈的二手自行车,在他眼皮底下被王浩的保时捷溅过泥点。
停车场里,三三两两的女生停下拍照。我故意把车停在王浩的银色卡宴旁边,车身长度整整长出二十公分。推开车门时,古龙水味混着引擎余热涌来,后颈处的玉佩突然轻颤,透过人群,我“看”见三楼走廊拐角处,苏晴正把刚涂好指甲油的手藏进袖口。
林逸买豪车了?听说他上周在赌石市场赚了上百万,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我摸着方向盘上的真皮纹路,后视镜里,王浩正从实训楼冲出来,校服领口大敞着,露出昨天被我踢青的锁骨。
“哟,这不是‘赌神’吗?”他勾着笑凑近,手指敲打车窗,“二手车行的老板没告诉你这车牌是套牌吧?我爸一句话——”他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我随手扔在副驾的银行流水单上,余额数字后面跟着六个零。
我摇下车窗,把流水单甩在他胸口:“麻烦让让,挡着我去教室了。”经过他身边时,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对了,你昨晚在酒吧摸那个网红的腰,我拍了视频——需要我发给你未婚妻吗?”
他的脸瞬间铁青。教室里,当我穿着新订的纪梵希衬衫(在专柜“看”出防伪码后刷卡)走上讲台时,前排的李洋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他正在班级群里转发“林逸被包养”的谣言。
“让让。”我敲了敲他的桌子,粉笔灰簌簌落在他偷打游戏的手机屏幕上,“昨天王浩让你往我习题集里倒胶水时,你是不是在想,反正穷鬼不敢反抗?”他惊恐的眼神里,我“看”见他后颈处的荨麻疹正在发烫——这是上周替王浩出头时,被我泼了整瓶花露水的后遗症。
体育课铃响时,篮球场上围满了人。校队队长张阳抱着球冷笑:“听说你单手能抓篮板?来,和我们打半场,输了绕操场跑十圈——赢了,我叫你爹。”他球衣下的腹肌线条分明,却遮不住膝盖旧伤处的积液。
我活动着手腕,玉佩的金色纹路在视网膜上铺开网格。当张阳起跳投篮时,我清晰“看”见他手指发力的角度、篮球旋转的轨迹,甚至预判到三秒后篮球会砸在篮筐前沿。
第一球,我站在三分线外,接球即投,空心入网。第二球,张阳突破时,我提前半步卡位,指尖擦过他传球路线的瞬间,篮球精准落在我掌心。第三球,我故意让他晃起,却在他落地时“看”见他膝盖韧带的轻微撕裂,突然收力扶住他:“队长,你的十字韧带该做手术了——再拖下去,职业生涯就毁了。”
全场寂静。张阳盯着我,冷汗浸透球衣:“你、你怎么知道?”我笑而不语,运球到篮下,单臂暴扣。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里,听见看台上有人倒吸凉气——那是秦雪,她今天没穿校服,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翡翠项链,正是我昨天卖给秦氏珠宝的料子雕的。
苏晴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发香混着迪奥香水味:“林逸,你周末有空吗?我想……”她指尖划过我袖口的品牌logo,手腕上戴着王浩送的卡地亚手镯,内侧刻着“浩晴永爱”。我“看”见她手机里刚给王浩发的消息:“那辆宝马可能是租的,你查查他账户。”
“抱歉,没空。”我躲开她的手,视线穿过人群,秦雪正把笔记本塞进帆布包,翡翠项链在锁骨处晃出细碎光斑。当她抬头时,我们目光相撞,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或许是因为,我“看”穿了她藏在帆布包底层的秦家邀请函,烫金落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放学时,王浩的卡宴堵住了停车场出口。我摇下车窗,看着他手里挥舞的调查报告:“林逸,你账户里的钱根本不是赌石赚的!你是不是傍了秦氏珠宝的富婆——”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秦雪的玛莎拉蒂正停在我车后,她摇下车窗,声音比冰镇汽水还要凉:“王同学,需要我让秦氏法务部解释一下吗?”
王浩的喉结动了动,脸色比他车尾部的划痕还要难看。秦雪冲我扬了扬下巴:“顺路,带你去个地方。”后视镜里,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露出后颈处与我玉佩同款的淡绿色胎记。
宝马引擎轰鸣时,我“看”见仪表盘上的时间:17:57。再过三分钟,王浩会收到父亲的电话——他挪用公司账户买跑车的事,即将败露。而我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那里隐约浮现出玉佩的纹路拓印,像某种古老的导航图,指向未知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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