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国际商场的香奈儿专柜前,秦雪正在翻看新款手袋。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收腰西装,下摆刚好遮住左侧大腿根的刀疤——那是上周在地下车库,我用透视眼扫到的陈旧伤,缝了七针,愈合痕迹呈蝴蝶状。
“小姐,这款包全球限量二十只,国内只剩三只。”导购员堆着笑,眼角却在秦雪的帆布包上打转,“您要是喜欢,得先付十万定金。”
穿鳄鱼皮皮鞋的男人凑过来,古龙水味里混着枪油气息。他西装内袋鼓出掌心大小的矩形,金属部件在透视下泛着冷光——格洛克19,弹匣里有15发子弹,保险已经打开。
“小雪,我都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男人抬手想搭秦雪肩膀,指尖距离她后颈的翡翠胎记只有三厘米。我穿过香氛区,在他手腕即将落下时扣住肘弯麻筋,关节错位的脆响盖过了导购员的惊呼。
“你是谁?”男人单膝跪地,枪套里的手枪滑落在地。我弯腰捡起,保险栓上的指纹油渍清晰可见——他今早刚在码头仓库杀过人,硝烟反应还残留在指缝里。
秦雪转身时,帆布包带勾住了展柜。她看着我手里的枪,瞳孔微微收缩,却在看清我校服袖口时突然笑了:“林逸,你怎么在这儿?”她的指尖划过我手背,压低声音,“二楼监控盲区还有三个同伙,左腰有刀。”
我点点头,透视眼扫过天花板的消防管道。二楼男装区,三个穿卫衣的男人正往电梯口移动,腰间匕首的反光在瓷砖上跳动。当最近的那个挥刀冲来时,我拽着秦雪旋身,鞋跟碾碎了香奈儿展柜的玻璃——导购员的尖叫中,我指尖点在歹徒手腕三阴交穴,刀具“当啷”落地。
“报警。”我把格洛克拍在收银台上,转向秦雪时,她正低头整理被扯歪的领口。透过西装面料,我“看”见她左胸下方的纹身——秦家纹章,和我玉佩背面的暗纹一模一样。
“谢谢。”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垂,“不过你校服上沾了香奈儿的碎钻——这可是新品发布会的限定款,导购员大概要让你赔二十万。”她退后半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不如跟我去个地方,刚好能赚回干洗费。”
半小时后,我站在“云顶会所”门前,望着自己映在旋转门上的倒影:借秦雪的钱买的廉价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锁骨处,像条濒死的蛇。门童上下打量我,伸手要拦,秦雪突然挽住我胳膊,钻戒在灯光下晃出刺目光芒:“这是我男朋友,秦氏珠宝的VIP。”
她的指尖掐进我手肘,力度精准得像是练过。穿过水晶长廊时,我“看”见走廊尽头的展柜里,那只标价八百万的青花缠枝莲纹花瓶——胎质疏松,釉色浮于表面,底部火漆印竟是2019年的化学制剂。
“小雪,你可算来了。”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袖口绣着金线锦鲤,“这位是……”他盯着我皱巴巴的西装,眼神里闪过不屑。
“我未婚夫,林逸。”秦雪笑得像块寒冰,“他对古董很有研究,陈叔不介意他看看你的‘宝贝’吧?”她指尖划过我掌心,无声传递警告——这男人是江北地下势力头目,上周刚从东南域运了批“货”。
我凑近花瓶,指尖在瓶底轻轻一叩。透视眼穿透瓷体,看见夹层里藏着的U盘,金属外壳上刻着“新港码头23号库”。陈叔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按在腰间的翡翠腰牌上——那里藏着微型手枪。
“陈叔这花瓶……”我故意顿住,盯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是景德镇新仿的吧?您看这釉色,比我外婆腌咸菜的坛子还浮。”周围传来压抑的笑声,陈叔的脸涨成猪肝色。
秦雪忽然拽着我转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楼上有位老中医,我带你去看看——你刚才点穴时用的手法,像是失传的‘神农点穴术’。”她的侧脸在壁灯下忽明忽暗,我“看”见她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秦家老宅来电,老家主突发心绞痛。
会所后门,黑色宾利停在阴影里。秦雪松开我的胳膊,体温残留的位置突然发冷:“今晚的事,谢谢你。”她递来张黑卡,“密码是你玉佩背面的数字——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秦家找了你三年。”
我摸着口袋里的玉佩,背面果然有串数字:19960715——我的生日。宾利驶离时,后视镜里,陈叔正让人砸那只假花瓶,U盘滚落在地,被他慌乱踢进花丛。而我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那里躺着从花瓶夹层顺来的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
夜风卷起满地梧桐叶,会所外墙的霓虹灯在我脸上流淌。玉佩突然发烫,金色纹路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半透明地图——标记点正是新港码头23号库。远处传来警笛声,或许,今晚该去“参观”一下陈叔的“收藏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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