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码头的锈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咸腥的海风灌进领口。我盯着眼前泛着血光的地下拳场,环形铁笼中央的聚光灯下,陆明轩正把玩着镶钻雪茄剪,镜片后的视线扫过我和秦雪交握的手。
“小雪,你确定要让这穷鬼替你赌?”他吹了吹雪茄,火光映得耳钉上的红宝石像滴鲜血,“赌约五百万,输了——”他指节敲了敲铁笼围栏,“你得跟我去瑞士订婚,而他——”视线落在我喉结上,“听说黑市器官贩子很喜欢年轻健康的眼球。”
秦雪的指尖掐进我掌心,她今天穿了件露背晚礼服,肩胛骨处的秦家战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陆明轩,你就这么怕输?”她扬了扬手机,“我刚把你的‘地下钱庄’流水发给了银保监会——你最好祈祷今晚能赢。”
铁笼另一侧,肌肉虬结的拳手活动着脖子,颈侧刺青是条盘绕的响尾蛇。我“看”见他肱二头肌下的旧伤——三年前被泰拳王踢断的尺骨,愈合处的金属钢板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
“林逸,weighin!”裁判的吼声响起。我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精瘦的胸膛——这具在工地搬砖练出的肌肉,此刻在透视眼的视野里,每块肌群的发力轨迹都清晰如解剖图。陆明轩的跟班们哄笑起来,直到我站上称重台,数字定格在72kg,与对手的100kg形成刺眼对比。
铃声响起时,响尾蛇拳手已经扑了过来。他的右勾拳带着破空声,却在我视网膜上慢如蜗牛——我清晰“看”见他肩袖肌群收缩的瞬间,膝盖微屈的角度暴露了下盘漏洞。侧身躲过的同时,指尖点在他大腿外侧的风市穴,剧痛让他踉跄半步。
“妈的!你使阴招!”他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每一拳都被我预判轨迹轻松闪过。第三回合,我故意露出破绽,任他抓住我手腕——他眼中闪过狂喜,却不知我“看”见了他肘关节处的神经束。指尖骤然压向少海穴,他的整条手臂瞬间麻痹,重拳停在距我鼻尖三厘米处。
“够了吗?”我反手扣住他腕骨,在全场倒吸凉气的注视下,将这个比我重三十公斤的壮汉举过头顶,“你右肾装了支架,”我盯着他惊恐的眼睛,“再打下去,支架会刺破输尿管——”
铁笼外传来玻璃碎裂声。陆明轩的雪茄掉在地上,脚边是他摔碎的威士忌杯:“杀了他!”他突然掏出镀银手枪,保险栓拉动的脆响在拳场回荡。我“看”见他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手腕经脉的跳动轨迹——这是玉佩新解锁的“预判三秒”能力。
枪响的同时,我已经拽着秦雪旋身,子弹擦着发梢射进铁笼。陆明轩的瞳孔骤缩,因为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指尖按在他手腕的内关穴上:“陆家大少的枪法,比拳击手还差劲。”我夺过手枪,弹匣里只剩两颗子弹,“你父亲在东南域的洗钱账户,我昨晚已经发给了国际刑警。”
他扑通跪地,冷汗浸透定制西装:“你究竟是谁?”秦雪踩着高跟鞋走近,裙摆扫过他颤抖的肩膀:“他是我男朋友,也是——”她摘下颈间的青玉残片,与我胸前玉佩相触,金光在铁笼内爆闪,“天眼神通的唯一传承人。”
全场寂静。老家主的亲信从阴影里走出,对秦雪微微颔首——原来秦家早就布好了局。我“看”见二楼贵宾室里,几个戴兜帽的人正在撤离,他们腰间的暗殿徽章在透视下无所遁形——这是暗殿派来的杀手,可惜来晚了一步。
“承让了。”我抛下手枪,裁判将五百万支票塞进我掌心。秦雪突然搂住我脖子,在闪光灯的爆炸中踮起脚尖——她的唇擦过我耳垂,轻声说:“老家主说,暗殿的‘听风耳’杀手已经到了港岛,下周的翡翠公盘——”
她的话被手机震动打断。我“看”见她锁屏上的紧急通知:“暗殿启动‘摘星计划’,全球悬赏林逸的天眼,首单奖金十亿美金。”铁笼外,陆明轩正被保安拖走,他突然抬头,眼神里不再是恐惧,而是疯狂:“林逸,你以为赢了拳场就赢了世界?暗殿的人——”
他的话戛然而止。秦家保镖已经堵住他的嘴。我摸着掌心的支票,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玉佩的纹路,指向港岛的方向。秦雪的指尖划过我手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红的勒痕——是刚才举拳手时,他腕间的铁链硌的。
码头的汽笛声穿透夜色。我们走向宾利时,秦雪突然停住,转身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小时候,我总以为天眼神通是诅咒,直到遇见你——”她摘下红宝石耳钉,扔进海里,“原来,它是让我找到你的钥匙。”
我望着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想起病房里她攥着我校服的模样。玉佩在胸口发烫,视网膜上浮现出港岛地图,翡翠公盘的标记旁,标注着“听风耳霍启明”——那个能听见心跳声的赌石之王。或许,这场从校园开始的逆袭,早已变成了跨越半个地球的生死赌局,而我和秦雪,只能握紧彼此的手,在暗殿的枪口下,赌一个未来。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829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