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江城塔的方向走,越靠近市中心,街上的人就越多,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和命理街排队者相似的疲惫。路边的报刊亭里,报纸头条印着“江城近五年失踪人口增至百人”,旁边配着一张模糊的监控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和改命会的人一模一样。
“失踪的人,肯定都被改命会抓去‘养煞’了。”胡晓晓指着报纸上的照片,“你爷爷日记里说‘改命会以八字养锁’,这些失踪的人,恐怕都是八字特殊的人。”
林辰将报纸折起来塞进背包:“先去江城塔看看,那才是这个风水局的关键。”
江城塔位于江城中心广场,高三十多米,塔身是灰色的水泥结构,尖顶裹着一层不锈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两人走到塔下,胡晓晓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变得凝重:“你看这塔的形状,像不像一把箭?”
林辰抬头望去,江城塔确实像一把竖直的箭,尖顶直指天空。而广场四周的主干道,呈弧形环绕着塔,像一张拉开的弓——弓与箭的组合,正是风水里最凶险的“反弓煞”,只是寻常的反弓煞是路对建筑,而这里,是路与塔形成“反弓箭”,对着整个江城的中心。
“不止是反弓箭。”胡晓晓从背包里拿出罗盘,指针疯狂地打转,最后竟倒转过来,“这是‘万煞吸运局’!反弓路聚敛市民的怨气和霉运,变成煞气;江城塔像箭一样,把这些煞气射进命理街的天运阁——那里就是煞气的聚点!”
林辰想起爷爷日记里的记载:“万煞吸运局,以弓聚气,以箭导煞,聚全城之煞于一点,可养出幽冥煞的分身。”他倒吸一口凉气:“改命会布这个局,是为了养幽冥煞!他们抓胡莉莉,找乾坤锁,都是为了释放幽冥煞,而这个局,就是在为释放幽冥煞做准备!”
胡晓晓的手指在罗盘上快速滑动,测算着煞气的流向:“这个局已经布了至少五年,你看塔身上的锈迹,有几处是被煞气侵蚀的痕迹,正好对应五年前的时间。”她指着塔身第三层的一道黑色痕迹,“那不是普通的锈,是煞锈,只有长期被煞气包裹才会形成。”
两人绕着江城塔走了一圈,在塔基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残缺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建塔记”,落款时间是五年前,建造者一栏写着“匿名捐赠”。林辰用手拂去石碑上的灰尘,突然发现石碑背面刻着个小小的符号——和胡莉莉令牌上的“改命会”标记一模一样!
“果然是改命会建的塔。”林辰的语气沉重,“他们五年前就开始布这个局,青竹村的事,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胡晓晓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辰往广场旁的老巷子里跑。老巷子里住着不少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其中一位姓王的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活地图”,对江城的风水典故了如指掌。
王老爷子的家在巷子深处,一座低矮的四合院,院里种着棵老槐树,树干上缠着红绳。听到两人的来意,老爷子起初不愿多言,直到林辰拿出爷爷的罗盘指针,老爷子才眼睛一亮:“这指针是林老哥的吧?我和他三十年前一起喝过酒,他当时就说江城有风水隐患,让我多留意。”
“您知道万煞吸运局吗?”林辰急切地问。
老爷子叹了口气,从屋里拿出一个旧账本:“五年前建江城塔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反弓路配高塔,是要吸全城的气运啊!我找过当时的规划局,可他们说这是‘城市发展需要’。后来我发现,那些支持建塔的人,都收了‘匿名捐赠’——现在想来,都是改命会的人!”
他翻到账本的某一页,上面记着“定风珠,藏于博物馆,镇龙脉节点”:“林老哥当年跟我说,江城的龙脉节点在博物馆地下,那里藏着颗定风珠,能镇住龙脉的煞气。要是定风珠丢了,江城的龙脉就会紊乱,万煞吸运局的威力会更强。”
“定风珠在博物馆?”林辰的眼睛亮了,“爷爷的日记里也提到过定风珠,说它能破万煞吸运局。”
王老爷子点点头:“博物馆是三十年前建的,当时林老哥也参与了设计。馆里的展厅布局,暗合八卦阵,就是为了保护定风珠。只是这几年博物馆换了馆长,不知道那八卦阵还在不在。”
两人谢过王老爷子,立刻往博物馆赶。林辰曾在这里实习过三个月,对展厅布局了如指掌——一楼的青铜器展厅、二楼的书画展厅、三楼的玉器展厅,确实是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排列的,只是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的布局,没意识到这是八卦阵。
博物馆的大门敞开着,游客络绎不绝。林辰带着胡晓晓走进一楼大厅,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的吊灯是八卦形状的,只是灯罩积了层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压低声音对胡晓晓说:“八卦阵的阵眼在三楼的玉器展厅,定风珠肯定在那里。”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盯着他们。男人的领口别着枚胸针,上面刻着“改命会”的标记——显然是改命会的人在守着博物馆。
“看来改命会也在找定风珠。”胡晓晓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他们肯定知道定风珠能破他们的局,想先下手为强。”
林辰拉着胡晓晓躲进旁边的书画展厅,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楼梯口,才低声说:“我们得找个人帮忙。我实习的时候,博物馆有位陈老教授,他是爷爷的老朋友,肯定知道定风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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