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云峰院时,夜色已漫过竹林,灵泉泛着的淡蓝灵光成了院里唯一的光源。林风将账本和信号符摊在石桌上,指尖划过账本上被涂改的字迹,眉头未松——账本虽能证明刘成克扣资源,可若没有私吞灵药的实物,赵德海定会在长老会上狡辩,说这是“记账失误”,难以定他重罪。
“师兄,我刚才在药堂打听时,听杂役弟子说,刘成每月初一都会偷偷去外门后山的破屋,每次去都背着鼓鼓的储物袋,回来时袋子就空了。”苏婉儿将温好的灵茶推到林风面前,语气带着思索,“外门后山的破屋早没人住了,他去那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在和人交易私吞的灵药!”
林风眼睛一亮——初一正是每月资源分发后的第二天,刘成大概率是把克扣的灵药运到破屋,再转卖给外门的药贩牟利。“明天就是初一,我们去外门后山看看。”他收起账本,摸向怀里的沙漏,“只要找到他交易的证据,再拿到私藏的灵药,就算赵德海想护着他,也没话说。”
次日天还未亮,林风就和苏婉儿换上外门弟子的灰布袍,避开巡逻弟子,绕到外门后山。后山的破屋藏在一片枯树林里,屋顶漏了大半,门框歪斜,墙面上爬满藤蔓,看起来早已荒废。林风让苏婉儿躲在树后,自己则贴着墙根靠近,同时启动沙漏——
眼前的景象开始倒流:昨日午后,刘成背着储物袋来到破屋,他在门框上按了三下,西侧的地面突然陷下一块石板,露出半人高的地窖。刘成从储物袋里掏出十几瓶淬体丹、三捆聚气草,还有两株凝魂草,整齐码在地窖里,又在石板边缘设了三道毒针陷阱——只要有人误触石板,毒针就会从两侧的墙里射出,淬了能麻痹经脉的“腐筋毒”。
回溯结束,林风心中有数。他绕到西侧,按照记忆找到石板的位置,指尖避开陷阱触发点,灵力注入掌心,轻轻将石板向上抬——“吱呀”一声,地窖入口显露出来,里面的灵药果然和回溯时看到的一样,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找到了。”林风压低声音喊苏婉儿过来,刚想伸手去拿灵药,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刘成的说话声:“这批货要快点出手,赵长老催着要灵晶呢,别被人发现了。”
苏婉儿连忙躲进地窖,林风则将石板盖回原位,自己靠在树后假装休息。很快,刘成带着两个药贩模样的人走来,那两人穿着粗布短衫,腰间挂着鼓鼓的钱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刘管事,这次的货怎么比上次少了?”其中一个瘦脸药贩皱眉,“淬体丹才十五瓶,聚气草也只有三捆,这可不够我们卖的。”
刘成不耐烦地踹了踹石板:“最近查得严,能拿出这些就不错了!想要更多,下个月再说。”他蹲下身,正要按动门框触发机关,林风突然从树后走出,灵力瞬间锁住刘成的肩膀。
“刘管事,又在倒卖宗门灵药啊?”林风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那两个药贩,“这两位,就是你私吞灵药的买家吧?”
刘成脸色骤变,挣扎着喊道:“林风?你怎么会在这里!快放开我!”那两个药贩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苏婉儿却从地窖里冲出来,将提前准备好的捆仙索扔过去——“哗啦”一声,捆仙索缠住两人的脚踝,他们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想跑?”苏婉儿捡起药贩掉落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中品灵晶,“这些灵晶,就是买灵药的钱吧?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抵赖?”
刘成看着被捆住的药贩,又看着地窖方向,知道大势已去,却仍不死心:“林风,你别太过分!我可是赵长老的人,你动我,就是和赵长老作对!”
“赵德海纵容你私吞资源、倒卖灵药,本身就犯了宗门规矩。”林风将刘成按在石板上,掀开石板露出地窖里的灵药,“这些淬体丹、凝魂草,还有你账本上的涂改记录,足够让你和赵德海在长老会上脱层皮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执法弟子的喊声:“刘管事!赵长老让我们来帮你!”林风回头,只见五个执法弟子提着长剑跑来,为首的正是赵德海的亲信弟子张彪。
“张师兄,快救我!林风抢灵药、还诬陷我私吞!”刘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挣扎。张彪看到被捆的药贩和地窖里的灵药,脸色微变,却还是硬着头皮喊道:“林风,放开刘管事!否则我们就以‘抢夺宗门资源’的罪名拿你!”
林风冷笑一声,提着刘成走到张彪面前:“拿我?你们看看这些灵药,再问问这两个药贩,是我抢的,还是刘成私吞的?”他将沙漏悄悄贴近掌心,启动回溯——看到张彪昨晚和刘成碰面,刘成塞给张彪两瓶淬体丹,让他今天带执法弟子来“接应”,防止被人撞见交易。
“张师兄,你昨晚收了刘成两瓶淬体丹,现在还要帮他撒谎吗?”林风的话让张彪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长剑差点掉在地上。其他执法弟子也愣住了,纷纷看向张彪,眼神里满是质疑。
“你……你胡说!”张彪强装镇定,却不敢看林风的眼睛。林风上前一步,灵力压得张彪后退半步:“我是不是胡说,搜搜你的储物袋就知道了。那两瓶淬体丹是药堂新炼的,瓶身上还刻着‘苏’字,是苏医师的标记,一查便知。”
张彪的额头渗出冷汗,再也不敢硬撑,转身就想跑,却被苏婉儿拦住:“想走?把淬体丹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去告诉执法长老!”
此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李玄长老拄着拐杖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传功殿弟子。他看到眼前的场景,目光落在刘成和张彪身上,脸色沉了下来:“林风,这是怎么回事?”
“李长老,刘成勾结药贩倒卖宗门灵药,张彪收受贿赂帮他掩护,这些都是证据。”林风将账本、地窖里的灵药,还有药贩的钱袋递过去,“还有之前刘成克扣我资源,也是受了赵德海的指使,信号符和账本都能证明。”
李玄长老翻看账本,又检查了地窖里的灵药,脸色越来越沉:“好啊,赵德海竟敢纵容亲信私吞资源、败坏宗门风气!林风,这些证据我会带回传功殿保管,三日後的长老会,我陪你一起去见宗主!”
刘成和张彪瘫坐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那两个药贩见长老来了,更是吓得连连求饶,把和刘成交易的次数、金额全说了出来,生怕被牵连。
林风松了口气,看向苏婉儿——这次能顺利找到实物证据,多亏了她打听来的消息,还有提前准备的捆仙索。苏婉儿回以一笑,眼神里满是欣慰:“师兄,现在证据全了,赵德海和刘成这次肯定跑不了!”
李玄长老将刘成、张彪和药贩交给传功殿弟子看管,又叮嘱林风:“三日後的长老会,赵德海定会反扑,你要做好准备。不过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宗主和其他长老不会偏袒他。”
林风点头,目送李玄长老离开。晨光透过枯树林洒在地上,照亮了地窖里的灵药,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坚定——父亲的冤屈,自己所受的屈辱,终于要在三日後的长老会上,讨回一个公道了。他握紧怀里的沙漏,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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